「短篇」:中秋节(1/1)

首发：~「短篇」:中秋节

中秋节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都会有一家大小三五好友聚在一起烤肉的行动。长沙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意外，张家因为家规严谨自是不有这套跟随行动；红家家长和夫人两人卿卿我我赏月唱戏吃月饼也不好打扰；霍家那边三个女人一出戏一群女人四方战打牌声不绝於耳，剩下的则是都出席解家邀请。

「我说小九九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请人来就这些肉？」此时解家后院子内正升起炭火，吴老狗一脸嫌弃的蹲在小桌旁边看著待会要拿来烤的肉片，袖内的三吋钉应景的吠了几声。

「不过是没有准备狗肉就这副表情，走出去还以为我解九亏待你。」解少当家正经过招呼著下人多拿几坛酒，待会可预估到阿四和六哥这两个拼酒的画面，都让他们喝去了其他人喝什麼？「还有不是说不能叫小九九了！别忘了我比你还大！」

「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没有亏待我？上次收的那明器也不跟我说说，老子连看都没有看你就转手出去，还当是我兄弟嘛！」呼的一声站起来义愤填膺的指著对方鼻子，「爷我就叫你小九九，别用年龄压著。难不成还要我叫你一声九哥哥呀？」

解九听闻想像下画面，突然寒颤了下。「你别胡来，我还想要命的。」

「切，不过就是一声哥哥嘛，这么不经叫。」吴老狗嗤之以鼻，转头找了个竹椅坐下。

「这不是不经叫的问题。」见下人把齐铁嘴给请了进来，他严肃的向人说了一句准备去招呼。「是你这样叫了我还有没有命看到明天的太阳的问题。」

「啧！」

很快的人都到齐，黑背老六也因为被死推活请然后承诺下次解家有什麼盗斗活动一定让他下斗作为交换而出席。几个男人也没让下人参乎，七手八脚的就拿著自己爱吃的东西扔到网上的铁网上烤了。

「我说小五，你这麼想要吃狗肉教你袖里那只趴上去不就好了？」喝了酒，陈皮阿四阴阳怪气的笑。

「你给老子趴上去再说！」用犬牙撕扯过肉片，恶狠狠的瞪著人。「酒拿来。」

「四爷别这样，如果三吋钉自己趴上去了老五还心疼呢。」齐铁嘴笑眯眯的啃月饼，装模作样的算了下。

黑背老六酒喝多，见人要酒也没多想就是递过去。在众人还来不及阻止下吴老狗就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完了。」解九叹。

「反正喝都喝，多喝少喝也没差别。」后面的半截李事不关己，还摆明看好戏的样子。

「老九我跟你说，他这次醉会乖乖的。然后我们早点把他送回去……」齐铁嘴高深莫测的脸孔在火光下一闪一闪的。

不过熟识他的大家都知道，这是要使坏的前兆。

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那个喝酒啃肉正欢的，吴老狗。

慵懒的坐在小竹椅上手拿著扇子搧著铁网下的火苗，一旁的狗群要近不近的就堤防著他们主人快滴下来的口水，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也躺到网子上了。然而最受宠的三寸钉倒是舒舒服服的窝在主人怀里打盹，不时的吸吸鼻子闻空气散发的肉味香，小巧的打了个哈欠一翻身继续糟蹋那洁白的织锦缎长袍。

当军靴跨过吴家院子门时，张启山入眼便是这样的情景。

伸手捞起恨不得趴上去咬铁网上的肉一口的人，往后一带压在小竹椅，接过竹扇搧著火。

「没想到佛爷做起来这么熟练。」吴老狗盯著人的动作，原以为身为张家大家长的人居然会如此不含糊。

「跟你做张某更熟练。」面不改色，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铁网下的火正旺。

「……爷我可以把炭火招呼到你身上吗？」估计到放狗咬可能最后都变成狗肉，还是自己来保险一点比较好。

「这次张某倒是估计错了，还以为你会跳起来蹦蹦跳的，怎今天这麼文静？」转过头微微带笑，外人看来他虽然是军阀头子，但也是从小兵做起。这些生火做饭的活儿他还是挺熟悉的。

「……」扔下三寸钉到椅子上，吴老狗咚咚咚的跑掉。

张启山看着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被扔到竹椅上的巴掌大小狗伸着爪子揉揉眼，看到眼前那熟悉的人影按照惯例低呜凶了几声。

跟他抢主人的家伙都活该被咬。

张启山挑眉指指铁网，意思不外乎是想上去躺躺看吗？

三寸钉扒著竹椅疵牙裂嘴，哪边凉快滚哪边去。

就你家主人身边凉快所以张某来了。

当吴老狗捧着桂花糕和热茶回来看到的就是一人一狗互瞪的情景，脸色怪异的决定离他们两个远一点。

「吴忆，听说你稍早前去解九那边烤肉？」把香喷的肉放在烤盘上帮人带到躺椅旁边。

「是呀。」抬起头一脸无辜，然后头凑过去也不用手，低头就叼了块肉片。

看到对方像小狗一样的动作，军阀头子难得带着暖暖的笑意。

只不过这笑意在靠近对方闻到些酒味会微微凝住。

续:多手观音

【自续，超好看】

吴老狗站在船上，他觉得在那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什么。

我只是来找不恨他的理由，佛爷这么做的事有原因的我就是明白。

但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的执念，执念到让每个人都恨着他。

望着手上那被黏胶拼凑而成的多手观音，吴老狗突然不明白张启山到底在想什么，又该说他一直都没有弄清楚。

多手观音虽然自己喜欢，但有次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摔成碎片。

佛爷，您用什么心情去一片一片黏起它的？

江边的风大，又是站了一会，直到看不见那人走上堤岸的背影。

“开船吧。”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