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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章 祭奠（大章）
一教前。
保安们排除万难，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群里挤上台阶，却愕然发现，进出教学楼的两块感应门竟然发生了电气故障。
靠近，没有反应。
使蛮力去推，也没任何效果。
推不开门，就只能看。
干瞪着眼看。
隔着两扇玻璃门，他们看到了一层前厅里悬挂的孝布，看到了瓦盆里燃烧的一堆纸钱，看到了供桌上摆放的果肉祭品，也看到了孟红略显诡异的黑白遗照。
总之，有些瘆人。
保安们想驱赶聚集而来的学生，不让众人上下台阶。
只可惜，没人鸟他们。
学生们静静踏上台阶，来到玻璃门前，弯腰放下手中的白纸鹤，静默三五秒钟，又沿着另一侧走下台阶，全程秩序井然，没发生一丁点儿争吵骚乱，偶尔还能听到低低的啜泣和私语，仿佛在虔诚祷告，仿佛在沉痛悼念，仿佛在告慰死者。
这是——
自发的祭奠。
没过多久，校务处领导赶到。
那是一个腆着啤酒肚儿、约莫五十出头的谢顶老男人。
当他看到这场面，明明脸色差到了极点，可还是强忍不快，一遍又一遍劝说聚集的学生回宿舍，不要搞封建迷信，不要听信谣言，不要违反校纪。
学生们沉默以对。
一时间，场面有点僵持。
人群之中。
王浩站在不起眼的角落。
此时此刻，他真服了夏琳一伙人。
旁人或许不清楚，他可是亲身经历了全过程。从布置简易灵堂，到控制楼宇电路，再到破坏驿站，除了不清楚广播站是怎么回事，几乎每个环节他都有份‘参与’。
一开始，王浩持怀疑态度。
哪怕他听了校园广播。
在象牙塔求学的莘莘学子是单纯，也没什么社会阅历，可想煽动他们放下学业，顶着被学校处分的风险，来祭奠死去的女生孟红，祭奠一个与己无关的研一学姐，属实不那么容易，很可能无人过来捧场，变成一场冷清收场的闹剧。
随后发生的，出乎意料。
一道道身影很快出现在楼前，不论男女，他们都捏着一只纸鹤。
没有窃窃私语。
没有大义凛然的喧嚣。
更没有义愤填膺、被压抑的躁动。
有的只是安静。
安静而来。
安静放下纸鹤。
安静退开。
奇怪的是，所有人没有离开。
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献上了亲手折叠的纸鹤，然后选择停留楼前，不声不响，仿佛在等待什么。
王浩隐隐怀疑。
这场自发的群体祭奠，仅仅是所酝酿浪潮的一篇小序章。
夏琳还想干什么？
王浩侧过身，眺望躲在远处的圆脸女生，此刻的她戴着羽绒服帽，嘴唇紧绷，手里半举着手机，好像在拍摄这场突发的事件，她的举动毫不出格，许多学生也在做。
至于其他同伙……
因为聚集的大学生太多，楼前早已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又过了十来分钟。
僵持，终于被打破。
一直循环播放的广播，戛然而止。
没了喇叭的助势，校务处领导总算找到了机会，他从一名保安手中要过扩音器，轻拍两下，确认功能正常，便高声劝说起来。
“同学们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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