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心若琉璃，一路跟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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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依然是逢山过山，遇水踏水。

过了好长一会儿，他再次朝南落奔去，很快便又追上了。并第一次超越到南落身前，仍然是将手中的山果高高地举起，一脸紧张地看着南落。

这一切灰猴琉璃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摆下席宴，殷切侍候。

琉璃在南落讲道时，就蹲坐在南落身后不远处，只觉得身心舒畅，神魂飘然。仿佛已经触摸着了大道之基石，看清了五行之根源，如痴如醉。可是当南落一停下之后，他便又瞬间回到现实中，一切仿佛是虚妄，山川天地丝毫不曾变化过。

通融天地五行，感应太阴星力。休养神魂，释放全部心神，无欲无求。

南落微微一笑，正待说话，那小男孩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快速地说道：“哦，我知道了，你先等一下。”说完竟不再理会南落要说什么，转身便轻盈快速地向寨子里跑去。

南落依然像以前一样，自顾自地走着。琉璃则扛着长凳在身后跟着，一路磕磕碰碰。直到有一天，南落在一处悬崖边上停了下来，琉璃连忙赶了上去，将那长凳摆在南落身后，并用手使劲地、快速地在长凳上擦了一遍。

看着南落那越走越远的身影，不禁急得在悬崖边上吱吱叫起来，上跳下蹿的却是无计可施。他已经跟随了南落几万里，又如何愿意就此放下。再说他是一心求道，怎么也不愿意就此放下返回去的。

一治好灰猴琉璃的伤，南落却是脚步一动，便朝他身上迈去，如影子一般穿过。

看着南落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山果挠了挠头，似乎极为疑惑自己与那小男孩得到的怎么完全不一样。

快速地追了上去，这次却是跟得近了些，不再停下来，而是跟在几步之外，亦步亦趋的。不上前，也不落远。不喧不闹，安静无比。而南落也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般，自顾自地不紧不慢地走着。

大约一炷香过后，灰猴琉璃从山中跳跃而出，手中捧着一大串山果，有青有红，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不过他后背上却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从后颈到屁股，皮肉外翻，仍在不停地流着鲜血。一看就知道是被猛兽利爪给抓出来的，他却根本就没有去理会。只是呲着牙咧着嘴，捧着手中那连树枝都折了下来的山果，一路朝南落远去的方向飞奔追去。

天地之间无论是巫、妖亦或是南落的元神之道，都是纳天地元气为己用，借用天地之力。只是侧重点不同而已，大的方面看似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内里乾坤奥妙却差之万里。

却是从这天起，南落身边便多了一只精瘦的灰猴。紧紧地跟着，安静无比，眼神灵动，似乎永远在琢磨着思考着，模仿着南落的一举一动。

回过头来看滚滚奔腾的河流，高兴在岸上翻腾着，好长一会儿，才又快速地追上南落，再次静静地跟随着。

“我的耳朵能听到千万里之外，眼睛登高能看见不周山天宫。曾听到老师威名，也曾看到过老师在东皇巡游天下之时显露出来的本事。”

南落则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笔直地往前走，不急不徐，一步一步间的距离一样的大，从不曾改变过。

“哦，呵呵，果然是天生异种，天资卓绝。既然已经学会，那便如此吧，你也不必自称弟子，我只是还你摆凳擦座之情而已。而且那腾空的法门也算不得什么高深法术，你无须如此作态。”

琉璃没有理会那些人，很快便已经追上了南落，却不敢靠近。跟一段路，又停下看一阵子，等到南落快要走出他的视线之后，便又飞快地追了上来。

小男孩使劲点了点头，应道：“嗯！我一定会的！”

当下南落便将腾空飞行的法门讲了一遍，完后南落问道：“可曾记牢，若有不明之处，你便问来，我为你一一解答。”

他的身体与那长凳都差不多高，扛着走极为不方便，但是他仍然坚持扛着走了下来。

有许多地方琉璃本不能过，一些山中妖怪能看到他，自然要攻击于他。打不过他便逃，先是在南落周围躲着，发现南落并没有管他，这才往远处逃去。过了一两天，竟是又寻到了南落，紧紧地跟随着，只是身上或多或少的都会带着一些伤。

遇山过山，逢江过江。

他现在体内法力虽然深厚，但能调动的法力并不多。可无论是过山还是履江，竟然没有发生过任何的麻烦。那些山中妖王，水中精怪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么一个缓缓走过的人。

一跳一跃之间，竟然灵动无比。直到南落走过这一座山，他站在往日里所到过的最远一处位置停了下来。攀上一棵大树上，遥看着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的南落。

此时的他似已经忘记了所有，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要去干什么，忘记了天地间的争斗，忘记了自己的各种身份。可行走的方向却是一路向大地的西北走去，那西北方最著名的一座山便是昆仑山。若是有人从高空中往下看，又有能看出天地山川灵脉分布走势的神通，就会发现南落所行走的路线竟然是顺着灵脉而走的。

群山掩映，叠叠层层，烟云渺渺。

“我知道老师，老师是天庭第一星君，是一等一的大神通大本领之人。”琉璃快速地说道，眼中琉璃清光流转。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先前那个部族看到的，这一刻竟然全都用上了。南落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便让琉璃高兴万分，眼中兴奋莫名，似乎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呵呵，跟随我吗，我又有什么值得你跟随的呢。”南落淡淡地说道。

似乎在思考着自己还要不要跟着去，一会儿之后，他再次跳下树枝，毅然追了上去，只是这次身后没有那喧哗的嘻笑声。也不再只是跟随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而是踏入从来未曾踏入过的陌生土地上。

“人？哈哈……琉璃你不但耳朵有毛病，连眼睛都花了，那里哪里有什么人啊。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人怎么可能来得了。”

三天之后，他突然睁开眼睛说道：“你也算是洪荒异类，虽出世较晚，却生而有神通，此时虽不显，他日必将能扬名天下，又何必跟随于我呢。”

琉璃看着南落吃了他的山果，眼中闪过高兴的神情，可接着南落竟是帮他治好伤后，抬步便走了，让他愣了好长一段时间。

“我不想扬名天下，只想跟随老师身边。”琉璃抬着头看着南落后背说道，也不知道“老师”这个称呼他是从哪里听来的。

……

“咦，那个人好奇怪啊？”群山之中的一颗大树上，一头看上去精瘦的灰毛猴子指着在沿着山脉缓步而行的南落向身边的同类说道。

才走几步，突然又折回来，将南落刚刚坐的长凳抗着一起走了。

突然又大声地说道：“真是有一个人，穿青袍，腰上还有一把剑，就在那块大石头旁边，哦，已经过去了。啊……他还看我了，还对我笑了，真的有人。”

琉璃在一边高兴地连连作揖，说道：“多谢老……”说到这里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南落让他不要再叫老师，他便怕惹恼了南落，就不敢再喊，却又不知道怎么称呼。只得跳过说道：“弟子已经明白了，无需再解答了。”

南落并没有驾云，也没有去刻意使用遁术。只是一步一步地在大地上走着，脚踏实地，感受着地脉气息。与太阴灵脉融合那么久，让他对于天地山川之力有了一种微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