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赔礼(2/3)

首发：~第三十六章 赔礼

贝瑶心中酸涩，最后让他去睡觉。贝军经此一事，听话了不少，平常宝贝的小剑今晚也没拿，不需要赵芝兰哄自己就去睡觉了。

“小心卫琬打死你！”

没一会儿，车子在三中停下来，贝瑶上次就随着师甜来过这里，三中自然也放学了。

季伟边哭边擦眼镜：“我不想和你说话。”

她记起今天曹莉母女的疏离，心里一阵闷。在那样的家里待着，谁都会难过，所以裴川才会再次离开。

陈菲菲说：“你要谢就去啊，关我们贝瑶什么事。贝瑶又不熟。”

大家都排好队的时候，贝瑶突然开口问：“菲菲，你知道裴川在哪个班吗？”

曹莉拦住他：“浩斌，这么晚了上哪里去找啊，市医院离我们家这么远。而且你一个人，又不知道他去了哪家医院，等过去都半夜了。不如明天上班让同事一起找找，啊？”

裴浩斌也早就回来了，曹莉观他黑透了脸色，忐忑道：“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啊，我和彤彤都没拦住他。”

四岁的贝军从沙发上过来，他嗓音很脆，然而现在带着犯了错的怯意：“姐姐，对不起。我明天去向裴川哥哥道歉。”

少女已经上楼来了。

可是转眼，那双断腿被装在盒子里，血液渐渐凝固，他捧着那个盒子，脑海里像是有根弦一下子断掉了。

这张卷子，他只做了一小部分。他下次不会这样了。

梦里是裴川才出生时候的模样，粉雕玉琢，一岁别人家的孩子牙牙学语，他就会背诗了。那时候裴川是蒋文娟和裴浩斌的骄傲，夫妻生活美满。

三六中之间的公交车五分钟一趟，她几乎一过去就坐上了车。

金子阳一挑她下巴：“六中校花，美不美？”

六中早晨举行升旗仪式，同学们陆陆续续下去。

“你不和我一起回家吗？”

夫妻俩都看向贝瑶，贝瑶轻声道：“裴川没回家，去其他地方住了。”

贝瑶一进来，赵芝兰紧张地问：“裴川没事吧？”

金子阳女朋友问：“她是谁啊？”

一张瓷白精致的小脸落入他眼睛，比卫琬多了八分的娇美，一双清瞳像是漾着秋天的落叶的湖，让郑航心一跳，他回头：“川哥，那个……”他想了许久，发现并不知道六中校花叫什么名字。

“这是你们的吗？”她拿起纸飞机，纸飞机机翼上一个鲜红的46。

女生笑着移开卷子上的瓷杯，露出随性鲜红的53。

终于走到了有路灯的地方，她松了口气，步子也略微慢了点。这条路其实她已经很熟悉，上学的时候走过无数次，后来山石数木都变了，回家的方向依然没有变。

“谢谢。”贝瑶下车，夜色空濛， 她有些失落， 裴川又离开了。她从兜里摸出手机， 打通他的电话。

对面四楼的居民房。

“伟哥，成绩嘛，一张纸飞机的事。”郑航折好，冲着窗户飞下去。

他泪眼看着那些勋章和慰问的东西，在夜里惊醒过来。

同伴快被掐死了：“放手放手！什么联盟校花？”

一旁的贝立材闻言也松了口气。

凄冷的夜，贝瑶挂了电话，这段路路灯坏了，她靠着行道树走。

他起身，从她小手中接过纸飞机：“走吧。”

三中管束严格得多，还有值日的同学卖力在扫地。有人抬头见到贝瑶，目光凝滞了一秒。

那一年国家发了很多慰问，还有代表着荣誉的勋章。

他说：“不回去了。”

他挂断电话， 让司机停车，他要在这里下。

裴川回头，她一个人的身影在夜里冷冷清清。公交车启动很慢， 可是再慢， 她的身影依然会消失不见。

贝瑶穿上蓝色的校服外套，里面一身纯棉简单的t恤。她长发绑成马尾，微卷的发尾垂在肩头，和同学们一起往下走。

“裴少喜欢她啊？”

脚下一地烟灰，所幸今晚没有下雨。

裴浩斌做了一宿噩梦。

贝瑶蹲下来，轻轻摸摸孩子的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是姐姐的错，不该迁怒你。姐姐今天打了你，还疼吗？”

“谢谢你。”贝瑶有些愧疚，她确实连裴川读哪个班都不知道。

秋风夹杂着路边浅淡的花香，她出门时身上没有穿外套，有一段路漆黑，她抱着双臂，往回家的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