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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七
“我……也不太知道。”姬野讷讷的。
两个人彼此默默地看了许久。
“不会！”姬野猛地把头转回来，他死死盯着羽然，“我就是不会！没有人教过我！我很笨的，学了也没有用，你为什么老是缠着我？我就想一个人坐在这里！你们走了我阿爹就打了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许久，他叹了口气，“你永远不会明白的。他们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十个人，也许他们会是千百人，列着队冲锋的时候，星辰会变化，连诸侯的大军也要退却。”
“爷爷和我住在那边的一个旅店里，我想出来看看，可是白日里出来总是不方便。”
“什么啊？你不是答应的么？不能耍赖吧？你们东陆的人怎么是这样的？”
“野儿在武术上确实有天赋，今天他刺杀那人的一枪到我胸口，本来我绝没有闪避的机会，已经有了必死的心，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收住，”姬谦正叹息，“可是枪势太烈，终究都是个暴戾的性格。”
“喂，木头，你那么丧气干什么？”羽然说，“你父亲对你很凶的样子，他后来又骂你了么？”
挑出很远的宽阔屋檐下，一个还显得单薄的黑影独自站在星月都照不到的黑暗里。
“姬野，姬野……”一个细而轻的声音从背后飘来。
“武神？我看你是被吓破了胆，听昌夜说他倒是赏识姬野？”
羽然呆了一下，“你不识字啊。你阿爹没有教你么？我看你家里很多的书……”
姬野猛地惊醒，回过头，看见一双玫瑰红色的眼睛在看他，花瓣一样的嘴唇边带着一丝玩闹的笑意。
“别怕别怕。说错了也没事啊，你出海的时候画了龙回来给我看，我们就知道了。”
姬野忽然站了起来。他倔犟地转过头去不看羽然，“我不会画龙给你看的，因为我根本不会画画。没有人教过我，我连字都不认识！”
“不方便？”
姬野并不生气，“你回去吧，夜深人静，外面可不安全。”
最后他停在凤凰池一片清澈的水边，他站在那里呆了一下，双手拢在嘴边，对着湖对岸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喊起来。谁也听不懂他在喊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月下钟楼巨大的影子投在他的身上，文庙的钟声响了起来，终于把他的喊声吞没了。
里面的声音渐渐地低落下去，到后来只有吃吃的笑声，隐约中还在谈着什么将来的事情。
屋外，星月的光辉流泻下来，难得的静馨。万家房舍，屋顶仿佛都流淌着一层水银。
“画龙……”姬野低下头去，“我只是说说的。”
“我看了啊，”姬野认真地点点头，“挺好看的。”
“你真的教我识字么？”姬野狠狠地揉了一下鼻子，扬起了头，“我想学。”
“羽然？”他认出那是白日里来访的女孩，“你怎么会在这里？”
姬野摇头，“其实他也不常骂我的，他不管我的。你父亲管你么？”
“你就是想得周到。”妻子再也无话可说，挽着他的胳膊，一起钻进被子里。
“我没见过他，他就死了。你在这里坐着不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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