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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百零一章 旄头
传令兵领命,自去传令。
蒙古人布阵则多成半圆形或横队,拔都鲁(敢死队)居前,作战主力摆在两侧,主将和护卫亲兵居中。与敌接触时,“拔都鲁”用突然冲刺来进行局部攻击。如果攻击得手,其后跟进的主力便立即跃进,从两翼包围消灭敌人。如果攻击不成,则马上后撤,诱敌追赶,若诱敌成功,主力一样跃进,迅速向前奔驰,从正面及两翼包围敌人而歼灭之;若是诱敌没有成功,敌人不追,就整顿队伍再次进攻。
右翼姑且不说。
海东主力列队出阵。
“贼将高延世悍勇,插入我军后阵,意图断我退路?”
正如赛因赤答忽所说,轻骑兵的优势确实就是在快速进攻上。“忽而分散,忽而点集”。
左翼阵前,一边听斥候一拨又一拨地过来汇报两军间距,白琐住一边连续不断地传下命令。
“诺!”
传令兵诸人听令。
“贼骑皆已上马,距我阵前不足五百步。”
“传令,命长枪手支枪;弩手上箭。”
传令兵领命自去。
“令右翼,命王保保:只要中军不动,右翼便半步不许后撤!敢有违令者,军法无情!”
成百上千的长枪,同一时间斜斜竖起;枪长皆在丈余外,排列如林。
“神臂弓”是一种“偏架弩”,长有三尺多,横着发射不太方便,可以竖起来向上形成一个角度,然后发放。白琐住一声令下,如雨的弩箭离弦急出,飞向半空,又相继落入数百步外的燕骑队里。
不过,每一次的作势冲击,燕军的轻骑们都是刚刚到元军的射程内,就忽然又“云散”开去,分往左右;等绕着战场上的空地兜转一圈后,再又“逐利如鸟集”,又一次会合,聚拢在赵过的将旗下,再度作势冲击。
而民族战法的不同,则主要是便是看不同民族的“不同天性”了。
是打?是撤?
就拿女真与蒙古来说,这两个游牧民族都是以擅长骑射闻名的,并且也都分别建立过各自的政权。蒙古骑兵最盛时,曾经横行欧亚大陆;女真骑兵最盛时,也曾被当时的辽国人称为“满万不能敌”,可见其善战。但是,尽管这两者都同样是以骑兵著称,分别的“天性”却也有不同。
……
因为战斗的开始时刻是最关键的,所以头一个梯队的人马最多,有两个千人队,总计一千六百多人,由佟生养亲率,且皆为精锐。第二与第三个梯队的人数则差不多,都是一个千人队,各有八九百人。
“明为断我退路,实则促我撤军。”
……
“命盾牌手立盾;长枪手预备。”
“诺!”
“射住阵脚”,即向敌人射箭,使对方保持在一箭之地外,或者拖延对方攻击的速度,好给本军从容备战的时间。随着他这道命令的传下,元军阵里万箭齐发;不足百步外,燕骑冒矢雨,呐喊冲杀。
乘高望之,只见右边的吴军与左边刚刚出阵的燕军连在一起,旌旗蔽日,戈矛如林;数不清的步卒、骑卒,呐喊着冲过来,东西亘野,无边无际。
“燕贼是进攻的一方,我军是防守的一方。进攻,必须要拿出十分的力气;而防守,我军只需五分的力气便就足够。可令前军接战,后军休息。待前军力疲,再换后军上前。士卒们带的本有干粮,亦大可趁隙食之。”
“敌所不欲,是我欲也。既然红贼想促我撤军,哼哼,俺非就不肯撤军!传吾将令,……”
左翼佟生养先出,除留下了一定的预备队外,总共出来了有四个千人队、大约三千余的女真骑兵,分成为三个梯队。
“贼骑距我已不到六百步。”
部队战法的不同主要是在主将,看主将的喜好是什么。有的主将性格很果断,非常勇敢,往往就会更偏重突袭与奔袭;而有的主将则较为稳重,常常就更偏重步步扎营,不轻易犯险。
——元军的中军有骑兵,故此左右两翼没有能将之全部遮住,留出了一条向外的横道。横道后就是看守护城河的后军,也即高延世攻击的方位。
“报!贼骑距我已不足一箭之地。”
弩手放箭,没有把弩箭一次就放完,而是分成几队,接替射击。
当然了,这只是泛泛而言,也并非全部的女真或蒙古骑兵都是全按这个战法。在很多时候,交锋之后,蒙古人也会如女真的梯队一样轮番冲击敌阵的;又比如现在,佟生养就在“细节”上做出了一些变化。
他带着五百轻骑,时而三五成群,以散兵队形机动游移;时而聚集一处,作势冲击,数千条马腿奔腾,卷起尘土漫天,动如雷鸣,声势惊人。
一时间,燕军的阵中与阵前尘土漫天,打破了半天的安静,伴随着低沉的步鼓声,无数的马蹄踩踏,地面为之轻微颤动。
赵恒也说道:“如果不战而退,士气必落至谷低。再守城?怕就不易。”
“贼骑先锋开始提速,距我阵前不足四百步。又,贼骑后续两队也已开始上马。再又,贼骑后,开始有步卒出阵。”
……
——“角音”,不是“鼓角”的“角”。“宫、商、角、征、羽”,五音之一,念“绝”,相当于简谱的“3”。“凡听角如雉登木以鸣,音疾以清”,用战鼓击之,不但能传得远,而且节奏较“急”,很是动人心魄。
“报!贼骑距我阵前已不到二百步!”
种种声音,千般举止;热闹沸腾,人喊马嘶。
左翼原本拉得较长,现在开始收缩,白琐住本来就在前军,现如今更是把将旗移动到了最前位置;而虎林赤则稍微向后。差不多同一时间,中军阵里亦奔出了一队骑兵,全神戒备,以防赵过突袭。
只见他一马当先,带着第一梯队的一千多骑,井然有序地先从本阵中出来,继而在行进的过程中调整阵型,组成了一个锐角。“敢死士”居前,大队居后。在其后,第二、第三梯队亦顺次出阵。
“报!贼骑距我阵前不足一百五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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