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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三百一十三章 二则一
出了后院向北走一段，脚下便出现了石阶。拾级逐步而上，秦雷心中砰砰直跳，竟有一种偷情的感觉。
但这个月初，有一次与乐布衣饮酒取乐，那家伙以云裳师兄的身份，问秦雷：“你到底要选谁？”看来云裳与这位“师兄”无话不谈，已经将心事竹筒倒豆子了。
秦雷不以为然的撇嘴道：“我要是偏两头并大呢？”其实他已经心里长草了，只是一惯嘴硬罢了。
让秦雷现在去跟人家说：“我觉着咱俩不合适……”这种天下至贱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觉着不合适，当初别追啊。反正若是诗韵披上别家的盖头，他一定会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的。
秦雷心道：“小宝贝怨我了。”便三两下扒下衣裳，赤条条的钻入水中……好烫……不过不要紧，美人，我来了，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沿着纵横交错的小径转悠一阵，找到几个诸如“星辰汤”、“玉液汤”、“白莱汤”之类的温泉池子，却没找到那传说中有光光美人鱼的“沁阳汤”，而且……他发现自己迷路了。
若兰摇摇头，小声答道：“不闷，平日里打理一下园子，公主和诗韵姐姐都对我很好，时常教我写字作对呢。”
“永福今年十四岁。”秦雷默然道：“会有什么后果？难道温泉也不管用吗？”
秦雷笑着瞥她一眼，伸指挠挠她的手心，轻声道：“小兰兰话里有话。”
云裳沉吟半晌才悠悠道：“若说世上还有一人能治得了这病，便是我那师……兄乐布衣了。”
按住碰碰跳动的心脏，心中大喊一声道：“借我一双慧眼！”凝神一看，便见雾气之中有一个包着头发的窈窕女子，正背对着他倚着池壁坐在汤中，似乎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乐布衣惊呆了，横竖打量秦雷一阵，似笑非笑道：“在下承认王爷身世显赫、位高权重、年少多金、聪慧果决、玉树临风、花容月貌……”把秦雷说得呕吐不止后，却又正色道：“但要让两家答应你铁肩挑两房，那是不可能的。”
秦雷心疼地坐在躺椅边，轻轻拾起永福羸弱的手臂，叹息道：“怎么瘦成这样了？”永福勉强一笑，轻声道：“食不下咽。”
见王爷眉宇间愁云惨淡，若兰有些后悔，好不容易有一次单独相处，自己却替别人操心。却也知道，是那卦辞影响了自己。
秦雷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摆手道：“有道是‘样样精通、样样稀松’，那家伙号称没有不会的，估计没有什么太精通的。”
“这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汤就在东边旮旯处啊。”秦雷心中狂喜道。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蹑手蹑脚溜过去，扶着嶙峋怪石往里一看，只见水汽氤氲间，一个初八月亮似的温泉出现在眼前。
秦雷暗叹一声真衰，看来那汤是在南面了，准备再走两步就去南面，却看到远处一个精巧的更衣亭，知道里面还有一处汤池，不抱希望的借着月光瞥一眼，便勉强见到“泌阳汤”三个秦篆。
还是那间阁楼，永福像只小猫一样蜷在躺椅上，见秦雷进来，也只是微微抬头，便又重新躺了回去，轻声道：“哥，你来了。”面上是高兴的表情，但好看的眼睛却没有多少神采。
边上的诗韵轻声解释道：“今年冬天寒气太重，公主的身子十分畏寒，血气不畅、心火不旺，所以饮食难免有些不周。”
“退一万步讲，即使两家真的仰慕王爷的王霸之气，哭着喊着要把姑娘送您当平妻。为了王爷的千秋大业、长治久安，您也不能答应啊……”
“当然，若想兼美，还有一个解决方案，只是两位姑娘芳龄皆以适婚，却等不到那时候了。”
若兰娇媚地看看秦雷，回握住他的大手，不让他继续作怪，轻声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爷还要早作决断啊。”她这话虽然说了半截，但已经够明白了，这两个美人儿你没法都抱回家呀。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若兰姑娘可谓尽得此中三味。但还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她定然也是听过的。
把正事一说完，气氛便尴尬起来，三人大眼瞪小眼地坐了片刻，诗韵便托词去看公主，起身告退。云裳想了想，也跟着起来，借口旅途劳顿，也要起身告辞。
“小姐小姐……怎么了？”便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几个女子急匆匆跑了过来。
乐布衣好为人师，闻言放下酒盅，清清嗓子道：“咱们华夏正朔，从上到下讲究的便是伦理纲常。这纲常从何而出，自然是周礼。”
潜泳一阵子，便见到前面一个白|嫩的身子，秦雷伸出胳臂便从侧面熊抱住那，嘴上还发出嗬嗬的淫笑声。
秦雷轻声问道：“在这还习惯吗？闷不闷？”
这种怪怪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吃饭。吃晚饭，秦雷陪永福坐了一会儿，见她病恹恹的不想说话。吩咐她好生歇息，便起身离了绣楼。
……
秦雷揉揉眉头，喃喃道：“记得黄太医私下说过，若是症状不能缓解，永福活不过十五，看来他们也不是不懂。”太医们都是些皓首穷经的杏林前辈，怎会连病症都诊治不出来呢？只是这先天里的毛病，乃是不治之症。
永福听了秦雷的反问，却以为秦雷默认了，望了并肩而立的诗韵与云裳一眼，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看上去诗韵要端庄一些、而云裳却胜在妩媚，她也说不出哪个更出色一些。心中暗叹一声道：“怨不得哥哥摇摆不定，换做我也难以抉择吧。”
“萝卜白菜一锅烩。”秦雷当时大咧咧答道。
无头苍蝇似的转了一会儿，约摸着时间已经过了戌时，秦雷不禁暗暗心焦道：“小美人，可别走了啊。”强压下心猿意马，闭眼回忆走过的路，不一会儿，便判断自己一直在西面和北面转悠。
古人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太医们有家有口的，怎敢妄言诊治，说不哪天公主一去，陛下一心疼，就抄家灭门了。因而太医院只是开些名贵的滋补方子，为公主吊着命，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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