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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百零七章 孤王有疾
“第三,把你们的注意力集中在恢复两省的元气上,这在孤王的发展纲要上写得很清楚,你说说从现在到入冬,你们都需要做些什么?”
若兰却是心里通明的女孩,她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个侍女能管的,稍微吃点小醋,只能让王爷心怀歉疚,更怜惜自己。若是过了,定然会适得其反,因而她便不再做声,按秦雷吩咐,为他认真按摩起来。
说到这,秦雷终于睁开眼睛,坚定道:“孤相信,复兴衙门终有不在需要孤王庇护的那一天。”
“对,拖!”秦雷满意的颔首道:“只要孤王还在,两省督抚是不会放肆的,”又咳嗽几声,秦雷自嘲笑道:“别看孤王现在病怏怏的,其实身体好着呢,再活个百八十没有问题。”
一见到秦雷憔悴不堪的样子,云裳的眼泪便不由自主的往下淌,止也止不住。秦雷艰难地挥挥手,让石敢先出去。待屋里只剩下两人时,秦雷对梨花带雨的美人儿伸出双手,轻声道:“抱抱……”
云裳不动声色的把小手从秦雷手中抽出来,红着脸对若兰小声道:“若兰姐姐先陪着王爷,小妹去准备准备,给王爷治病。”
云裳坚决摇头道:“不行,那太损害身子了,我不能在你身上用那种饮鸩止渴的法子。”
秦雷这才放心道:“我还道什么大毛病,没事就好。”说着一脸期待道:“好云裳,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马上好起来啊。”
秦雷印象中,云裳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从没掉过眼泪,至少他没看见过。但今日她好像脆弱的,仿佛要把一生的眼泪流光一样。虽然脑子晕沉沉的,他也明白姑娘被即将到来的分别,害得方寸大乱。他已经不是初哥,知道此时该说什么,柔声道:“你看我这病要不要紧?”
这一夜,是他这阵子睡眠时间最长的一次,质量却不算怎么好,醒来后感觉身子灌了铅一般沉重,动一动便像针扎似的痛。头也昏昏沉沉的,太阳穴一跳一跳,仿佛血管快爆裂一般。
为何?人家送礼的聪明,你说每家只收一样不是?那俺们就分开送,一个大家族怎么也有几百口子人吧,每口都算一家,这就是几百件。而负责登记入库的黄召,早就为王府寒碜的家底犯愁,此时见有人白送,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悉数笑纳了。
云裳果然被无耻的转移了注意力,小声抽泣道:“你这是积劳成疾,卧不能起,所幸身子健硕,只是一时阴虚而导致火升,只要拨了这虚火,好生调养一番,便会复原,不会有事的。”
云裳赶紧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去检查一番,这才舒口气,对一脸担忧的秦雷道:“若兰姐姐这几天气血不足,方才又急匆匆地空腹跑了一段,只是暂时昏过去了,待会就会醒过来。”
云裳见他病成这样还不正经,又是难过又是好笑,却也止住泪水,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擦擦眼角,这才走过去一手拖住秦雷的右臂,另一手伸出两指搭在手腕上。
柴世芳犹豫一下,还是轻声问道:“若是官府强压我们,是否还是用前面的法子?”
柴世芳行礼退下后,石敢进来,待想请示秦雷是否还要见胥千山时,发现他已经沉沉睡去了。石敢想了想,给秦雷盖上床被子,吹熄了灯,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喝下几勺温润的蜂蜜水,秦雷感觉舒服多了,长舒口气道:“刚才好似身上着火一般。”石敢心痛道:“王爷先别说话了,再喝些水吧。”又喂秦雷喝了几勺,便听到楼下有极轻的脚步声响起,等他回头一看,扶着纤腰微微喘息的乔云裳,已经出现在门口。
秦雷哎呦一声,虚弱道:“脖子好痛!”若兰只好把方才的情景先抛之脑后,下床过来给秦雷轻柔按摩肩头。
云裳也是被秦雷搞混了头,愤愤道:“那也得娶了再说!”秦雷点点头,郑重道:“好吧,我答应。”云裳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出来后,石敢便去了胥千山的房间,向面色依旧沉静似水的胥千山道:“王爷过于疲劳,今日确实不能见客了。”胥千山没有表现出什么失望,而是点点头,温声道:“谢谢石大哥,那我就回去吧。”
秦雷点点头,笑道:“说得不错。冬小麦要种好,提高田里的复收率,等到明年百姓就不用为填饱肚子发愁了。越冬房一定要修好,本来咱们两省冬天就不太冷,若是冻死人,本王唯你们是问。至于组织民夫修路挖沟,工钱可以少点,一定要管饱饭。今年百姓家里普遍没存粮,你们把这些整劳力喂饱了,他们省下的粮食,再添点钱,就能让家里撑过这难熬的冬天,少饿死几个人,明年就多几分力量。”
等她离开,若兰微笑道:“云裳姑娘,王爷什么时候跟云裳妹妹这么生分了?”秦雷打个哈哈道:“哈哈,右边脖子也疼,再按按那边。”
秦雷回京,江北官员士绅自然人人有礼,从稀罕贵重的南海珊瑚屏、七彩琉璃树,到有南方风味的瓷器玉器等,价值连城的不及其数。对于下面的孝敬,秦雷虽然规定每家只收一样,作为纪念,其余的悉数退回,饶是如此,各式古玩珍宝,依旧收了上万件之多。
柴世芳凛然称是。
至于心中所想,却可以从她哀怨的表情上看出些端倪来,只不过秦雷看不到罢了。
云裳这些天都没睡好,一来是眼看就要与秦雷分开,自是满腔离愁别绪;二来秦雷的身体已经极度疲劳,却一刻不肯休息,让她很是担忧。昨夜又是辗转反侧了一宿,三更天才睡着,没睡多会,便听到外面的小丫鬟叫自己,披上衣服出去,才知道前院卫士来请,说秦雷病了。
秦雷听了,心中哀叹,这黑子怎么是个棒槌?不过他要的便是柴世芳这股憨直劲。复兴衙门非同小可,只要正常运转,不消几年,便是凌驾于两省官府的存在,交给柴世芳这种人,总比成为野心家的乐园要好的多。
柴世芳想了想,沉吟道:“秋收以后,进行全省的冬小麦种植支持,同时继续为百姓提供修建越冬房的砖木材料,在十月以前做到人人进屋。在冬季农闲时,组织民夫休整道路,疏浚沟渠,争取明年南方大变样。”
云裳低垂玉颈,喃喃道:“奴家知道在你心里,你的事业最重要,”说着抬起满是泪水的双瞳,无限痛惜地望着秦雷道:“可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啊……”
秦雷知道自己病了,在荆州府的最后一天病了。难道老子要被抬着离开?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上心头,他张口想叫一声石敢,却没有发出声音,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又费劲地咽口吐沫,这才发出声音:“石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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