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甲戌日兵侵台始末

卷二(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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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卷二

五月二十九日,台湾道夏献纶由旗后坐轮船北去。三十日泊澎湖,即有绅董等禀称,前有倭船一只,驶近口岸放炮,居民惊慌。该道谕以此地已有轮船驻扎,续当添募水勇,民间宜急办乡团。初一日抵沪尾,初二日抵鸡笼,初三日抵苏澳。现据禀称:淡、兰各处乡团,业经剀谕举办,该绅民等俱知踊跃趋公。淡属者派员会办,兰属者该道躬驻苏澳督之。苏澳民番关键之区,港道宽深,非东南风轮舶亦可停泊。而倭人之在北路者,全用利诱,非如南路之惟以威胁,番民愚蠢,往往坠其术中,招抚较难,而情形尤急。查本年四月间,倭人刘穆斋等,雇墨西国人卑噜船只赴后山岐莱等处,船至花莲港打破。时有加礼宛社及七交川等五社生番,助之拖曳上岸。该倭人等以被湿货物分给各番,余物未动。且登岸寄住五社番庄。嗣倭人成富清风及卑噜先回,路经头围,晤县丞邹祖寿,仅云此次失去洋银一千余圆。询其缘故,答应含糊。刘穆斋等三人又作一起,回至苏澳。该道拟先将此案彻底查办。社番如无抢其财物,即令各具切结带回,以免日后倭奴借口,兼可随机招抚岐莱一带,听我指挥。沪尾税务司好博逊熟察倭情,颇深义愤,愿出相助,许与委员偕行,以为征证。惟由苏澳至岐莱,港道艰险异常,轮船既不能通,小艇须候风汛。开通陆路,旷日需时。该道以所部一营,驻扎苏澳,兵力甚单,拟就淡、兰添募土勇两营,有事则当勇,无事则开山。山路既开,即可分移岐莱各处垦荒等语。至所需火药,臣等已派轮船赶运赴之。此台北诸路布置之情形也。

六月初五日,济安轮船自津归,臣李鸿章寄来洋炮二十尊、洋火药四万磅。初八日,永保轮船自粤至,臣鹤年拨解洋火药三万磅。现虽南北防务,略有端倪,乡团募勇,渐次举办,而采购西洋船炮,尚无定局,招募绘画炮台洋匠,亦尚未到。东洋探报,变态日增,勿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备之,非得大枝劲旅,仍无以壮民气而戢戎心。前者请旨饬提督唐定奎统带徐州洋枪队十三营至台,合无仰恳天恩催其迅速前来。臣等业一面备集轮船,到瓜洲口迎之矣。

谕军机大臣等

沈葆桢等奏,台湾南北路防守情形,请饬淮军迅速来台一折。日本兵营麇聚龟山、风港等处,不时游弋各庄,且有胁偪大鸟万、干仔帛二社到营说和及在茄鹿塘哨探情事,沈葆桢现饬王开俊由东港进扎枋寮、戴德祥由凤山填扎东港。潘霨与曾元福等驰赴凤山招募土勇激励乡团,并于海口要隘催建兵棚,以备淮军分扎。台北诸路,以夏献纶所部一营驻扎苏澳,拟就淡、兰添募土勇两营,以厚兵力,并开通山路,即可分移岐莱各处垦荒。布置尚属周妥。即饬沈葆桢饬令派出各军认真防守,毋稍疏虞。并令潘霨等将生番各社,设法招徕,俾为我用。

倭人雇墨西国船只被伤一案,并着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饬令夏献纶速行办结;仍一面招抚岐莱各处生番,剀切晓谕,毋为倭人利诱,堕其术中。

省城各路海防,文煜等务当严密布置。现在济安等轮船次第驶回,台湾南北防务,略有端倪,沈葆桢等惟当慎密防维,固不可掉以轻心,亦不宜冒昧从事,总期审度机宜,悉心筹划,以副委任。

唐定奎所带徐州洋枪队十三营,现在曾否起程?着李鸿章、李宗羲、张树声饬令该提督迅速赴台,以资得力。

沈葆桢等又奏

正缮折闻,长胜轮船由工次到台,奉五月二十七日上谕:沈葆桢现于淡水等处派兵驻扎,由罗大春督率巡防等因,钦此。查闽局轮船,梭巡台湾各口岸,往来无间,近省一带信息,可以互通,所有臣等彼此函牍,投递尚无阻滞。水师提督彭楚汉,臣等曾请旨饬其统率洋枪队航海东来。嗣准臣李鸿章函称,所拨徐州之十三营有提督唐定奎统之。今彭楚汉奉旨驰赴新任,金、厦诸防,尤资巩固,台、澎气脉,亦藉以通;所有钦感下私,合再附片陈明。

朱批:知道了。

署山东巡抚漕运总督文彬奏

窃奴才奉到军机大臣密寄,五月三十日奉上谕: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滨海防务一折等因,钦此。奴才伏思洋人重利,作为奇巧以争之,愈巧则愈难持久,渐至财耗利微,势必迫为争夺。即以通商论,当其未设口岸以前,洋货已遍行内地;迨通商后,所销之货,仍不过此数,而彼则添此无数口岸,盖房用人,所费不赀,因而得利亦少。又如轮船一事,当其创造也,船少煤贱,获利较易;今则船日加多,煤日见少,竭外国之煤,不足以供其用,而仰给中国,久而久之,煤亦有时而竭,则轮船顿废。彼一赔本,必有计以求偿,求之不得,势将用武。盖洋人之情,利在外国,则彼此并吞,利在中原,则连横要挟。贪得无厌,总有不能以口舌羁縻之一日。总理衙门奏请饬沿海各省振刷精神,以挽积弱之势,诚为老成谋国,洞见机先。奴才恭读圣谕,详阅原折,谨就山东情形为皇上陈之。

山东威海一带产金,登州一带出铁,与夫东府近海州县之煤窑,洋人垂涎已久,将来势所必争。御之之道,一曰选将才。治夷与剿匪不同。中原土匪肆扰,萃数省兵力,且有时借重洋兵,资其利器,转战数年,始克平定。夫以土匪乌合之众,尚且胜败不常,战守屡乖。今以侥幸成功之将,御洋人训练之师,孰得孰失,不待智者而后决。此将才之难也。

一曰制军器。器械精巧,洋人为最。在彼诸国互争雄长,各有利器,不肯轻以示人。一经人知,即售以牟利。必更殚精竭虑,再制精者。如洋枪、洋炮已利,而今更有后镗者矣;轮船已利,而今更有铁甲者矣。狡狯者夷情也,诡秘者兵法也。以狡狯之人,行诡秘之事,彼炫其奇,以多方误我,竭我财力,一旦对垒,彼自用之器,必有更利于此者,则我为其所制。此制器之难也。

一曰慎防守。夷人数术精通,每有建造,动合算法。则我之沿海防守,筑炮台、立围寨,稍有不合,既不适用,且先已为彼所轻。此防守不可不慎也。

一曰审地势。水上争锋,可胜不可败。何也?一败则船只器械,必有损失。一经损失,整顿费多,恐难再振。况水战则我客彼主,陆战则我主彼客;主客形分;战守势异。彼洋人虽于中原之地,各处游历,其用心亦必详审地势,而临时布置伏防,则凭识力,制胜之机,全恃乎此。

山东形势可凭,民力可用。奴才此次阅兵东府,见其武勇犹昔,而民风渐薄,心窃忧之。当此之时,以固结民心为第一要务,民心既固,不难成节制训练之师。所谓有勇知方,诚非朝夕所能课效。而以奴才料之,此次日本有事生番,未必不因台湾后山之金沙溪可以淘金而往。如果为此,彼有所利,则暂时得志,不暇他计;彼无所利,则必多方要求,暗中另筹胜算,一时未必即逞。我乘此时,正当为自强之计。以山东民情而论,训练教养,三年可成劲旅。所有应用战守器具,防具或可购自外洋,战具则必须自造。盖器无利钝,以习用不习用为利钝也。至于设防处所,则以登州府城为要。此外各岸口兵力不能遍及,或设伏以劫之,或严守以扼之,惟在调度得人。平时成竹在胸,临事庶无贻误。此时不必张皇,总以不动声色、有意无意之间,相机布置,以免耗帑饷而启戎心。

总之,洋人狡诈灵警,在我果能施设得当,训练有方,使彼不敢轻视,则不战屈人,是为上计。必不得已而用兵,谋成后战,使彼三战三败,则其财匮智穷。日本陆战虽冠诸夷,亦未必即能逞志也。

文彬又奏

再山东地势,战守可凭,奴才自当竭力布置。惟近接天津,洋船阅时可到。如山东有事,彼必分赴天津,以相牵制。天津陆路无险可扼,必防守确有把握,方可言战。奴才遇有重大洋务,当与直隶督臣李鸿章和衷共济,密商妥筹,总期维持全局,断不敢卤莽从事,取快一时,致难收拾也。

谕军机大臣等

文彬奏筹议海防事宜一折,所陈选将才、制军器、慎防守、审地势各条,本系自强要务,惟须实事求是,立见施行,方能有把握,不致徒托空言。事前固不可张皇,而未雨绸缪,布置必期周密。该署抚于训练设防诸事,虽已奏及,尚未将实在办法,确切指陈。究应如何豫筹经费,慎选人材,谅文彬必有筹策,即着直抒所见,详细奏闻,请旨办理,毋再含混。

另片奏遇有洋务当与李鸿章密商妥筹等语,直、东壤地相接,海道毗连,自应声息互通,彼此联为一气。嗣后遇有洋务,应与李鸿章商办者,着该署抚随时知照,和衷共济,毋失机宜。原折、片留中。

七月丙午(初六日)总理各国事务恭亲王等奏

窃臣衙门于五月初一日,军机处钞交钦奉上谕:文煜、李鹤年、沈葆桢奏,遵旨会筹台湾防务大概情形一折,准其将闽省存款,移缓就急,酌量动用;如有不敷,即照所请暂借洋款,以应急需等因,钦此。并准沈葆桢等咨钞奏稿前来。臣等伏查台湾防务吃紧,调兵募勇,以及购买军火船炮各件,在在需饷,自宜宽为筹备,以期应手。惟各国向以通商牟利,无事之时,尚于约外多所要求,现因事机万紧,辄向洋商筹借洋款,虽今日悉意经营者,皆关军国之计,不至耗财无益,致为彼族所轻,然急而与谋,居奇不免,即使照常议息,分年归还,要亦不外各省海关按结分扣。恐嗣后部库之支绌日形,外国之要求日甚,通盘筹划,实非计之得者。臣等悉心公同商酌,除现由该省业经遵旨议借若干暂应急需外,拟请饬下户部权衡利害,酌度缓急,非至万不得已,不可筹借洋款。总期于无可设法之中,竭力筹划,以济时艰。

朱批:依议。

————以上见同治朝筹办夷务始末卷九十五。

七月戊申(初八日)江苏巡抚张树声奏

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同治十三年五月三十日奉上谕: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兵扎番社,滨海防务,请饬先事筹办一折。各省沿海口岸甚多,亟应一体设防等因,钦此。又奏六月十二日寄谕:李鸿章奏,遵旨筹派洋枪队航海驰赴台防,并请饬调驻陕铭军东来,以备南北海口策应一折。着照所请,即饬唐定奎统带所部步队六千五百人,由徐拔赴瓜洲口,分起航海赴台,听候沈葆桢调遣,由李宗羲、张树声饬调沪局轮船,暂雇用招商局轮船,驶赴瓜洲,以备该军东渡等因,钦此。除恭录移行钦遵办理、并咨山东、浙江各抚臣一体会商联络外,伏查日本开衅台番,骎骎内偪,虽经沈葆桢等反复诘责,至今坚不退兵。倭人狡诈多端,意指洵为叵测,江苏乃中外通商总汇,沿海滨江纵横各千余里,港屿林立,防不胜防,诚如总理衙门所奏,不趁此时振刷精神,一旦事变猝来,实属不堪设想。

综核江南形势,以吴淞内洋为外海入江、并南通黄浦、内达苏松第一关键。惟洋面过阔,控扼匪易。其次则狼、福两山以上,如江阴之鹅鼻嘴、丹徒之圌山关,均属天生锁钥,乃长江下游门户。各该处向有墩台炮垒,军兴以后,废址仅存。臣于倭兵初抵台境时,即与督臣李宗羲往复函商,殆无虚日。并约提臣李朝斌来省,密筹备御事宜。先就现在水陆兵力,扼扎江海各要隘,会哨分防,以壮声势。惟近日海上用兵,必恃西洋船炮,若但用相沿旧法,防务实无把握。急宜修筑江海炮台,密购外洋利器,用备不虞。而购炮筑台,委曲繁重,决非旦夕所能集事。所有筹款设防,先期商办情形,业由李宗羲附片会陈圣鉴在案。

苏省留防淮勇仅止二十余营,分戍大江南北,弹压巡防。臣与李宗羲会商,本拟将现驻徐州之淮勇十六营酌拨南来,移缓就急,适准李鸿章、沈葆桢先后来函,奏请该军赴台,当即函嘱提督唐定奎整队以待。兹奉谕旨,又经飞饬钦遵,并饬苏松太道沈秉成,前台湾道吴大廷等分别调雇沪局、招商局各项轮船,驶赴瓜洲,装送唐定奎一军,分起东渡。并据徐州道禀报,唐军定于六月二十日自徐郡宿迁接续启行,兼程南下。江省少此劲旅,兵力更单,幸蒙我皇上通筹并顾,准调驻陕铭军移扎南北适中之地,借壮声援。计该营东下,约在中秋节以后。臣等现已密派妥员,驰赴江阴、上海等处,查勘水陆形势,以备临时商调策应。

苏、沪华洋错杂,民气浮嚣,动辄谣言四起。当此边衅将开,大局未定之时,臣惟有不动声色,随时察看缓急,密商督臣殚力筹维,断不敢稍涉张皇,致滋纷扰,亦不敢稍涉懈缓,贻误事机,以仰副圣主缓靖东南、有备无患之至意。

朱批:知道了。仍着随时与李宗羲密筹妥办,毋误事机。

七月辛亥(十一日)福建陆路提督罗大春奏

窃查同治十三年五月十六日,准闽浙督臣李鹤年咨,准钦差大臣沈葆桢函商,奏调奴才驻扎台北苏澳,本应照咨办理,缘先准福州将军文煜、督臣李鹤年咨会创设练营,招募壮勇,以固内地,事方经营伊始,未便分身;其苏澳应即别调镇将扼扎,登时咨覆去后。旋于五月二十一日,由奴才密奏日本狂悖渐形、筹防大略折内,陈明尚未赴台。嗣准督臣咨会,督率兵勇移驻厦门,业经奏请在案。兹复准督臣咨开,仍应前往苏澳驻守,以赴事机。正在定期起行间,又于六月十五日函催前来,并恭录本年五月二十七日奉上谕:现于淡水等处派兵驻扎,由罗大春督率巡防,责任綦重,仍当遵奉前旨,檄令即日赴台,以资得力等因,钦此。查历任提督赴台剿匪及查办闽粤关案,均系带印往还,以资钤束而便调遣。现在奴才仿照向章,赍带印信,于本年六月二十日,由泉州臭涂口,乘坐靖远轮船,随带亲勇一哨,计一百零八员名,放洋东渡。本衙门日行事件,委令提标中军参将周德富代拆代行。该参将朴诚谙练,人甚可靠。如系紧要公事,仍饬随时包封交奴才常雇停泊蚶江口船只递至行营,亲自核办。

朱批:知道了。

七月壬子(十二日)两江总督李宗羲奏

窃臣承准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五月三十日奉上谕:各省沿海口岸甚多,亟应一体设防等因,钦此。仰见皇上训示周详、先事豫筹之至意。臣等伏查江苏海口极多,防不胜防。若论苏、常门户,自以宝山、吴淞口两处,尤为紧要。然论向来之形势,则扼险设防,实为天然关键。论目前之情事,则通商互市已久,尽撤藩篱。论者谓西洋各国,麇聚上海,坦然示以不疑,或可释猜嫌而为援助。此虽审度时势之论,究属侥幸万一之谋。况江防、海防,无论有事、无事,均不可无备。惟宝山、吴淞等处,非大枝队伍,不足以资控扼。其余如崇明等处,以及入江后、江阴以上沿江一路,虽不能处处设兵,而择要驻守,与相机策宜,合而计之,必须五、六万人,方可略资展布。论兵力则无此劲旅,论饷项则无此巨款。展转踌躇,盖寝馈不安者数月于兹矣。

臣初与抚臣函商,本拟将提督唐定奎所统武毅军十三营,由徐州移调南来,为海疆重镇。现因闽省需兵,业经直隶督臣李鸿章奏调福建,自应先其所急,饬令迅速前往。而苏州防勇,本属无多,即江宁亦仅有记名提督吴长庆所统庆字八营,前苏松镇总兵章合才所统合字六营,记名提督朱淮森所统新兵五营,除雨花台屯扎六营、省城留驻三营、镇江分扎一营、扬州分扎两营不敢轻动外,现以两营开拔鹅鼻嘴,三营开拔乌龙山,赶筑炮台,又一营会同抚臣所派蔡金章一营,共扎吴淞,暂顾门户。又经抚臣抽调樊政升一营,权扎浏河。处处俱形单薄。且圌山关各隘,均应设防,尚无营勇可以调扎。

臣上次曾奏明拟于吴淞、江阴等处坚筑炮台。约计炮台一处,总须镇扎三、四营。如办成五、六处,即须守兵二十余营。现已檄饬吴长庆添募四营、章合才添募一营、朱淮森添募一营、记名总兵刘启发招募一营。又派前云南鹤丽镇总兵宋国永、前贵州威寗镇总兵万化林、记名提督高占彪各募二营。又前记名提督成大吉,为前安徽抚臣李续宜旧部骁将,侍郎彭玉麟极称之,现亦檄饬招募二营。又檄苏松镇总兵滕嗣林,以崇明孤悬海口,应在本处招募一营,略补水师之不足。以上共添十六营。内吴长庆、章合才、朱淮森、高占彪所募八营,拟令就近招募,成军较易;其宋国永等在湖南北招集旧勇,尚需时日,即使各营募齐,犹须训练精熟,方能得力。惟现在吴淞仅扎两营,兵力过薄。因思昨奉寄谕,饬令臬司刘盛藻统率陕防武毅铭军马步十二营,拔赴济宁、徐州一带扼扎,以备南北海口策应等因,钦此。臣与抚臣遵即咨商李鸿章,将刘盛藻所部,分拨步队十余营,径扎吴淞、宝山等处。海口有此劲旅,庶几可备缓急。将来新勇练成,再将沿江各口次第填扎。如再不敷,容臣随时察度办理。

目下日本与生番构衅,能否迅速了结,非臣等所能逆料。就江南情形而论,兵力既单,饷项尤绌。固不敢张皇急遽,别生事端,亦不敢观望迁延,冀幸无事。除咨直隶、山东、浙江、闽、广各督、抚臣会商联络外,惟有遵旨与抚臣妥筹,先就紧要之地,募营分布,其一切未尽事宜,随后陆续陈奏办理。理合会同江苏抚臣张树声共折驰陈。

朱批:览奏均悉。仍着随时与张树声悉心筹办,务臻周密。

七月乙卯(十五日)安徽巡抚英翰奏

窃奴才接准督臣李宗羲密函,以日本称兵窥伺台境,情形叵测。现接探报,该国人议论,专以虚词张大,意存恫喝。并有东洋人佐野等三名,游历金陵,恐其探视虚实,已将提督吴长庆等营调扎南岸,仍商调皖军三千人填扎北岸江浦一带,以资防御等因。

伏查日本以蕞尔陋邦,胆敢藉生番构衅为名,窥我疆域。现在台境增兵修路,为久踞之计,其狡谲本谋,业已毕露。自来用兵之道,议战必先议守,自胜始能胜人。即平居无事之时,尚宜为慎固藩篱之计,何况今日情势已着,则守备更不容缓。月前彭玉麟巡江过皖,亦曾与奴才深筹此事。拟整备增兵,力顾下游门户,诚为目前要策。奴才接准李宗羲来信,当即飞饬现驻省防之总兵张得胜,带领所部凯字一军,并于颍防添拨两营,星驰前往,听候派扎。计月内均可次第拔队。一面飞调驻颍、驻毫之强字等军,兼程来省,以待调拨。其皖北向来驻扎处所,仍饬酌添哨队,扼要弹压,以固腹地,俾免顾此失彼。此奴才会商筹办江防、酌拨队伍之情形也。

窃谓长江之险,昔称天堑,今日已为轮船往来熟路,是以筹顾江防,必须守险于下游。尤须合沿江上游数省全力以相赴。九年间奉旨询江海各防,奴才即建斯议,曾经奏奉谕旨垂询上游疆臣。时李瀚章、刘坤一皆深维全局,力任艰巨。今日论战,则应变之机,原未敢豫计;论守则前日之策,似未便更张。奴才现已密商李瀚章等,重申前议,通盘筹酌,何省出兵,何省济饷,以期各任其事,同赴事机。皖省留防之军万余,固为弹压地方,亦实留备缓急。虽十年间因饷需支绌,迭加裁减,然汰弱留强,尚皆精壮。值此事势紧要,奴才惟有殚竭愚忱,尽其力所能为,先其事之所急,以顾全局,万不敢因饷项之难,存畛域之见,稍涉推诿,以期仰副圣主慎固江防之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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