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满天飞星无数，人终我自行我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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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会的。”黄泉道，“因为亲口告诉我这些的人正是你：关于那辆列车，你曾经的两位伙伴，那场止于虫灾的拓荒，你死里逃生，与巡海游侠，与巡海游侠的相遇还有那个再也回不去的故乡，匹诺康尼。”

“是啊无数次，我被家族拒之门外，只能和它擦肩而过。但我知道，我的同伴还在那里孤身一人”

铁尔南的手被黄泉轻轻托起，一个久经漂泊的苍老灵魂在此刻发出呢喃：“米哈伊尔你还在吗”

黄泉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响起，她说了和那一刻同样的话，只是少了称谓：

“请伸出手，然后，闭上眼睛吧。

“牵住我的手，跟我来吧。我们会离开这里。

“你会踏上一条很长，很长的路，举目四顾揭示黑暗。但不要害怕，因为你会看见，在那道路的尽头始终会有一抹红色。

“那是存在的颜色，你要跟着它，它将为你指引出路。如此，你们一定能够在阳光下相聚。

“原死亡结束你漫长的梦引领你归还清醒的世界。”

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脚下是一片漆黑的海水，巨大的黑洞盘踞在近在咫尺的远方，黄泉站在一旁，轻轻开口：“欢迎来到‘存在的地平线’

“这里是沉眠无相者（虚无ix）的万千表征之一，但同样，也是清醒之人告别虚无的出口。

“因此，我们就在这里，做最后的到别吧。”

江余看着黄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此时此刻，他对这股虚无力量的表现方式感到十分好奇。

在这里，只有自己和黄泉，但也许，还存在着其他的存在地平线，黄泉如同一道融入了虚无的影子般，带领每个人回归清醒的世界。

不仅仅有自己，还有知更鸟姐姐，黑天鹅姐姐，列车组的其他人，以及那些陷入沉睡的其他人。

“离开这里吧，回到你来时的地方。然后就让匹诺康尼从梦中苏醒吧。”

“能见识你隐藏的实力了吗？”星有些好奇地问。

“正如我所说，我们的计划不是让所有人弃暗投明，而是让他们选择自救。试问，人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自救？”

黄泉面无表情地回答着星的问题：

“答案是陷入绝境。

“就像深海中的溺水者，当一个人的身体和心灵都承受重压、痛苦、迷茫和绝望便会随之而来。而我也相信

“纵使人性的弱点让他们驻足停步，但在真正无法前行的时候，人类一定会试图拯救自己。而现在匹诺康尼有足够多的英雄能引领他们前行。

“正是因为这自私的本能，即便早已知晓自己在做徒劳的反抗，人们依旧会拼尽全力。尽管荒谬，但这同样是一种抗争。

“然后,就有你去为众人指引方向吧，不是作为救世主，而是与凡人同在的无名客。

“如此，你们一定能在阳光下相聚。

“雨，要开始变大了。在分别前，容我最后提出几个问题吧。

“在迄今为止的美梦中，你已经和许多人，许多事建立了牢不可破的联系。请问，你会对亲手斩断这种联系感到恐惧吗？”

星摇头：“我不会感到害怕。”

“如果有一天巨大的梦境，他足够逼真，逼真到与现实无异。那里没有生离死别，每个人都能收获应得的美满与幸福，并永远快乐的生活下去。”请问，你会愿意栖身其中吗？

星再次摇头，给出第一次面对这些问题时相同的回答：“这不可能。只要个体意识仍旧存在，社会仍在发展，文明依旧点播向前，斗争与分化就不会停止，只要生物仍旧能够体会情感，那么就永远不可能将优越感排除在外。

“人心难测，欲壑难填，所以永远也不存在这样的世界，而个体意识的消失，则意味着再无可能体会幸福快乐为何滋味不要提如果，现实点吧。”

黄泉微微沉默，问出第三个问题：“倘若这美梦注定支离破碎，任何事物都将离去：朋友，亲人，陌生人；然后是轻快的风、飞翔的鸟儿、群星最后是你自己。每一个人，他们记忆中的每个人，那些笑容和眼泪，完成与未能完成的约定最后都迈向既定的终局。如果在启程之初，你便已知晓此行的终点请问，你还会踏上这段旅途吗？”

星表情坚定：“我会义无反顾地开拓下去，无论结局与否，我需要自己做出选择。”

“嗯，我很高兴。”黄泉露出微笑，“聆听、触碰、思考，由此你将获得感受。珍惜它，凭借感受，我们得以存在。这也是在虚无面前，人类唯一能给出的答案。

“倘若虚无，是最原始的恐惧与战栗，任何一种崇高的信念在祂庞然的阴影下都显得微不足道那么在这道影子的背后，也一定存在着世间最猛烈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