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首发：~第 5 章

“师傅做事有他的道理。”苏枋打开盒子，像一个孩子那样笑着说：“那就拜托你帮我戴上吧。”

阿晴非常笨拙，她连自己的事都做不大好，帮别人戴上需要小心穿过耳洞的饰品，实在是很不容易。

她穿着运动鞋，比苏枋高上半个头，要凑得很近。

她努力了，在接连不断的烟火照亮中，她的手划过流苏，让它的末尾停在自己的手间、划过。

苏枋的双手背在身后，左右转了下脑袋，说：“怎么样？”

“很适合你。”阿晴说。

苏枋微笑。

在他们玩闹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在发生，刚毕业的大学生严格来说也并不算是个大人，只是阿晴需要背负的比常人多，在尽量让自己达到一个标准。

她其实不用很努力，也能够放松，但她太想要做到些什么，又有自己的坚持，想说没人能将她当成傀儡，就算她是，也不会乖乖听话。

迹象早就出现，有过预见，也有防治，但在海面上形成的台风是不会等待树木被加固好的，它们以狂袭之姿吞没全部，不留一点儿余地。

阴谋在暗中生成，针对这对师徒，在女掌门不在的时候。

阿晴得知消息后，从相亲的场合奔跑而出，赶到时等待她的是紧闭着的急救室的门，还有挣脱了医护人员的束缚，站在走廊上的少年。

“隼飞……”她轻声呼唤。

少年动了动脑袋，没有看向她。医护人员已被撩倒了两个，着急地对阿晴说伤势的严重，她都没听进去，只是往前走。

她走到少年的身旁。

“我会等在这里，”她说，“你先去处理伤口。”

“不——”

阿晴转向少年，按住他的胳膊，让他面对自己。

少年扭过了身体，一只眼睛紧闭，面颊沾满了血，流苏上也有痕迹。鲜红的液体涂满了金黄的穗，滴滴答答掉在雪白的衣服上，已经干了。

按在他手臂上的力度加大，苏枋好像才晃过神来。

他头一回看到一个大人如此脆弱不堪的样子，像是立刻就能化作一滩水，融化、蒸发。

“拜托你，隼飞。”阿晴的声音要粘在喉咙里了：“我在这里等着。”

苏枋终于不再反抗。

医护人员忙不迭地将少年带走，送进手术室，等待着的医生几乎要为病人的迟来大发雷霆，但也完美地完成了手术，没有带来多余损伤。

眼睛上起先盖着纱布，医用的材料，很久很久，到状态完全安定后，才换上了眼罩，用最柔软的皮制成。

苏枋与师傅又见了一面，就被送了回去，听多嘴的人说，是阿晴做的决定。

“送他离开。现在，立刻，马上。”她说。

他回到小镇上，仿佛是来到了新的地方。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拿起还放在桌上的参考书，苏枋没有翻开，只将它们一一收起，束之高阁。

他要成为的，是组织里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有这样，他才能了解一切，尽全力掌控，不再让意外发生，守护他需要、应当、也想要守护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