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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十七集 马跃檀溪
一言未已,只听背后一派火光烧着,风助火势愈猛。
赵云回军赶杀,夏侯惇冒烟突火而走。李典被关云长截杀,拼命夺路突围,于禁、韩浩投小路走脱;夏侯兰被张飞一枪刺于马下。
夏侯惇大败,收拾残军逃回汝南,预备增兵再战。
刘备虽然胜了一阵,但恨自己兵力太少,不敢前进。因久候襄阳刘表援兵不至,只得长叹一声,回兵新野。
夏侯惇闻报刘备退回新野,不胜之喜,反与李典、于禁等人置酒庆贺,单等主公曹操自引大军前来,报此败兵之恨。
刘备回至新野,免不得亦置酒与诸将贺功,并将捷报传至襄阳,等候刘表示下。
镜头转换,按下新野,复说襄阳刘表不肯出兵支援缘故。
便当刘备火烧博望坡之时,荆州正值内忧外患,刘表有心无力,不能分身他顾。
所谓内忧,便是刘表虽然贵为荆州之长,但军政大权尽握于蔡氏等荆襄大族手中,是以不敢轻离外出,怕一旦在外征战失机,巢穴复为他人所有,悔之不及。
所谓外患,却是东有孙权,西有刘璋,均对荆州虎视眈眈,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镜头闪回,补叙益州刘璋。
兴平元年,益州牧刘焉病亡,其子刘璋即位。刘表乘此时机,派别驾刘阖策反益州将领沈弥、娄发、甘宁,使其背反刘璋,自己欲趁其乱吞并益州。
沈弥等既受刘表蛊惑,果然起兵反叛。但因志大才疏,先后都为刘璋所败。刘表未及发兵相救,此数人已在益州无法立足,只得各率残部窜逃荆州境内,进退失据。
刘璋探明数起内乱底细,得知皆为刘表挑唆,于是内心深恨刘表,即任命赵韪为征东中郎将,驻军巴东郡朐忍,自此与刘表为敌,随时预备袭夺荆州。
刘表深知赵韪智勇双全,乃是大将之才,自忖手下并无良将是其敌手,是以自己不敢轻离荆州,以免被赵韪抄了后路。
以上皆是刘表心中隐忧,却对刘备诉说不得。
自从曹操迎献帝迁都许都,刘表虽也遣使奉贡,但同时却又北与袁绍结盟,失其大略。治中邓羲劝谏刘表弃袁结曹,刘表不听,邓羲于是辞疾而退,从此终世不仕刘表。
张绣屯兵宛城,作为刘表北方藩属,得保荆州十数年平安。其后张绣听信贾诩之言,对曹操降而复叛,继而复降,其与刘表联盟亦便散而复合,继而复散。
张、刘联军曾多次败于曹操手下,刘表故此深惧曹操,不敢与之为敌。兼之荆州之地人情好扰,四周战乱不止,蛮夷贼众又互相煽动生事,更使得荆州沸荡动乱。
刘备率众来投之时,刘表刚派步骑一万攻下西鄂,立足未稳,亦是不敢北伐之因。
刘表平定荆南之时,与交州牧张津渐生仇隙,此后张津对刘表连年用兵。建安八年,张津被部下杀害,刘表即遣赖恭出任交州刺史,又命吴巨为苍梧太守。
曹操闻讯,则以天子名义拜交趾太守士燮为绥南中郎将,董督交州九郡,以抗衡刘表。西有刘璋虎视,东有世仇孙权,内部且又不宁,因此三个缘故,刘表不能北伐。
闪回结束,按下刘表,复说刘备。
刘备终因兵力不足退守新野,北与南阳及汝南相拒,两下相安无事。因知联合刘表北伐希望渺茫,于是只能自力更生,一边于新野招兵买马,一边令陈到打探卧龙先生行踪。
不料陈到只是敷衍应付,却不用心去寻。光阴似箭,刘备在新野县忽忽数载。
这一日探马来报,说曹操扫平河北四州,复率军远征柳城。刘备计算路程,曹操非年余不能南返,乃急率赵云与陈到飞马前到襄阳求见刘表,劝说刘表起兵袭击许都。
刘表见刘备来到,高兴异常,在厅中置酒款待,却不纳其出兵之策,亦不说明其中内情原因。刘备心中焦急如焚,但也只能暗自嗟叹,不敢形于颜色。
稍顷杯盘罗列,山珍海味满席。
刘表满面春风,请刘备在上首坐了,令蔡瑁令置一席,在厅下陪赵云等同饮。因见刘备怏怏不乐,遂笑道:贤弟今日精神不振,何也?兄让你见个故人,必能提兴欢饮。
即命侍宴官道:去请许先生前来,说有故人相候。
侍宴官领命下殿,引一文士进殿入厅。那文士登堂入室,向刘备一揖到地,朗声笑道:我道是哪个故人,却是玄德使君,大汉皇叔光降!未知皇叔还识得小可否?
说罢已至席前,也不待刘表相让,即坐在刘备左首,随意至极。
刘备看时,见来者却是吕布帐下谋士许汜,当年在徐州时常相会面,向有国士之名。但因其曾与陈宫背叛曹操,又为吕布谋而不忠,且极爱赀财,刘备向来不喜与其共语。
吕布被曹操缢杀于白门楼之后,许汜不能为曹操所用,因闻刘表喜好结交名士,故此辗转来至襄阳。今日与刘备故旧重逢,倒也发自内心欢喜,诚意结纳。
刘备心中虽然不喜,但即同为刘景升座上之宾,也只得起身见礼,虚与委蛇一番。
许汜与刘备寒暄已毕,见其不冷不热,也不再为意,便只顾吃酒啖肉,口沫横飞,高声与刘表共论天下之士。
刘表因刘备在坐,故于席间评论徐州人物,以为共同话题。忽然谈到伏波将军陈登,刘表叹道:早闻陈元龙乃是当世大才,非常人物,可惜未能与会,实在可惜。
许汜见刘表如此推崇陈登,大大不以为然,昂然说道:以某观之,陈元龙乃湖海之士,骄狂之气至今犹在,难入儒林之雅。
刘表目视刘备,待其发表意见。刘备平生极爱陈登,不便当面驳斥许汜,便借此话题转问刘表:明公觉得许君所言何如?
刘表沉吟道:某不识陈元龙之面,难以断言。依我看来,许君量必不会背后议人之非,但又闻陈元龙名满天下,似非骄狂之士。贤弟在徐州日久,试说陈登为人如何?
刘备见刘表言不及意,直接问许汜道:公所说陈元龙豪横骄狂,可有所据而言?
许汜酒已半醉,冷哼一声:如何没有?我昔日因避战乱,路过下邳之时,曾顺道造府拜见陈元龙。元龙虽也置酒相待,但于席间良久对某不理不睬,宴罢更是无礼至极,自顾上了大床去睡。某远来之客,只得睡在下床。待客如此,此非骄狂之士,却又谓何?
刘备将酒杯一推,起身直斥许汜:早闻阁下在徐州时,只会求田问舍,聚敛家财,耽于享乐,铜臭盈怀。今日见之,又只知寻章摘句,毫无可采之策。陈元龙忍你说完已属不易,又怎会待公如宾?倘若换作是我,则会高卧楼上,置公于地,又何止上下床之别乎?
许汜不料刘备如此激愤,一时无言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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