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人心所指的方向（上）(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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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会，这个名称已经成为京城之中最热门的话题。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组织是大逆不道的，竟然公然袭击圣后和皇帝陛下并导致诸多大臣惨死。但这并不是百姓开始憎恨他们的原因，已经被秀杰实际控制的谈资发挥着巨大的影响力，将当前物价高企的原因归结道了天明会的囤货居奇，低买高卖的商人恶行上，甚至谈资还专门出了一期有关于如意居的文章，分析这个集放贷洗钱为一体的当铺型钱庄是如何搜刮民脂民膏的。

百姓不懂表面下的水有多深，他们只是看到了自己手中钱越来越买不到东西，所以当天明会这个替罪羊出现之后他们十分乐于将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而当秀杰派人砸开一处如意居钱庄的时候，百姓们看到其中锁着得白银黄金多到一百辆马车都装不下的时候，一个个都勃然大怒。贫富差距过大的时候，中产和普通人会是一个个随时会点燃的炸药桶，而这一百辆马车的金银便是那点燃引线的明火。

如意居的生意彻底黄了。而秀杰也做的十分到位，如意居黄了不是关键，关键是如意居构筑好的金融产业链秀杰完全将其继承了下来，只是套上了朝廷专营的名目，引入了许可经营的模式，同时多做了一些慈善便是立刻收买了百姓，稳定的延续性经营甚至还让那些原以为存在如意居里资产要黄的富豪们吃下了定心丸，因为他们手中的票据依然可以毫无障碍的顺利兑换，就连初时出现的挤兑都没有令换过股东的如意居有丝毫的变化。

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是经营者和经营所需要的许可证。便是依靠这两样东西，秀杰只是使用了有限的暴力便是接受了绝大部分天明会的资产。

不过最重头的戏码还未上演，那便是天明会的首恶们必须清除。

夜豪、冷十娘，在这两人之后还有一长串的名单，这些名单上的人都该死，而且必须得死。所以当夜豪等天明会首恶要被公开处刑的公告出来之后，全城沸腾，不仅仅是百姓，便是大臣都对圣后的做法频频点头。身为高层，他们的金融命脉被天明会所掌握，他们的舆情也在天明会的控制之中，而这些东西都是不能上台面的，而天明会则会根据需要将这些信息放到酷吏的桌面上，那可是一张张随时发放出来的死神邀请券。而秀杰接受了所有这些，圣后更是发布了一个十分简单的旨意“既往不咎，概不论罪。”

一张张免死牌发下去的结果换来了朝廷上那些所谓忠臣的偃旗息鼓，他们保持了中立，对于他们而言效忠谁是一个问题，而效忠谁能够保持甚至提升利益则是一个更要紧的问题。而现在他们则需要一个投名状，那就是圣后的态度，她对天明会的态度。如果首恶夜豪身死，他们则会相信圣后那“既往不咎，概不论罪”的诚意。如果她连自己那不能说前夫都能够舍弃，那么在天平的两端上，他们毫无疑问占据了更多的重量。

圣后需要他们，而不是需要她的前夫，这便是诚意。人只有被需要才有存在的价值，有了存在的价值便不会被轻易杀死，而他们也会以忠诚和顺滑的行政能力回报，暂时达成所谓的共赢。至少在八王之乱的节骨眼上的他们会偃旗息鼓。

他们唯一有些不满的是圣后要留这些首恶全尸，他们更应该被灭九族，至少也得是车裂和斩首。不过考虑到圣后想要吊唁前夫的心思，这些权贵难得在没有胁迫的情况下展示出了少有的善解人意。

“圣后你真的要去么？这未免”

“未免有些残酷对不对？”圣后打量着姜倩倩，她从她的眼里也看到了难过和不舍，这是理所当然的。那个呆子虽然看上去十分的普通，可却是总是能够吸引到他人的注意。

“圣后我担心天明会会来劫持法场，圣后若是亲临现场怕是受到波及。根据秀杰反馈过来的消息，他们似乎有这个打算。”姜倩倩道。

“倩倩肯定做了相应的安排对不对？”圣后问。

“是的，我做李欣相应的安排。”姜倩倩说道。

“那便可以了，我们是安全的，这是一笔交易。”圣后道。

“私服么？”姜倩倩不会阻止圣后，因为她知道圣后的想法，若自己换成圣后也绝对会想要注视到最后一刻，因为很快他们便是天涯陌路人，真正意义上的再也回不去了。

“自然是私服。”

夜豪和冷十娘都被保护得很好，他们的囚车被重重的木板和布条所盖住，那些扔过来的鸡蛋蔬菜甚至还有杀猪刀和菜刀都没有能够伤害到他们，这些东西保证了他们最后的尊严。

夜豪和冷十娘被特别照顾的关在了一起，似乎是想让他们好好道别，亦或者为了某种方便。

夜豪心灰意冷，但他能够在临死前和冷十娘聊聊天却也还是十分开心的，毕竟黄泉路上有美女相陪总算不是那么寂寞。

“你就是个呆子。”冷十娘没好气的瞪着夜豪。

“对不起了。”夜豪道：“我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对你进行信息混淆为的就是不让你趟这浑水么？”冷十娘气愤的道：“现在倒好，把天明会弄得七零八落，还把圣后送到了更高的位置上，然后讽刺的是你这位大功臣却是落了个绞刑。你现在开不开心？”

夜豪苦笑的摇摇头道：“相思是我的妻子，这一点不会变的。结婚的那一天我在众人的面前发誓我会爱她一生一世，我会用我全部心力去爱他，可我没有能够做到。我辜负了她，违背了誓言的我该死。不过我很幸福，相思她终究还是跟当年那般爱我，这一点从来没有变。”

冷十娘简直受不了这个呆子，气恼的说道：“弄死你？这就是那个女人爱你的方式？让自己做真正的寡妇？闻所未闻！你真的是个呆子，你的聪明和权谋都被狗给吃了？白痴！”

“白痴！我或许真是一个白痴，不过如果我的死能够让圣后度过这个难关，我留下的遗产能够让她顺利的完成自己的心愿那又有什么。”夜豪叹道。

“你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冷十娘道。

“你不用说我，十娘啊，就算你穿这囚衣还是如此的美丽啊。”夜豪忽然笑了起来。

“用不着你夸奖！反正马上就是死人了，托你的福，我的脑袋至少不用和身体分家。”冷十娘道。

“不，你不会死的，相信我。”夜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