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刃

第十五话 剧终(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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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五话 剧终

“……赶上了。”

死吧——什么……?

欧阳皈的右前臂连同魔剑一齐跌落在地上。暗红色的鲜血喷出,被随后冒出的金色火焰烧得无影无踪——恼人的金色,刺眼的金色,他最憎恶的金色,此刻正侧对着他的面前。他被汹涌的情绪激荡得无法思考,而这时剧痛才从伤口传来,如烈火燎遍他的全身,他愤怒着,呆滞着,朝面前的骑士举起手:

“——诺暝天多拉贡……!!!!”

“哈,这一刀砍得可真准啊,煌龙。”

在无锋情绪高昂的赞赏下,魔魂煌龙在金色的光中站起身来,从地上刚劈开的裂痕将剑拔出,剑身残留的黑血也随之汽化。他的背影屹立在少女们的面前,就犹如以往一样,那令人安心的背影现在也丝毫未变。

“前辈——”

“骗人……是我看花眼了吗……?”

“诺——诺前辈——?!”

“啊,啊~又是你们啊,你们可真是跟恶鬼有缘呢。”无锋如此揶揄道。煌龙侧过头去,望了身后的少女们一眼,一切是如此的相似——就如他们第一次见面般,他也是这样,毫无畏惧地挡在她们的身前:

“快逃。”

“啊——明白了!大家,一起来搭把手!”白澄空很快就将自己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她对着煌龙点了点头,然后便和其他人一起带着邱魁离开。诺暝天一直紧盯着面前的欧阳皈,他只能用耳朵,去判断身后的少女们是否已经远离到足够安全的范围。

久违的重逢还真是短暂。

“……诺暝天多拉贡!”欧阳皈挤着眼睛望向面前的黄金骑士,牙齿咬得咯咯响。“你怎么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可别告诉我,就连现在地上的那些渣滓们,你也要救!”他伸出手指向诺暝天,但后者却丝毫不为所动。

“人类的好坏……那是该交给法律处理的事。”诺暝天一字一顿地说着,在向着对方,也在向着过去的自己如此说着。

在难以言说的痛苦中,他所领会到的坚持守护的理由。

“好的人会去救,坏的人也会去救……从恶鬼的手下。这就是魔魂。”

“你说坏的人也应该去救?!”欧阳皈不屑地吐了口唾沫,“你难道没有看见那些人是如何烧杀抢掠——我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恶释放出来,今天他们敢来危害你,明天他们就敢去危害别人——这样的人和恶鬼有什么区别吗!?”

“这样的话居然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是离谱。”

“少废话!”欧阳皈怒吼道,“我不能理解,你被这些人的恶拖下了无底深渊!为什么这样你都还能站起来——你不可能还能站起来!!”

“……是因为,曾经的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迷失在追求力量的路上了吗?”

“什——”

欧阳皈一时语塞,而诺暝天举着对准他喉咙的剑没有丝毫放松。

“肆意利用人心,把他们变成恶鬼——欧阳皈,你比恶鬼还要丑陋!”

欧阳皈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似乎是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但很快,一如既往的刺耳笑声就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胡说八道……我暂时不还手还给了你能对我说教的错觉了不成?”

“你的罪恶,由我来斩断!”

诺暝天摆出多拉贡的起手式,而欧阳皈则在原地晃了几下,令人匪夷所思地笑着,而后,举起被切断的手臂,从中居然喷出一股黑色的流,连接到躺在地上的断臂,而后犹如钓鱼收杆一般,将后者快速地拉上来,接回去,一阵黑气溢出,接口处就如没有受过伤一样完好如初。

“像进忠一样满口只会大道理……你是个什么东西!?”说着,他便轻轻一抬手,而后用力一握,顿时一股黑气从他的手心逸散出来。诺暝天立即举剑准备格挡,但是几秒过去,料想中的攻击都没有如期而至——

“兰——!!你怎么了!?振作一点!!”

“什——”诺暝天一下子愣住了,而欧阳皈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在头顶画下了紫黑色的莫比乌斯环。他望着诺暝天,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下地狱去吧,多拉贡的余孽!!”

“呃啊啊啊啊——!!”

远处的身后传来尖锐的嘶吼声,那声音愈发粗糙,愈发粗糙,直至最后完全变为野兽的吼叫,他惊起回头,甚至忘了自己正面对着敌人——只见那熟悉的三对翅膀的、有着恶魔模样的身影,挣扎着,最后无视了身旁的少女们,以肉眼几乎捕捉不到的速度朝自己扑了过来——

兰——

“你爸爸有没有跟你讲过,战场上背对敌人是大忌……哦对了你也不可能听过嘛。”

锐器穿透皮肉的声音。

一阵剧痛从左腹传来,无力感瞬间由伤处扩散到全身,夺走了他的全部力气。

“抱歉不想给你个痛快的……你就挣扎着慢慢死吧。”

而下一秒,恶魔已经来到自己的面前,毫无理智地,紧紧拥抱住他,而后一口咬在他心脏的位置,铠甲传来破裂声。

“被自己的妹妹亲手杀死……多么戏剧性的一幕啊,虽然过程和我设想的有些不太一样——怎么样,我是天才吧?”

“——”

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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