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是人不是神，有错就得认(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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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乐洋不恭的语气和不敬的态度，乐水丝毫没有生气。她站了起来，望向了黑夜深处。

远处，一片漆黑，其中微有星光点点，是万家灯火，也是海水养殖场上的渔船。

乐水不说话，其他人也都沉默着，只有海风微微吹拂，吹动了树叶哗哗作响，吹起了乐洋的裙角飞扬，吹乱了元元的头发，也吹散了方流的思绪。

方流是1992年生人，乐洋是1994年，等于是老方和老妈离开海口后第二年，乐洋才出生。算算也够可以的，乐水在短短两年内连生两胎，养娃、事业两不误，真不简单。

等等，方流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可遏制的念头——不会乐洋也是老方的女儿吧？这样他和乐洋可就不是同父异母或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而是同父同母的兄妹！

乐洋也想到了此节，惊叫一声：“乐女士，你快说话呀，别不是老方也是我的亲爹吧？”

过了半天，乐水才悠悠地收回回忆：“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反正不管老方是不是你的亲爹，第一，你和方流不能在一起。第二，方流有资格分你的财产。”

“我在乎的不是这些，我只想要一个真相。”乐洋抱住了方流的胳膊，“不过也对，不管是哪一种，反正他是我的哥哥、亲哥哥，就很让人开心。我有哥哥，忽然就觉得世间美好了许多。”

元元立马也抱住了方流另外的胳膊：“方哥也是我哥，我也有哥哥，我也很开心。”

乐水的眼神忽然就温柔了许多：“不愧是我儿子，就是受小姑娘们喜欢。乐洋，你的亲生父亲不是方山木。”

乐水摸了摸的方流的头：“别怪我不认你，是我当年和老方有约定，没有他的允许，我永远不能和你相认。现在形势紧急，我只好违背诺言了。”

“后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方流还是有许多问题想不明白，“为什么老方会带着老妈和我离开海南？又为什么离开海南后，老方不但没有和你联系，和二叔以及所有人都断绝了联系？”

乐水摇头叹息一声：“老方是一个固执的人，他想要坚持的东西太多。他和别人不联系是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也许，只有他和当事人才能回答你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他不再联系的原因。”

方山木接手曹启飞的最后一棒失败后，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从光芒万丈到跌落深渊，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

确实，只一天的时间，房价跌了一半，几天后，跌了80，很快，海南2万多家房地产公司倒闭了95，海南当时以“海角、天涯、烂尾楼”的特殊“风景”被全国调侃。

公司在硬撑了一个月后，解散了。前期经过老方的调整，所有债务都在老方一个人身上，乐水、方山林和乔帮助，都得以全身而退。

几人非常感激老方，要和他一起扛，都不肯离开他。老方一个一个谈话，先是和方山林。

二人具体谈了些什么，乐水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听到兄弟二人大吵大闹的声音，最后是方山林摔门而出，扔下一句狠话扬长而去……

“从此，我方山林和方山木断绝兄弟关系，谁也不认识谁！”

然后是乔帮助。

和乔帮助的谈话进行的时间很长，将近一个小时。等乔帮助出来后，泪流满面，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公司，再也没有回来过。

最后是乐水。

上次在规划局门口的台阶上，二人有过一次长谈，所以方山木上来就开门见山：“乐水，相识一场，又合作几年，还有过一段感情，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如果以后我还有机会东山再起，我就和你联系，希望你能继续帮我。如果不能，我就永远不再和你联系，也不会再踏上海南一步。”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和你相爱，我不后悔。和你分手，我也不遗憾。”乐水不解：“但是何必如此呢？以你的能力，我相信你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时代赋予每个人的机会，尤其是重大机会，只有一次。”方山木摇了摇头，“我曾经拥有过了，以后，就不会再拥有了。落得现在的下场，一半是时代的原因，另一半是我的性格原因。

“对了，当初并购郑金龙产业时，你们还不同意，我就把郑金龙的公司买过来后，放到了另外一个公司里面，现在的房地产主体公司破产，不影响郑金龙公司的后续事宜，我将公司的股权一分为四，你、山林、老乔和老曹各一份，你们是各自单干，还是联手，你们自己决定。”

乐水很生气，也理解了前面几人和方山木大吵的原因：“你为什么不留下来东山再起？一次失败就一蹶不振了？你就这么草包？”

“激将法对我没用了。”方山木勉强笑了笑，“你知道我一向固执，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回头。公司发展迅速，是因为我的固执。最后功亏一篑，也是因为我的固执。改不了了……”

乐水还想再劝几句，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么多年来，她很清楚但凡方山木决定的事情，谁劝都不会回头。如果不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包括帝王、滚石、绑架，等等。

乐水决定再和方山林、乔帮助、曹启飞商议一番，看看能不能几个人联合一起，想一个其他法子劝方山木回心转意。

结果让乐水大失所望的是，除了乔帮助愿意一试之外，方山林和曹启飞都拒绝了他，二人的态度惊人的一致——还是让老方回上海吧，别再为难他，也放过自己。没有了老方，他们会更好。

乐水其实早就看了出来，没有了方山木，他们几个人就是一团散沙，没办法聚成一个团队，她也没有勉强，打算过几天等方山木情绪稳定一些后再去劝他一次。

几天来，乐水忙着应付债主、清点公司财产，进行破产时的各种清算，方山木却没再来公司，她也没有多想，认为方山木应该是在休养。

却不想传来了方山木自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