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承认自己有错有过失，但不认为自己有罪(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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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乐水老实地承认了，事情都过去20多年了，当年多么少账目都无法查清了，偏偏她给历莎打款还能查得出来，必然是有高人指点。

否则，连存根都不可能找到。

“后来在历莎死亡之后，她账户上的钱被全部转空了，转到了历明亮名下，是您操作的吗？”滕非一边问，一边推动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闪耀光芒。

“是我。”乐水很平静，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担心历莎的父母在她死后无依无靠，就把她名下的钱全部转移到了她父亲名下，好让他们有钱养老。”

“是多少钱，还记得吗？”

乐水不假思索地答道：“50万。”

“1991年的50万，放到现在，怕是相当于1000万吧？”滕非微微一笑，“乐总，您为什么会在历莎遇害之前给她打款50万，又在她遇害之后将钱转给了她的父亲，好像您预知了她会遇害一样。”

“我没有，我不是……”乐水瞬间涨红了脸，“只是巧合，只是巧合……”

“希望乐总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比如现在，您会无缘无故给一个人1000万吗？别说是助理了，就是关系很密切的人，怕是也不会，比如说……方流！”滕非流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方流来海南几天了，您好像一分钱也没给他打吧？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你这个小警察怎么还管别人的家务事？乐水有点迷糊了，尤其是当滕非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的时候，她上下打量滕非几眼，没发现哪里不对。

怎么听上去滕非似乎和方流很熟并且很清楚方流和她的关系？

乐水稳定了一下心神：“当时我转给历莎50万，其实是一笔项目款，要通过她转出去买一批物资……好吧，我就明说了吧，是走私的石油。”

当年海南走私疯狂，大到石油、汽车、大型设备，小到手表、手机、各种电子产品，等等，应有尽有，从事走私的人多如牛毛。

有人专业从事走私，也有人偶尔走私，比如说想买一辆汽车了，就找人走私一辆汽车。想要石油了，就找人订上一船油。

在当时的海南，谁手里没有几块走私手表、几辆走私汽车，加走私石油，谁就不是真正的大佬！

乐水的回答听上去很合理，滕非也不可能去追究她当年的走私问题，聪明的大佬走私的时候，都是通过手下的账户去走账，也是为了合理规避风险。

而且乐水的聪明之处在她说的是石油，如果是汽车，还可以深入查一查，但石油，用完就没了。

滕非调整了一下思路：“不过好象钱在她的账户上没有花出去，是没有买到油？”

乐水点头，一股脑儿说了一气：“油船还没有到，她就遭遇了不幸。因为是为了借她的账户买油，所以我知道她账户的密码，她去世后，我就把钱转给了她的父亲，也算是慰藉了她的在天之灵。”

“有句话该说不说，滕警官，你怎么认识方流？你是知道些什么吗？比如我和方流的关系？”

滕非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乐总您别误会，也多别想，就是和老林闲聊的时候，他说到了方流，也聊到了当年的一些八卦。我是海南本地人，当年的事情也听说过一些，知道方山木、方山林、乐水、郑金龙和乔帮助你们几个人的大名，没想到，老林就是郑金龙。”

乐水心思一动，问道：“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报的警才抓了老林吗？”

滕非推了推眼镜，嘿嘿一笑：“我也想知道……我只是一个刑警，案子到手中时，已经走过了好几个程序。我只知道老林犯了什么事情，至于是谁报警让他进来的，我并不知情。”

乐水不信：“我有这么好骗吗？不说就算了，别拿我当傻子。知道你们警察都有什么问题吗？就是当所有人都不是好人，都有犯罪的倾向。还当别人都是傻子，不如你们智商高。”

“在没有安装那么多监控之前，凶杀案的破案率有多少你知道吗？高智商犯罪你们又能破解几个？现在破案率是高了，不过是依赖的监控和各种技术手段罢了，不是说你们整体的智商提升了多少。”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真对。你们永远落后于犯罪分子一步。”

“您说得对。”滕非也不生气，“犯罪分子永远领先我们一步，我承认，因为人心太复杂了，我们永远不可能洞悉人心，不可能制止犯罪，只能尽可能地减少犯罪。”

“回到我们的问题上，我暂时接受您对历莎账户事情的解释，下一个问题是……郭开为什么会淹死？”

“郭开是方山林的助理，你应该问他才对。”乐水感觉滕非也没有掌控多少证据，渐渐有了底气，“不会你已经问过方山林了吧？”

“方总就在隔壁的房间，您来之前，我刚和他聊过了。”滕非翻看了一眼手中的问讯记录，“方总说，郭开不是意外身亡，是自杀。”

“和历莎一样，郭开在帝王杀人案件之前，账户上多了一笔钱。在他淹死之前的前一天，账户上的钱都转走了，转给了他的母亲。”

“我是不是可以说，历莎在遭遇不幸之前，并不知道自己会死。而郭开在淹死之前，就知道他要死了。所以，历莎的账户是由您亲自操作转账的，郭开是他自己完成的。”

“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乐水被滕非绕晕了，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别暗示，直接说结论，滕警官，我年纪大了，不喜欢猜谜了。”

“说明在指使郭开和历莎去帝王制造混乱的事情上，您不如方山林高明，或者说，您上了方山林的当了。”滕非擦着眼镜嘿嘿一笑，“乐总，方山林说了，帝王事件是他和您精心设计的一出闹剧，本意是想拖郑金龙下水，让他失去方山木的信任，好让方山木只受你们两个人的影响……”

“但你肯定没有想到，方山林留了一手，郭开其实当时是报着必死之心去的，因为他患了绝症，但很不幸的是历莎被打死了，后来他在自责之下，自杀了。”

“郭开在自杀之前，写了一封遗书，寄给了方山林。方山林给我们看了遗书，上面有些内容直接指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