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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四十二章 危机
“怎么感觉你们这些……都比较怕婼婼呢？”杨素玲问。
韩耀亭把杨素玲拉过来说道:“你是没有看见过她发脾气的样子，她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在饭桌上，五恩娘非常辛苦地烧了一大桌子菜，然后戴家的人不让女人上桌吃饭，婼婼于是就把饭桌给掀了，反正从此之后大家都知道婼婼的脾气了，都不跟她说话了，反正她就这样我行我素的。”
“你好像也挺怕的？”
韩耀亭显得非常无奈，刚想说些什么，戴婼婼就从后面跳出来说道:“谁叫你吃我的麦芽糖的，我求了姆妈给我好不容易买来的麦芽糖，我还没吃呢，你就往上面舔了一口。”
韩耀亭夫妇被吓了一跳，戴婼婼朝他们做了个鬼脸:“不好意思，让我听到喽。”
韩耀亭脸上的肉在抖动，“那你也不至于对我穷追不舍，拿着笤帚追了我好几座桥，自己追不动了，还放狗咬我。”
“活该！”大摇大摆地潇洒而去。韩耀亭在后面“啧啧啧”了几声，连声感叹:“真是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那应该什么样？”戴婼婼又出现在了韩耀亭夫妇的面前。
韩耀亭欲哭无泪:“就你这样的，行了吧。”
戴婼婼于是昂着头大摇大摆地跨出了门槛。
其实她不喜欢听什么戏，主要是陪自己母亲韩五姑来的，来韩家每天不听戏的时候，就坐在门槛或者院子里，就望着天空或周围院子的景色，望了一会儿，去厨房找了点木炭过来，在青石地上画起了画。
邱正杭从厨房拿了点木炭给戴婼婼，“戴恩娘，给您。”
戴婼婼拿过木炭，等了一会儿，让邱正杭去搬个桌子，拿点纸张过来自己画。
赵丰年“出了大道”，之后自己的名字以后可以写在“小牌”上，并且有了收徒的资格，要想写在“大牌”上，那还得用三五年时间。
在过年之前，邱师父要带着碧云园其中一些人去上海书码头再闯荡一下，韩耀亭当然在这其中，一走估计也是要一年多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上海立足。”韩耀亭说。
可这时候戴婼婼却跟韩耀亭说，她自己也要跟着他一起去上海。
“哎？你去上海干什么？”韩耀亭十分警惕地问她。
“上学去，我要去考上海美专。”戴婼婼非常认真地说，“而且我跟姆妈也说过了，她非常同意，让你照顾我一下，不过你放心好了，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韩耀亭无奈，既然韩五姑都同意了，那就让戴婼婼跟自己一起去上海。
碧云园在整个白潭，整个湖城都有一定的名气，在白潭的各个书场都是多次被聘请，可想要在上海这个繁华的码头上立足，却是屡屡碰壁，在上海的各个数码头上混了一年，还是不见书场的水牌上有自己的名字，竞争是极其惨烈的。
与碧云园同去的其他书场也是如此，曾经在这江浙沪的各个书码头上任意驰骋沙场，可在这大上海的十里洋场并吃不开。
碧云园的一行人并未气馁，此次大闯上海也不算太差，一个两百人听客的书场，已经留住了约七十多人，将这七十多人当成两百来人来演出，几日下来也没有减少。
除了陶贵金，他不一样，它可以镇住两百来人，所以就被上海的一些小书场给诚邀聘请的机会被其他人多些。
“我们为什么不像上海一样，在电台上唱呢？这样听的人也挺多的呀。”
韩耀亭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然后遭到了一些同行的反对。
“我们这儿哪有什么电台？让更多的人来听书，然后铜钿去弄一个我们都弄不来的电台吗？电台找谁弄去？铜钿谁出？”
韩耀亭暂时不去想这件事了。
戴婼婼考上了上海美专，就开始在上海学习木炭画。
韩耀亭说:“总算是有个正经的事情干了。”
北伐正进行着，所有的物价都翻了一倍，上海的各条街上也是有不少学生及革命人士在游行。
三月某日，几万人的游行队伍途经宝山路的时候，遭到了国民党军队的枪杀，波及的群众也死伤无数，这其中就有何行之，身中数枪，倒在宝山路的人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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