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严格训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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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跟你开玩笑，我好久没跟人实战了，看你身手不错，听说还是名震江湖的野架王。”文汉边戴拳击手套边说：“真的，长时间没跟人实战，手特别痒痒。”

陈排骨慌忙脱下拳击手套，兔子一样溜之大吉，惹得众人一阵狂笑。

某天，教练如何对付手持凶器的歹徒。文汉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所谓空手入白刃，锤子大爷。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空手去夺菜刀、匕首一类，一定要操家伙。板凳、扫把、棍棒、洋铲……抓到啥就是啥。身边实在没得东西，还可以把腰带解下来当皮鞭抽，我跟你们说，腰带使起来非常顺手，解下来也方便。另外，还可以把上衣脱下来，缠在手上做保护，抵挡菜刀、匕首没得问题。当然，如果用双节棍对付持刀歹徒，威慑力更大。你们都看过李小龙的功夫片，他的双节棍技法炉火纯青、威力无穷。你们现在用的是木质双节棍，棍的长度大概是三十公分，不方便携带。待你们把棍法练习精熟之后，最好是买一副无缝钢管制作的双节棍，更为小巧，方便随身携带。你们看看我这副双节棍，就是无缝钢管制作的，还配有皮套，皮套系在腰带上，就跟别着传呼机、手机差不多，一点不碍事。”

说着，他从腰间别着的皮套上取下双节棍，近距离展示给大家看。伙计们啧啧称羡，连声叫好。

高川问：“文师父，这样的双节棍多少钱？”

“不贵，连棍带皮套三十块，建议你们人手一副。”

“要得。”

文汉顺手舞出几个流畅漂亮的棍花，呼呼风声中，只见一团银光闪耀翻飞，令人眼花缭乱。高手就是高手，经过多年苦练，他整个人跟双节棍融为了一体，精湛的技艺尽显阳刚之美，又不乏潇洒超逸。

“文师父，你太帅了！”王娟实在按捺不住，脱口喊出自己的心声。

美女夸赞，是个男人都得心花怒放，只不过文汉沉稳内敛，没有显山露水。他干净利落地以一记下劈棍接倦鸟知返收势，而后抬头一笑：“是帅，蟋蟀的蟀，哈哈！”

那天，林伟发吩咐王娟给每个人买两件体恤衫，她立马赶去九点利商城，买回红白两色衣服。文汉规定，逢单号穿白体恤，双号穿红体恤，不得有误。王娟确实会选衣服，大伙穿白体恤，显得儒雅清纯、雪亮惹目。穿红体恤，显得青春动感、活力十足。

头一回集体穿红体恤那天，名叫莽娃的胖伙计乐开了花，在后院扭着肥得流油的大屁股,眯着小眼，扯起粗嗓门高唱：“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每次当你走近我身边，火光照亮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仿佛天上星星最亮的一颗……”

白案伙计周二毛歪巴咧嘴地喝倒彩：“莽娃，你龟儿屁股扭得好活泛，歌也唱得骚。”

噗嗤，正大口喝茶的文汉被雷了个仰天井喷。

该来的，终究会来，既然躲不过，就得勇敢面对。

4月5号，是胡一刀定下的日子，神火锅又该交保护费了。

东江的流氓团伙不计其数，但统一着装的，只有胡一刀团伙。胡一刀多次在公开场合宣称，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是戴笠，国民党军统特务头子，中国近代历史上最神秘的人。因为崇拜戴笠，胡一刀特别喜欢穿中山服，还非得是城北汪老裁缝亲手做的中山服。他说汪老裁缝的手艺好，做的衣服妥帖，穿起来格外舒服。胡一刀这名号听上去凶悍，实则他本人长得挺周正，身形修长，青茬头型，着黑色或深灰色中山服，黑皮鞋铮亮，裤缝熨烫得别提多板正。最有特色的是他的眉毛，少见的极浓极黑，倍显庄重、精神。极浓极黑的眉毛下，一对眸子特别幽亮，但不知怎的，总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就因为他喜欢穿中山服，马仔们也得跟着穿中山服，没办法，不喜欢也得喜欢。

胡一刀手下最得力的马仔，被称作五虎上将，都是些亡命之徒。

排头号的是蒋门神，本名蒋力，身高一米九，膘肥体壮，头大如斗，自称天生神力，一拳能打死牛。早年，他跟东江著名武师方华龙学过功夫。正应了那句老话：流氓会武术，谁都拦不住。

其次是鬼子，本名黄军，因为姓名跟皇军谐音，自念建设小学一年级，他就被人取了外号——鬼子。鬼子热爱中华武术，但没有正儿八经拜过师父，全靠在录像厅看港台武侠片，自学出一身硬功夫。他最拿手的绝活有两样，一是特别扛揍，除了鸡巴和脑袋，其他身体部位可以任凭拳打脚踢，自诩少林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二是劈叉，但凡兴趣来了，随时随地哧溜一下劈开，俩腿标准的笔直，横叉竖叉侧叉转身叉，一条龙全套。

排在蒋门神和鬼子后边的，依次是霸王龙、滚刀肉、李闯王。

4月4号早上，原本两小时的训练缩短成一小时。

八点整，文汉集合整队，向右看齐、向前看、立正、稍息。

林伟发没有说话，脸色凝重地散了一圈烟，冲文汉做了个手势后，他退到边上。

文汉点燃香烟道：“大伙放松点，不用站得太规整。接下来，我们开个战前动员会，布置一下明天的战斗任务。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我们都是神火锅的人，店里有难，我们必须挺身而出。这二十多天来的训练，大伙非常辛苦，也取得了很大的进步。究竟是骡子是马，还要拉出来遛遛才晓得。”

吸了一口烟，他继续说：“打架，其实是个技术活，要靠体力，更要靠智力。要敢打敢拼，更要讲究策略，绝不能蛮干。胡一刀一伙是地痞流氓，我们保护火锅店，属于正当防卫，是受法律保护的。明天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们千万不能先动手，先动手就理亏了，懂不？待他们动手之后，我们再进行反击。这一点非常关键，你们一定切记，切记！”

“要得。”

“王娟，你待会找些最辣最辣的海椒，弄成辣椒水，灌进浇花的那种喷壶里边，明天打架的时候派得上用场。”

王娟大笑：“要得，我用最辣的朝天椒。”

文汉说：“战争让女人走开，打架也要让女人走开。明天一旦打起来，你负责打电话报警。”

“要得，放心嘛，包在我身上。”

文汉接着道：“周二毛，你娃脑壳精灵，专门负责用辣椒水喷他们的眼睛，要得不？”

“要得，要得。”周二毛一张脸笑得稀烂：“我保证辣得那些龟儿子睁不开眼睛。”

“你娃还要准备一根擀面杖防身，万一没喷上，他们肯定要扑过来打你。”

“文师父想得周到。”周二毛忙不迭点头。

“高川，你双节棍练得最好，明天用双节棍对付他们。其他人棍法不熟练，搞不好要误伤自己，就用自己使得最顺手的家伙。但是一定不能用刀，动刀子性质就变了。”

“要得。”

文汉笑了笑，又问：“说实话，你们怕不怕？”

陈排骨冲口而出：“不怕！”

文汉看了他一眼说：“我晓得你不怕，你娃打野架搞惯了的。”

莽娃呵呵笑道：“文师父，说实话，我是又有点怕，又有点兴奋。”

“嗯。你说的是实话，很正常。放心，明天有我在，你们不要怕，就当是一场实战演练，检验一下你们的功夫。”

林伟发走近前，接过话头道：“如果你们为保护火锅店受伤，我负责一切费用，还给营养补助。”

林伟发这话，大伙都相信，因为头一回两个伙计被打伤，他立马开车把人送往医院，承担一切费用不说，还给每个人封了五百块钱红包。

钱，在现实社会里太有吸引力了。一个伙计累死累活干满一个月，才能拿到四百块钱。一个普通的乡镇干部，七杂八杂全算拢，也不过六七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