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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1章 李韵
李韵感恩戴德地将那张纸小心折好纳入袖中，还一直在她身后躬身行礼。
“深谢姑娘大恩。”
柳闻过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总算可以脱身了。
她正跟李韵道别，卫家的一个侍女从远处小跑着过来：
“少夫人，管家喊您快去前院，二房的叔伯和郎君的几个庶表兄弟已经赶来吊唁了。”
李韵对那侍女冷冷说道：“恐怕去不得，我近日多有不适，方又跟仵作聊了半晌，乏了，让旁人先顶着吧……”
侍女没有多言，竟然也没来扶一把，草草拘了一个浅礼便又跑回去了。
李韵苦涩地笑了笑，伸手对柳闻过道：“让姑娘见笑了，夫君与我疏离，下人们自然对我不敬。”
“姑娘请。”
柳闻过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脚步沉重地离开了凉亭。
走过阮为身边时，她没什么心情跟他说话，阮为也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走着。
直到二人迈出卫家大门，阮为才道：“我送姑娘回府吧。”
柳闻过将他拽到墙角：“有件事我想请教阮大人，卫敏的事，你知道多少？”
“五姑娘想了解什么？”
她左右瞄了瞄，趁着人多喧哗才敢放出一点声音：“隐情。”
阮为挠了挠头：“这个……日后有空再说吧，都说死者为大。”
“为什么大什么，逝者已逝，生者要紧。”
想来阮为也不太好意思直言，是以支吾了半晌，才终于说了个差不离。
“就是京中一些流言，说、说他好男风……而且，而且还是……”
柳闻过知道他想说什么。
于是马上接了句：“还是女子的一方。”
阮为匆忙“嗯”了一声。
“别的呢？”
“没了，卫敏家学渊源博学多才，况且现在这种事早已不值得大惊小怪，所以卫家人无论在朝堂还是世家，都还是极受尊重的。”
那就是了。
难怪李韵跟她只有一面之缘，就将这种私密的事全部告诉她。
本来她还担心自己会不会知道太多，被人利用完了再灭口。
看起来应当是不会了。
反正这些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且李韵为了腹中的孩子，也是迫不得已才将这些事和盘托出。
看起来她是个明白人，在明确的风险面前，她选择让渡出一部分隐私来进行抵消。
体面远没有小命要紧。
阮为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许是累了，心中更是有许多愧意：
“五姑娘今日帮了在下的大忙，不知姑娘何时有空，可否让在下做东……”
柳闻过见到不远处来了车子，不得不暂时打断他：“这事儿以后再说，我今天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以后可能都出不来了。”
“那我等五姑娘的消息……”
柳闻过上了马车，回头说了一句：“再说吧。”
阮为只好跟她告别。
直到马车消失在卫家所居的这条巷子，他才转身折返。
这一回身，差点没撞到别人身上。
他看清来人忙揖礼道：“将军是要走了么？”
谢无疾没回答，只是望着刚才阮为看的方向又看了片刻。
“辛苦你们了。”
说完还特意盯着阮为看了一会儿，把阮为搞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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