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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章 纳征
“说，你是怎么勾引晋王殿下的？”
玉娘抬起足尖，挑着正跪在她面前的女子的下巴。
整个堂屋里静默无声。
柳家的十几名女眷，都在围观三房妾室玉娘训诫庶出的五姑娘。
柳闻过被人从身后抵着颈背，只能跪地，她尽力抬起下颌避开玉娘的鞋尖，形容十分狼狈。
“我没有。”
她语气坚定地否认。
此刻，窗外鸟鸣啾转，正是芽黄蕊绽、桃姿杏影的二月天。
……
今天是农历二月二十，《甘石星经》里载，这日禄存灼烁天机，紫薇撼耀中宫，是上半年里最吉贵的一天。
也是柳家的嫡长女柳如烟纳征的好日子。
她议亲的人家是时任散骑常侍的桓家二子，桓行。
这日，桓家送来了鸿雁、鸳鸯和俪皮，并金器纳币，足足置满了整个院子。
门外的鞭炮炸响作一片，柳家上下笑语熙攘，喜气融融。
柳闻过在穿来的第七天，终于见识到了大晋士族的纳征之礼。
……
“还说没勾引？”
玉娘一个眼神，便有侍女走到柳闻过身前，从她的袖筒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一个檀香扇坠。
她刚想夺回来，早被玉娘举得远远的。
“这扇坠就是证据。”
柳闻过冷笑一声：“这算什么证据？就凭你一张嘴？”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二房的丽娘见事态严重，出声劝道：“依我看，还是先回了夫人再说吧。”
玉娘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少管闲事。
又对柳闻过诘问道：“你明知晋王在你大哥的厢房，还故意过去撩拨，不是勾引是什么？”
……
玉娘嘴里的大哥，就是柳家的嫡长子柳盼山。
柳家只有他和柳如烟是嫡出。
柳盼山是晋王司马策的侍读。
司马策年纪不大，似乎有些少年心性，听闻近日柳盼山的妹妹纳征，便闹着要来观礼。
他是大晋一字王里最尊贵的亲王，也是陛下最疼爱的皇子。
此等身份屈尊臣工之家，已经是不合礼数。
还要来瞧纳征的热闹，更恐遭人非议。
与王储私交甚密，传出去对于柳家来说，荣光之外也是风险。
思前想后，柳盼山深觉不妥，一再婉拒。
无奈司马策坚持要来，柳盼山实在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同意。
但是只允许他在厢房的窗子里悄悄赏看，不能到院子里去。
司马策愉快地答应了。
其实纳征礼上，新郎不会露面，只派一个直系亲属和媒人将聘礼送到女方府上。
两家人见面，免不了互相寒暄恭维一阵。
司马策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新鲜的，就说有点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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