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碗担当我干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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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男这才放心下来，又给土地倒满一碗酒，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土地老爷，这次你无论如何得帮我，只要帮我这一次，日后只要我有酒喝，一定少不了你的！”

土地被酒香熏陶，豪气万丈，一手拍着胸口，一手又端起酒碗，爽快道：“咱俩这关系，有啥事尽管说，本神全都给你办了！”

话落，一碗酒又全部倒进嘴里。

白一男叹息一声，拧紧了眉头，自己也端起酒一口饮尽，这才道：“今天这事，我怕是惹了麻烦，安邑军我虽然不怕，却也得罪不起，希望他们寻仇的话，只找我就好，不要连累了在这庙中寄居的其他人，大家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这样安稳的生活，我不想……”

话未讲完，土地呵呵一笑道：“就这事？”

白一男郑重道：“这是最大的事了，我什么都不怕，就是不想大家被我连累。”

土地摇手道：“放心吧，你今天只要不打死人，来的那几废物，你把他们收拾的越惨就越不会有事！”

白一男不解。

土地把酒碗往桌上用力一放，道：“满上，让本神告诉你其中玄机！”

白一男赶紧斟酒。

土地乐呵呵的看着泛起的酒花，说道：“今天来的人，是琢麓县安邑军副将陈戈午、左右参将焦奎和傅彦虎，还有那个城西看门的伍长梁甫，他们今日来此的目的，本就是试探你究竟有怎样的实力。”

“试探我？”白一男更是疑惑。

土地接着说道：“还记不记得几天前，姚洛那小丫头来找你，让你参加仙缘争夺之事？”

白一男点头。

土地道：“那小丫头纯真善良，跟他的父亲，也就是本县的县尉姚厚存推荐你，当真是一片好心，但你要知道，在府衙那种名利场中，谁会真的在意什么好心不好心那种东西？姚厚存能答应姚洛丫头，让你试试看，完全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白一男打小便在这尘世间的最底层摸爬滚打，虽听说过“仙缘争夺”却也并不是太了解，只是知道，好多势力找寻天资绝佳的少年便与此事有关，所以听了土地的说辞，还是有些糊涂。

土地告诉白一男，仙缘争夺，说到底其实就是比拼哪家势力能够收拢到更多更强的天资卓越少年。

这些年来，在琢麓地界之内，诸多天资不凡的少年，尽都被一些名门望族势力以高价收入了麾下。

府衙虽然有些权势，可毕竟不如名门望族势力财大气粗，这导致了府衙只能收揽到一些天资一般的少年。

仙缘争夺，采取的是层层选争夺制，首先是县域之内的争夺，胜出者则有资格参与郡城争夺，最后才是州城的争夺。

由于府衙收揽的少年天资一般，即便同样地悉心培养，终究潜力有限。

这就导致了连续数届“仙缘争夺”，琢麓府衙培养的人，在郡城争夺阶段，就会全军覆没，因此上头对琢麓府衙非常不满，责斥其丢尽了府衙的颜面。

这次的仙缘争夺，姚厚存倘若再一次在郡城争夺阶段，全军覆没，就没法跟上头交代了，所以他正四处找寻实力不俗的少年，代表府衙参加这次的仙缘争夺，以期争回些颜面，也对上头有个交代。

“姚洛丫头举荐了你，还把你吹嘘的少年无敌，换作以前的姚厚存，根本不会理睬，可如今的姚县尉，有燃眉之急，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这才会对你做一番试探，看看你实力究竟如何，结果你连他的副将都给打残了，你觉得他是会迁怒与你，还是会感激与你呢？”

土地说着，眯眼一笑，将酒碗又递了过来。

白一男总算是明白了，先前他看到四名官军突然到来，还以为是梁甫前来寻仇的。

可这些家伙们，直接碎门而入，不讲缘由，实在是太过无礼了。

先前白一男曾婉拒姚洛，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参加什么仙缘争夺，毕竟小时候他被查验天资，只得到了满眼的鄙夷，让他和众多的天资卓绝之辈同台相争，他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土地老爷，你觉得我若是参加仙缘争夺，能走多远？能不能走到州城争夺阶段？”白一男满脸期待，一边为土地斟酒，一边问。

土地呵呵一笑，道：“小子，你不会是真觉得自己挺厉害吧？”

白一男满脸的期待立刻散尽。

土地自恃很了解白一男，至从白一男寄居破庙开始，他想不想看，每天都得看着。

以他的眼光，觉得白一男实在是天资平庸，尤其老人传授白一男仙法时，他更是胸中剧痛，觉得这是在暴殄天物。

同时他也不是一个糊涂之辈，明白以那位老人之眼光，一定看得出白一男天资平庸，之所以还是要传授他仙法，也许是另有玄妙深意。

但这并不代表，白一男在同辈之中就真的很强了。

他观摩着碗中窜动的酒花，缓缓说道：“踹门而入的是左参将焦奎，修为是丹玄圆满境，没有本神的暗中协助，你能挡下他的一拳？那副将陈戈午，修为是初窥两仪境，若不是本神暗中护持，你如今恐怕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吧！”

土地一边嘲讽，一边端起了酒碗，刚到嘴边还没喝下时，瞥眼瞅见颓萎在侧的白一男，方才觉自己有些言语不当。

他赶紧换作一副笑脸，又道：“你也不用担心，毕竟在仙缘争夺之中，基本很难遇见像焦奎、陈戈午那种境界的人，你与他们对战，属于跨阶、越境对敌，打不过也正常。当年焦奎和陈戈午也曾参加过仙缘争夺，那时，他们的境界也都和你差不多，大概都是丹玄融领吧，他们当时都走到了州城争夺阶段，所以你只要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再运气好些，应该也差不多！”

白一男沉寂着，他并没有考虑什么信心、运气之类的问题，他所考虑的只有大家安定的生活。

“其实我对仙缘争夺不太感兴趣，只是我伤了陈戈午，倘若还坚持不去参加，恐怕会给大家带来很大的麻烦，我只希望老七、季夫子还有凤儿他们能够一直安稳的生活下去，所以……”

白一男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仰头饮尽之后，一抹嘴冲着土地笑道：“土地老爷，我决定了，尽我全力帮姚县尉争取最好的结果，以化解惹来的这次祸端，希望我不在的时候，土地老爷能帮忙照看好大家！”

土地望着眼前这个尚且稚嫩但更加坚毅的少年，忽然生出一丝发于心底的好感，他似乎在刹那间明白了，为什么老人家会将仙法授予眼前这个天资平庸的少年。

“好！”土地饮下碗中美酒，爽快答应道：“小子，放心吧！虽说方外之辈不问尘世，但身为一方土地，本神还是有责任守护一方良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