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艰难选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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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片刻之间，长乐公主已经把这个消息传遍了皇宫。

一时，天子寝宫无比热闹。

大家的要求都是一样的，像这种祸国殃民的姐妹，不废为庶人，皇家的声誉都会被她毁了。

出了皇营才一天两夜，就惹了这么多祸事，长此下去，她能把天给捅破了。

天子叹息一声。

他的心里，还是希望有人为这七公主求个情的，不管怎么说，都是骨肉，不应该互相仇恨到这个地步。

尤其是七个年龄相当的女儿，基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因为有那么一段时间，天子浑身充满了力量，播龙种方面的工作做得比较多，两年内，后妃们的肚子此起彼伏地鼓起，九女二子先后问世（两个夭折），蔚为壮观。

但这也导致在她们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后妃们的肚子都没有鼓起来，因为皇上没那么用功了，他要把力量用在治理国事上了。

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天子才又有了精力，接着又批量生产了一批儿女，可惜的是女多男少。

然后天子又让后妃们的肚子空闲了一段时间，一直到今年，但这回不再批量了，把力量用在了皇后娘娘这里，让她终于有了第二胎，而且，预产期就在这几天。

由于天子的这种间歇性的造人风格，儿女们年龄会比较集中，大的一批，是从长公主到七公主这一批，小的一批，是九公主到五王子这一批，除去夭折的，战绩是十三女，三男。

但今晚，除了七公主和因事没至的长公主即长平公主，其他的十一女二男，竟然没有一个人替七公主说过一句话，全都恨不得立刻把她废为庶人。

这让天子有些开心不起来。

他让儿女们退下，自己在寝宫内踱步，一时忧心如焚。

他对于七公主的心情是较为特别的，因为她的母亲简直是当时皇宫的宫宠，她集中了所有少女的闪光点，漂亮，贤淑，多才，大方，宽厚，还聪明伶俐，能唱能跳能弹能诵，不要说天子了，就连太后和皇后，都是一天不见她都不行。

而七公主，从小就显示出她接近于母亲的天赋，活泼可爱大方多才，她母妃不幸病逝后，太后就一直把她放在身边，须臾不离，她，也大有取代母亲，成为新一代宫宠的趋势。

但是有一天太后午休时，她却失足掉落到了湖里，抢救回来后，她傻了很多天，然后就变了，放弃了原来的那些优点，开始顽劣……

一开始，大家对她有内疚之情，都容忍了，还不无自责，但是……

唉，怎么就做到这地步了呢？

真的要，把她废为庶人，天子于心不忍，因为觉得这样对不起她的母妃。

他很害怕，废为庶人之后，给她的那点嫁妆能让她存活多久，毕竟是皇家出身，虽然宫内也提倡节约，但跟百姓相比，再节约也能算是奢侈。

万一，让她沦落到活不下去，甚至流落到烟花巷！作为她的父皇，他能说服自己不内疚后悔吗？

很难。

可是， 不废，一则君无戏言，二则，她的行为又影响到了皇家声誉。

没有办法了，废了吧。

大不了，到时偷偷接济点银子。

眼看三更鼓罢，他长叹一声，叫来了文房四宝，自己开始拟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蒙祖宗遗德，坐拥天下，得九州四海，有诸国来朝，而天下百姓能听命于朕者，盖因……”

他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写下去，一个太监匆匆进来，面无人色，跪下道：“万岁，大事不好了。”

天子道：“何事如此惊慌？”

太监道：“稳婆说，皇后娘娘……难产……”

天子道：“什么？难产？不是说，胎位没有问题吗？”

太监道：“稳婆说，是龙子个头过大，情况不太好办，太后娘娘已经到了皇后娘娘那里，让万岁爷前往探试，有可能，会是最后一面……”

太监哽咽说着，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