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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8章 是我粘着她
谷老爷子在江怀清指着波月的第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
这会儿，他的神情与昨日初见这幅画一般晦涩。
只是那双眼眸里，似有可疑的湿意。
谷星乔不懂江怀清为什么这会儿会问这种问题，但看爷爷的神情，好像是干预成了。
谷雪很是不满这个后辈，又不好直接赶人，“这就是一副月夜光照竹林，还能有什么隐晦。”
谷老爷子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这月，不是我的手笔。”
这话要不是爷爷亲口说出来，谷星乔也是不信的。
爷爷早期的作品早在十年前就炒到了天价，还能有人在他的画作上胡乱涂改？
“是星乔的奶奶，嫌弃我当时总是没日没夜画一堆没用的竹子，趁我睡着了加上去的。”
提到早逝的爱人，老爷子的声色也是有些哽咽，但更多的是隐藏在岁月里的情意被扯露出来。
十几年前，他的名气还远不如现在，因为妻子的忌日令他神伤，恰好江楚砚也有着相似的经历，二人一见如故。
为避免整日对着此画消愁，酒劲上头，就赠给了同样思念妻子的江楚砚。
事后再后悔，也晚了。
睹物思人，这也是为什么昨天他见到江怀清拿出这幅画他如此反常的原因。
老爷子回忆着自己和妻子的旧事。
那会儿还比较封建，容不得现在的自由恋爱。
他虽家风清廉，相较于家境殷实的谷奶奶，还是高攀了。
岳父非但没有看不起他，还支持自己作画。
二人携手了几十年，在老爷子最低谷的时候，老太太也没有选择离开。
日复一日，重复枯燥的画竹，终于熬成今日的名气。
这么些年，谷奶奶是他笔尖墨色下，唯一的那抹色彩。
正如照亮这片竹林的柔和月光。
谷雪愣住了。
她倒是从来不知道这画还跟自己的母亲有渊源。
更别提瞠目结舌的谷星乔。
江怀清直言感谢老爷子解惑，他刻意走到了缩在角落的谷星乔面前，“这月和竹林，正映照老先生和夫人的感情笃深，是我们后辈倾羡的情愫。”
“嗐，有什么值得你们倾慕的，陈年旧事而已，都过去了。”
江怀清趁机又搭了话。
“婚姻一事，如果像老先生和夫人一样，都是遇到了良人，余生才算不得悔恨。”
“谷小姐，你说对吗？”
“啊？”谷星乔一楞，这是该她说话了吗？
她心虚的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在谷雪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的眼神警告下模模糊糊的说了声对。
其实内心已经给江怀清当了她嘴替的事加了一分。
谷老爷子调整了心绪，江怀清这一掺和，倒是成功提醒了他。
他忽略了一个人。
自始至终，都是谷雪在向他如何说杜家的好，杜廷屿如何的对他的孙女上心。
然而他孙女则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是老了病了，但是不糊涂。
“星乔，你自己觉得呢？”
三条视线落在谷星乔身上，捏着陶瓷茶具的指尖有些泛白。
雨是停了，但路上的积水仍旧没有排下去。
黑色的路虎低俗行驶在古镇的街道。
谷星乔抱着那副竹烟波月，看着已经消失在视线的两盏灯笼，关了车窗，轻声道了一句谢。
一侧的男人看着公司刚传过来的数据，语气轻快。
“谷小姐要谢的事有点多，总要说明谢我哪一件才好。”
“谢我帮你把高跟鞋拔出来？”
“谢我载你一程，还是谢我帮你退婚？”
谷星乔
刚才在客厅，她还是借着江怀清帮她铺好的氛围，咬牙和爷爷说了和杜廷屿不合适，早就分手的事。
爷爷是压抑着发了一通火。
惹得谷星乔拿着药在后面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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