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章 惊鸿一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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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兄親啟：

魯宣公二年，宣子在首陽山打獵，住在翳桑。他看見一人非常饑餓，就去詢問他的病情。那人說：“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宣子就將食物送給他吃，可他卻留下一半。宣子問他為什麼，他說：“我離家已三年了，不知道家中老母是否還活著。現在離家很近，請讓我把留下的食物送給她。”宣子讓他把食物吃完，另外又為他準備了一籃飯和肉。後來，靈輒做了晉靈公的武士。一次，靈公想殺宣子，靈輒在搏殺中反過來抵擋晉靈公的手下，使宣子得以脫險。宣子問他為何這樣做，他回答說：“我就是在翳桑的那個餓漢。”宣子再問他的姓名和家居時，他不告而退。

韓信潦倒時，在城下釣魚，漂洗絲絮的老婦中有一位見他饑餓，便拿飯給他吃，一連幾十天如此。韓信感激，說將來一定會報答她。她卻凜然說：“男子漢連自己都不能養活，我伶憫公子才會送飯，哪里圖什麼報答！”韓信以後作楚王時，找到那位漂母，贈她千金。又有言韓信少年時家中貧寒，父母雙亡。他雖然用功讀書、拼命習武，卻仍然無以為生，迫不得已，他只好到別人家吃“白食”，為此常遭別人冷眼。韓信咽不下這口氣，就來到淮水邊垂釣，用魚換飯吃，經常饑一頓飽一頓。淮水邊上有個為人家漂洗紗絮的老婦人，人稱“漂母”，見韓信可憐，就把自己的飯菜分給他吃。天天如此，從未間斷。韓信深受感動。韓信被封為淮陰侯後始終沒忘漂母的一飯之恩，派人四處尋找，最後以千金相贈。

顧榮應邀赴宴，見烤肉者垂涎，便將自己的那份讓給他吃。同席者恥笑顧榮，他說：“一個人整天在烤肉，怎能讓他連烤肉的滋味都嘗不到呢？”後來戰亂四起，他逃難南遷。每到危難之際，總有一個人隨身保護他，顧榮問起原因，才知道他就是當年的“受炙人”。

《詩經》：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從“木桃”到“瓊瑤”，只是一枚感謝的種子而已——緣於愛與被愛。這之間連接的不過是一份心意罷了。或許，木桃對他而言，已是上上之品，你報之以瓊瑤，也未必就是傾其所有——譬如就是一聲由衷的“感謝”吧。

結草與銜環都是古代報恩的傳說，出自《左傳》。前者講一個士大夫將其父的愛妾另行嫁人，不使殉葬，愛妾已死去的父親為替女兒報恩，將地上野草纏成亂結，絆倒恩人的敵手；後者講有個兒童挽救了一只受困黃雀的性命，黃雀銜來白環四枚，聲言此環可保恩人世代子子潔白，身居高位。後將二典故合成一句，比喻受人恩惠，定當厚報，生死不渝。明朝時馮夢龍在《醒世恒言》中寫道：大恩未報，刻刻於懷。銜環結草，生死不負。

春秋時期，俞伯牙擅長彈奏琴弦，鐘子期擅長聽音辨意。有次，伯牙來到泰山（今武漢市漢陽龜山）北面遊覽時，突遇暴雨滯留岩下，寂寞之餘，拿出古琴彈了起來。也正在附近躲雨的樵夫鐘子期聽到後，忍不住叫道：“好曲！真是好曲！”隨後伯牙每奏一支琴曲，子期都能聽出它的意旨和情趣，這使得伯牙驚喜異常。二人因此結為知音，並約好來年再相會論琴。可第二年伯牙來會子期時，得知子期不久前已經因病去世。伯牙痛惜傷感，摔破了古琴，從此不再撫弦彈奏，以謝平生難得的知音。

春秋末期晉國著名刺客豫讓因為對自己有知遇之恩者智伯被趙襄子所殺，豫讓認為“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決心刺殺趙襄子為智伯報仇。第一次攻擊失敗以後，他用漆瘡爛身體，吞炭弄啞聲音，殘身苦形，使妻子不識，然後尋找接近趙襄子的時機。第二次行刺仍以失敗告終，但是被捕的豫讓說：“明主不掩人之美，忠臣有死名之義。”他請求趙襄子借衣服讓他砍一刀。趙襄子脫下了貴族的華服，豫讓拔劍三躍而擊之，然後伏劍自殺

在下所言這麼多，引經據典，不過是想告訴楊兄，在下以楊兄為知己，為至交。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在下不才，願效犬馬之勞，追隨楊兄鞍前馬後。

楊兄乃是鯤鵬，胸懷天下，抱負遠大。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在下自幼以子房、孔明為榜樣，雖愚笨，也習得一二。然身體單薄，體質柔弱，不能上馬馳騁疆場，終究遺憾。若蒙楊兄不棄，定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年少的孫策懂得隱忍，明白自己勢單力薄不得不依靠袁術，聽他的調遣。三年後袁術派孫策率兵東渡長江攻打揚州刺史劉繇，孫策寫信告知周瑜，周瑜馬上帶著親信前去支援，並帶了很多的兵器和錢糧。孫策大喜過望，對周瑜說：“吾得卿，諧也”就這樣，周瑜跟隨孫策先後攻克了橫江、當利，接著揮師渡江，攻佔湖孰，順利打敗了劉繇。此時孫策的部下已經發展到幾萬人了，孫策與周瑜在連年的戎馬生涯中更加加深了友誼，他對周瑜說，自己這些人馬攻城掠地已經足夠了，希望周瑜可以鎮守丹陽和壽春，自己也能安心一些，就這樣周瑜與孫策分別回到了壽春。

在下素來仰慕周瑜和孫策的總角之交，二人既是君臣，更是摯友兄弟，肝膽相照。不離不棄。在下與楊兄一見如故，在下雖無周瑜之才，但願盡綿薄之力。

淩哲拜上。

淩哲已經在這裏住了三個月了，在楊木的府上住了三個月。他的身子已經好轉的差不多了，但因為水牢的緣故，淩哲還是落下了病根，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如今更是半分冷不得，即使是剛剛入秋也要穿上斗篷才能出房間走動幾步。也走動不了太遠，不過是走走停停，一個略大些的院子便要走上半天，楊木特意為他選了一間院子中種滿花草的小院子，院子不大，但背靠竹林，幽靜閒適。淩哲向來喜靜，院子中花香自然，勝過焚燒檀香之流。楊木將房間按照他能打聽到的文人所喜歡的類型佈置，甚至還弄到了一把上好的古琴。

楊木喜歡聽淩哲撫琴，他會吹簫，他的簫吹的極好，每次聽到高興時，楊木都會以簫相和，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淩哲唯一的煩惱就是，有那麼一日，他覺得精神好了許多，不知怎麼突發奇想，去了廚房做了一道竹葉糕，想著送給楊木嘗嘗。因為淩哲不怎麼出院子，伺候他的丫鬟僕人也一直是那幾個，楊木院子中有一些丫鬟不認識他，見他從小院子出來眼神怪怪的。

淩哲也沒有理睬，只是心裏有些疑惑，但也沒有細思。淩哲去了楊木的書房，沒有人；又去了校場，還是沒有人；淩哲只能隨著丫鬟進了楊木的臥室，敲門無人應，淩哲正準備打道回府，只聽門哐當一聲被打開了。

淩哲拎著糕點籃子愣在原處，門開的突然，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楊木有些衣衫不整，外衣很明顯是剛剛套上的，褶皺很多，紐扣都系錯了位置，頭髮有些淩亂，但還是勉強能看出整理過的痕跡。

“淩哲，你來了？那麼遠的路，你怎麼自己過來了，你有什麼事直接差個人來喊我就行了，我過去就是了，哎，走累了吧，快進來坐著歇歇。”

淩哲根本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拽了進去，丫鬟還沒來得及跟進去門就關上了，丫鬟有些懵，不知道是跟著進去伺候還是守在外面伺候還是該離開。

正在此時，伺候楊木的大丫鬟從房間裏面退了出來，看到愣在原處的丫鬟，努了努嘴。

“不識趣的，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沒有別的事情做了？還不走？”

那丫鬟忙走了。

不久，楊木的府中開始流傳，竹林小院中藏了一位大美人兒，是公子帶回來的嬌兒，聽說身子文弱，是個病西施。

有丫鬟傳這位病美人兒是皇室貴族，被壞人追殺讓楊木公子救下來的，因為她親眼所見楊木公子抱著一個人沖進臥房然後喊來許多郎中，聽說那身上都是傷痕呢。

有丫鬟傳這位病美人兒是楊木曾經的青梅竹馬，只是兩家有世仇，沒辦法在一起，所以楊木公子才把美人兒搶過來藏在院子裏，因為楊木公子下令與這位病美人兒相關的所有事不得外傳。

有僕人傳的更離譜，說這位病美人原本是武功高手，冰山美人兒，和楊木公子比武招親敗了要反悔，被楊木公子廢除了武功，軟禁在小竹林。

千奇百怪的流言蜚語，最終會傳進兩個人的耳朵裏。

淩哲聽聞哭笑不得，什麼病美人兒，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本子，淩哲看著自己身邊的丫鬟們既好奇又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扶額。

終於在有一次楊木日常第二次來探望他時，淩哲開口說了這件事。

楊木撓了撓頭。

“她們說的大概也沒錯，你的確體質弱了點，長的好看，而且，的確是我救回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