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次治疗(1/1)

首发：~第3章 初次治疗

正当老杨犹犹豫豫的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郑导员和严主任突然闯了进来，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病人们都瞬间安静下来。

或许是共事多年，两人默契的完成了交接工作，随后严主任便离开了会议室。临走前他留下了句意味深长的话，我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们都都受到了威胁般的警告。

“各位好好表现呀，下周的治疗名额还差着一位呢。”

虽然我并不清楚关于他口中的治疗名额，不过仅从众人的表现来看这治疗名额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郑导师似乎也看出大家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于是开口道：“各位不要担心，我们还是像上次一样来做游戏就好了。”

说罢便开始在每个人的面前摆上一张扑克牌，我谨慎地看着眼前人的动作，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我很清楚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

终于郑导师再次发话：“各位可以根据我发给你们的卡牌上的图案，自己编撰一个故事，然后分享给大家听，这样既可以让我更加了解大家的内心，也可以与在座的其他人交朋友。”

听完这番话，我缓缓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会出现平时听电台故事那样，对精神病人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呢。

我翻开自己面前的扑克牌，一股羞愧与恐惧感涌上心头，扑克牌只是简简单单的印了一个钻石图案。虽然我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是这种针对性不言而喻。

率先讲故事的是一号，一个留着长头发的英俊男人，他十分绅士的鞠了一躬，随后慢慢开口讲述着关于他的故事：

“我的太太是一位服装模特，我与她的初识是在我的发廊，那天的她犹如群星般璀璨耀眼，那时的我十分清楚自己与她的交集可能仅限于顾客与造型师之间的关系了，我很是不甘心，于是我便将自己珍藏多年的香水赠与佳人，正是这一小小的举动便引起了美人的注意，最终我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美好的故事总是能够治愈人们的心灵，同时我也要将问题抛给你们，从一号这个故事来看你们能猜到一号所拥有的优点是什么吗？”郑新杰一脸坏笑的看着大家。

大家便陷入了沉思，我纳闷的看着眼前这如同表演的一切，不由得偏过头去看老杨头，只见他也在低头沉思着什么，似乎硕大的会议室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融入进这个氛围。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严主任对我说的话，他叫我融入进大集体，真是可笑呀。如果我真的如他说的那般融入这群精神病，那我恐怕就真成了不打自招。

“新来的四号你肯定猜到了吧，不妨说说看。”郑新杰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可我的表情却越发的凝重，一旁的老杨头用胳膊杵了我两下，我才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

又是这令人讨厌的注视，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我总算明白了这是个圈套，而我正是羔羊。我站起身来喊道：“你们都他妈的是一群疯子，就这样甘心被人囚禁一辈子吗，我可懒得在这里陪你们这群精神病玩。”随后我转身冲着墙角的摄像头喊道：“姓严的，我是不会如你所愿的，除非你弄死我。”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脸漠然，生怕我所说的话会波及到他们。此刻的我也愣在原地，既然明明已经知道这是个圈套，我为什么还会做出这等鲁莽的事情。随后两名安保人员冲进会议室，他们将我死死的控制住，不容我有一丝反抗。

又是熟悉的头套和绳索，这次当我再度睁开眼，一股强光扑面而来。当我抬起头的那一刻，我明白这次我肯定是大难临头了。我被绑在一个医疗椅上，可在我看来这束缚我自由的椅子，多像是电视上演逼供的电刑椅。

面前的强光仿佛一把精美的解刨刀，将我整个人从外到内剖析一空。仿佛一切谎言都不攻自破了。突然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走了出来，他们身上也穿着同我一样的病号服，小女孩率先开口：“你为什么要说出那样伤害人的话，语言可是能够杀死人的。”

一旁的男孩却反驳道：“你又圣母心泛滥了，如果是我也会那样做，他们都是被奴役的懦夫，再者说你不伤害别人，别人可没那么好心不伤害你。”

两人一唱一和弄得我手足无措起来，我向两人发出请求，却被果断拒绝，我开始恼火起来，一脸愤愤的说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对他人评头论足。”

小女孩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像受惊的兔子般小声说道：“好像有人来了，我们该走了。”小男孩冷静的对我说：“千万不要对别人提起我们的存在，我们正在寻找逃离这里的方法。”随后两人一溜烟便遁入黑暗之中。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开始，有人从背后给我带了一个金属头箍仪器，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头到脚传遍全身。我瞬间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整个人的神经都是从未有过的清晰感，连痛苦都感知的那样深刻。

大概过了十多秒痛楚戛然而止，可对我来说这十几秒却是那样的漫长，仿佛灵魂与身体脱离般的痛苦，就好似那离开水的鱼，深不见底的煎熬又无奈。我的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身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刺眼光芒。

“孟封呀，你说这是何必呢，不瞒你说你杀了人本来就是该死的，如果我真的弄死你，你觉得真的有人会追究这不起眼的医疗事故吗？不是看你可怜，你早就该在监狱里等待你的死期了。”

我虽然并不是很明白的这番话的意思，但是我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如果我真的有什么罪,那应该是当初不应该贪图碎尸手指上的钻戒吧。

我缓缓张开了嘴用尽力气说道：“既然你们说我杀人了，那你们的证据呢！”

终于严主任从阴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将当初那枚钻戒摆在我的面前，凑近我的耳朵旁缓缓说道：“能用这么变态的方式杀人，你还敢狡辩自己没病。”

那枚钻戒透过强光照射，显得更加精致美丽。说到底钻石的确算是个美丽的谎言，很多东西并不是因为他稀少而显得珍贵，只是有人硬要他变得昂贵罢了。

我开始大笑，我嘲笑自己的天真，如果有人硬要我认罪，那我的狡辩又算得了什么，所以我必须活下去，我一定要找到真相，来洗刷自己的冤屈。

沉默许久，严主任说道：“恭喜！从今天开始你的新人福利期提前结束了。奥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所精神病院里所有病人都是杀人犯，所以你如果想要活着只能听从我的话。”

随后我的头上再次罩上了黑色头套，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四号病房的地板上了。

我很惊讶我的房间门不再是锁死的，这时送餐的像往常一样说了句：“吃药了。”

我很想上前拿药吃，但身体却出奇的重，此刻我才看到送餐员的全貌，老太太一条腿似乎是瘸的，正佝偻着腰用那冷漠的眼神看着我。

她动作很快，根本不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顺手将我的饭倒进了身旁餐车上挂着的污物桶。

我很气愤但是现在的我却无力回天，只能看着自己的食物就这样被别人倒掉。正当我打算为了逃避饥饿而闭上双眼时，却没想到老杨头来到了我的屋子，他将我抱到了床上，然后摇了摇我的胳膊。

我睁开眼就见他将那吃了一半的餐盘给我端过来，并且安慰道：“没事吧，我当初接受第一次治疗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回来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被电傻了，今后只要学乖一点就好了。”

听他这一番话我竟然有种委屈，险些眼泪掉了出来，随后坚定地对老杨头说道：“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我一定会从这个鬼地方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