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闹京兆府（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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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百姓们在听到府尹大人的话语之后安静了下来，不过此时他们脸上还带着刚刚兴奋过后的一抹红晕。现场声音小了下来，黎甘此刻也恢复冷静，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要做实福禧园酒楼卖的吃食吃死了人，让福禧园无法再继续营业的，结果刚刚被冯辰带了一波节奏差点把正事都给忘了。深吸一口气说道“今天本官是要审理福禧园酒楼的案子，其他是容后再说。”说完扫视一圈，在冯辰的身上特意停留了几秒，发现对方没有再跳出的样子，继续说道“来人，把福禧园的案犯带上来。”

衙役在听到黎甘的命令之后，刚刚没被打的几个人拱手行礼后转身走了出去，几分钟后两个人被带了上来，此刻他们披头散发，身上还隐隐有着血迹，明显招受了重刑。

看到两人的惨状，尉迟恭就要上前，被冯辰拦住，“恭叔，暂时先忍忍，宝林哥他们应该也快把人带过来了，等一切真相大白后，我会为他们讨回公道的。”

黎甘看到人被带到之后，一拍惊堂木喝到“堂下何人？”

陈冲，福禧园酒楼的经理。鄂国公府管家的儿子，从小在鄂国公府长大，并且陪着尉迟宝林读书，尉迟宝林完美继承他爹的基因，一身武艺不俗，就是对读书毫无兴趣。而陈冲却因陪他读书表现出在读书上的极强的天赋，原本尉迟恭是想举荐他去做官的，不过陈冲拒绝了，理由是等他爹老了他要接班，继续在鄂国公府做管家。在陈冲的心中，鄂国公府才是自己要为之奉献的地方。在福禧园开始组建之初，尉迟恭就让他来到这里，一切听凭冯辰的安排。

此刻听到黎甘的问话，他努力挺起自己的要背，他不想自己狼狈的身形有鄂国公府的形象。“回禀大人，草民陈冲，福禧园的经理，也就是掌柜。”

黎甘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他在昨晚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严刑拷打，甚至是以家人相威胁，都没有妥协，一口咬定酒楼没有任何问题。黎甘转头看向另外一人。

“回回回大人的话，草草民叫王贵，是是福禧园酒楼的厨子。”王贵看到黎甘看向自己，心里不由得哆嗦。昨天被抓了之后，就是这位府尹大人亲自下令对他用刑的，一想到昨晚被各自折磨，他就浑身发抖。

黎甘看到王贵的反应，微微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你二人对于福禧园酒楼吃食吃死四条人命，可有何话可说？”

陈冲“大人，我福禧园酒楼每天都有七八百人前来就餐，若说那几家是在我福禧园吃完东西后致死的，草民不敢赞同。要是我福禧园吃食真有问题，为何单单只会有四人出现问题，而其他人却并无异样呢？”

陈冲虽然被折磨了一晚上，但此时所说的却是合情合理，条理清晰。黎甘没有理他所说，直接看向王贵。

王贵看到黎甘注视自己，身体一抖。“回大人，他们那几家人在福禧园吃东西致死，草民或许知道是什么原因。”

黎甘装做惊讶的道“哦？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王贵连忙道“大人，草民是做厨子的，所以知道哪些东西吃了后会中毒，那几家人或许是在酒楼点了豆角的原因。”

黎甘看到王贵完全按照崔浩当初和自己商议的话来说，当下气定神闲的问道“你可是在戏耍本官？豆角本官也偶有使用，怎会吃死人呢？”

王贵，“大人有所不知，豆角这东西很是奇特，不是我等做厨子的或许不明白这其中缘故，豆角如果摘下来直接生吃，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把他煮熟了吃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但如果豆角没煮熟，在半生不熟的情况下吃下去就会中毒。草民在福禧园做厨子，知道很多食客都会点上一份豆角，而福禧园因为是吃的火锅，菜都是生的切好后给客人端过去，客人自己涮着火锅吃的，所以采买猜想那几位死去的食客，应该就是因为点了豆角，吃的时候没有煮熟的原因才死的。”

王贵说完，黎甘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也就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是他们四家的人死了，而其他的食客却没有事了。”顿了顿，黎甘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鄂国公又如何？现在有了人证，今天崔公子再把那几家人全部安排离开长安，这件事算是做实了。当下说道“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了，本官现在宣布”

黎甘还没说完，陈冲打断道“大人，草民有话要说。这王贵说豆角没煮熟可以致人中毒，这的确不假，但是我们福禧园在食客点菜的时候和上菜的时候，服务员都会给每一位说明每种食材怎么吃，需要注意什么。所以食客在我们酒楼不会出现吃中毒这样的事。”

听到陈冲的话，黎甘当下大喝道“大胆，现在已经真相大白，还敢狡辩，那本官且问你，你提醒食客后如何保证食客在用餐的时候心急，在没等豆角完全熟透后再进食？你又如何保证服务员在提醒食客的注意事项后，食客在用餐时候食客警惕？”

黎甘的问话使得陈冲一时语塞，顿了半晌才不甘的说道“大人，我们酒楼已经提醒了食客注意事项了，食客不听的话，这应该不关我们酒楼的事吧？就如药铺里面，原本砒霜有着止咳平喘，蚀疮去腐的功效，本是一位良药，但病人却不停医者的嘱托，胡乱吃下导致自己中毒身亡，这不能说是药铺的问题吧？”

黎甘没有想到这陈冲居然有此急智，当场就以药铺为例来进行反驳。略微沉吟后说道“本官且问你，人是不是因为在你酒楼进食的原因才会中毒身亡的？本官再问你，按我大唐律，凡再酒楼、酒肆等地方由于店家的原因导致食客受损的，一律查封经营店铺，负责人根据情况判处。现在原因在你福禧园，那么本官再问你，你还敢说此事与你福禧园无关？”

陈冲现在彻底无法反驳，只能不甘的站立当场。

看到陈冲彻底认栽，黎甘不想再拖下去，以免再生枝节。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先在本官宣布，福禧园由于售卖食客生豆角，以致食客张二狗、李大宝、武大壮、秦肖尔四人中毒身亡，现在判：福禧园关门歇业，以后不准在售卖吃食，福禧园东家赔偿死者家属丧葬费用以及抚慰费用，每家赔偿共计五十两白银，福禧园掌柜发配岭南，厨子因为主动坦白判处其三年不准再到任何酒楼做厨。”黎甘说完后，看了尉迟恭和冯辰一眼，生怕他们再有什么幺蛾子。当下又是一拍惊堂木，站起身来大声道“好了，现在退堂。”

门外百姓们看完全程后，有幸灾乐祸的，有替福禧园和其掌柜不值的，也有没心没肺纯粹当热闹看的。此刻见一切尘埃落定，一个个准备散去。

冯辰看到黎甘准备往后走去，心中焦急。看向府衙的大门外，没有尉迟宝林的身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大人且慢。”

听到冯辰的话，原本要离去的百姓一个个兴奋的看向冯辰，他们知道戏没有完，这位冯小郎君开口了，那么就会有精彩的热闹可以看了。作为吃瓜群众的他们，在今天可是亲眼见到他就靠一张嘴，硬生生把一个人，一个读书人，给骂晕了过去，还是晕了两次的那种。后来在公堂之上又是直接打到几个衙役，端的是厉害非常。这是他们兴奋的看着冯辰，心中呐喊“打起来打起来”

黎甘听到冯辰的声音，身形一顿。刚刚松了一口气，觉得一切都尘埃落定了，现在冯辰的一句“大人且慢”使得他心跳加速，对于尉迟恭他完全不怕，可是这个冯辰他现在很是头疼，这个少年在短暂的交锋之中，就发现他是真的难缠。

黎甘转身说道“你有何话要说？若是与本案无关，那就改天再说，本官公务繁忙，没有时间与你浪费。”

冯辰说道“大人，我们案子还没有完结呢？现在大人就走了，是不是不好啊？”

黎甘眉头一皱，这冯辰果然开始要出幺蛾子了，都已经宣判了还在这里鬼扯没有完结。看来今天这事没有那么容易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