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乖(1/2)

首发：~第20章 小乖

如此极端，简直荒唐。

可见，他这些年有多忽视她的心理健康发展。

商聿转身离开。

“不走，不走……”睡梦中的女孩儿忽然伸出手拉住他衣袖。

睫毛颤栗扑腾。

皮肤本就白皙水润，灯光下，隐隐看见皮层下微青色的细细血管。

那般的稚嫩，脆弱，却又鲜美可口如刚出水的洁白嫩藕。

商聿喉咙滚动几下说道：“我去帮你拿回画本，听话，松开手。”

姜姒不依，眉头紧锁，又一次梦见与先生的初次见面。

那年她五岁。

无父无母没有姓名。

每天一睁眼就要去找吃的，找睡觉的地方。

运气好，能抢到天桥下的水泥管，里面干燥透气，睡起来很舒适。

运气差就睡公园的草丛里，经常会被宠物狗咬来咬去。

饿了去垃圾桶找吃的，小餐馆门口的垃圾桶里好吃的最多，经常有客人吃剩下的肉。

她最讨厌夏天和冬天。

夏天炎热，还有蚊子，躺街道上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冬天又太冷，睡哪里都冻得疼，无数次差点死在寒天。

日子太苦。

她做梦盼望有人贩子拐走她，那样她就会有一个家，有吃有喝有穿的。

可她运气真的好差，人贩子都不稀罕拐她。

她就日复一日的流浪。

目睹过车祸现场，见证过年轻情侣在漫天大雪里相拥热吻。

看过孩童在街头玩耍嬉闹，捡过婚车洒在地上的喜糖，目送过垂暮老人坐轮椅独自离去的蹒跚背影。

世界多彩繁盛，与她无关。

她是臭水沟里的石头，阴暗腐朽，卑微如尘埃看不到光。

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

忽然有一天，一位漂亮的小哥哥找到她。

他很高，很漂亮。

没有问她为什么乞讨为生，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他只是礼貌地问能不能坐在她旁边。

她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继续追问，脱下外套，裹住她破旧肮脏的身体，在她面前放下一碗米粥一碟菜。

他没有看她狼吞虎咽的蝼蚁模样，目视前方，静静望着车水马龙。

等她吃饱，他依旧没有看她一眼，他跟她讲故事，

他说：

“天神庇佑人类。随着人类变多，天神顾不过来，于是天神创造了妈妈，让妈妈去庇佑每一个人类。对于那些漏发妈妈的小孩，天神心软，会补发一个守护神去照顾她。”

他说到这里，终于侧头望向她，深邃眼眸充斥真诚和宠溺：

“小天使，你仔细瞧瞧我，我能做庇佑你一生的守护神吗？”

她跟他走了。

她给他吃的喝的用的穿的，从不要求她什么。

他很少露面，可是她再也没怕过，因为她也有守护神了……

“不走、不要留我一个人……”姜姒宛若被抛弃过的猫儿。

经不起第二次抛弃。

商聿只当她是做了噩梦，拉开细软小手轻放在薄被上。

“你乖乖的，我就不丢下你。”

两行泪滑落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