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钢之大地(1/2)

首发：~第十六章 钢之大地

“零点，最为适合你锻炼的世界只有一个，那就是名为‘type-moon’的型月世界。”

在零点平静的目光中，楚轩连封神榜都没有使用，便毫不犹豫地说道：“无论是你这一次轮回兑换的‘扭曲之魔眼’和‘千里眼’，还是上一次轮回之中兑换的‘直死之魔眼’，出处都是这个世界，两世之下，你身上的因果线早就和这个世界纠缠不清。”

“所以，你如果想要进一步挖掘自身的潜力，除了在修真一道上更加深入之外，便是去世界之中追求你本身的‘根源’……”

“——也就是，源自你内心最深处的力量，心灵之光。”

……

从并不遥远的回忆中缓缓醒来，零点依旧紧握着那把即使在睡梦中也未曾松手的狙击枪。他吐出了嘴中的沙土，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有某种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那是鲜血的味道，也是零点最为熟悉的味道，名为“战场”的味道。

“醒了？”身边传来了一个似乎年纪不大，但却透着止不住疲惫的青年声音：“醒了就赶紧来换班……我要睡一会儿。”

“辛苦了。”

回应着身边战友的话语，零点一如既往地用那冷静的语调开口打招呼：“昨晚上有多少天使来袭？”

“十几波吧，一刻都不曾让人安神……”

与零点一样，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黑到不夹杂任何颜色狙击枪的男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面上是止不住的困倦：“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审判’被打倒的原故吧……这些家伙们明知道这种袭击不会有效果，也会像飞蛾扑火一样袭击而来。”

说着，男子随手一指自己的后方，只见飘落到森林地面上的树叶，和数不清的天使的尸体层层累叠。

虽然不是神话传说中的存在，但却也是背上长着鸟的翅膀，身体形态做成人型的女性体。由于形体还被塑造得很美丽，故此将这种生物就称为天使。

而在森林的后方，则是一片不带一丝颜色的无色大地，连远处的海也没有颜色，但并非一片纯粹的白，而是如机械般的，钢铁的颜色。

虽然的确是“型月世界”，但零点所在的世界，却绝不是适宜人类生存的世界，而是一个因一场意外而神秘退却、大源枯竭，就连星球本身都陷入死亡的世界。

一切起源于百年前的一场天文灾害，一颗源于不知名游星的巨大陨石碎片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击穿了地核，夺取了星球的生命。致使了如今的末世绝景——寸草不生的荒原因漫长的干旱而皲裂，深深的裂痕如伤疤般遍布大地。

曾经波涛汹涌的海洋早已干涸，露出了荒芜的海床。天空被深灰的浓云覆盖，阴翳笼罩着整个世界，不见一丝光明，而那云层中弥漫的，则是来自死寂星核的有毒粒子，或许能称其为“真以太”的宇宙尘埃sin，缓缓向外扩散，仿佛死亡的气息渗透进每一寸空气般侵蚀着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生命。

——世界的终末，钢之大地。

——虽说并非由于人类自身所导致的星球死亡，但不同的道路，依旧走向了同样的结局。

在这极端恶劣的环境下，所有物种都在无情的污染中步向灭绝的边缘。然而生命总会自己找到出路，依旧有为数不多的人类适应了如今的世界。

一些幸存者全盘接受了宇宙尘埃的侵蚀，让这些真以太粒子在体内结晶，形成新的骨骼，进而构建出独特的能量器官与回路。其中最强大者被称为“骑士种”，他们甚至能够将宇宙尘埃凝聚为拥有强大异能的“魔剑”。

另一些人，则多为古老魔术师家族的后裔，旧时代他们被称作“保菌者”，如今则被称为“神裔”。这些人的体内保存着一种古老的真菌感染，也因此携带着从神代延续下来的基因因子。出人意料的是，宇宙尘埃非但没有让这些真菌枯萎，反而令其疯狂繁殖。与真菌达成共生的宿主，能够将自身的血液作为媒介，随心所欲地重现神代众神的伟力。

还有的，就是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们。与其说他们是“魔术师”，倒不如称他们为“科学家”更为贴切。早在末日浩劫降临之前，他们便通过灵子演算装置观测到了这一劫难的到来，故而在阿特拉斯山脉的山洞基地中建立了避难所。

这些炼金术师们将旧人类文明的所有历史、文化以及基因图谱悉数记录，存储于因大西洋干涸而浮现的第二亚历山大图书馆中，并以此为基地，他们更是进一步探索发现了传说中沉没的超古代文明亚特兰蒂斯的遗迹，结合现代科技与炼金术复兴了包括神性纳米机械安布罗西亚在内的诸多失落科技……正是在这片被遗忘的文明废墟中，他们等待时机，准备以这些资料与技术重新点燃文明的火种，建立不会再次殒灭于天灾的新人类文明。

——然后，属于人类的终末降临了。

那是八个被人类称呼为“亚里士多德”的存在，它们拥有着人类远不能及的伟力，随心所欲地操控着天使，以毁灭人类为己任，一如宗教传说中末日降临时出现的天启四骑士般。而它们的降临，也让人类进入了彻底的灭亡倒计时。

“还有烟吗？”

望着十几个额头被打穿，化作尸体的天使，握着黑色狙击枪的男子忽然开口看向零点，语气中有止不住的渴望：“给我来一根。”

“不多了。”零点瞟了一眼储物袋中整整一仓库的香烟，顺手扔了一包给男子：“省着点抽。”

“谢了……啊，活过来了。”

看着手中满满当当的一包香烟，即便是疲惫的男子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这种时候果然烟才是硬通货，几百年前如此，几百年后也是如此……难道你真在阿特拉斯院挂了个职位？还是你在里面有认识的朋友？”

“纠正一下。”零点道：“我只是和阿特拉斯院有合作关系，并非他们的一员。”

“是是是，合作关系……和我这个没人要的家伙一起打点素材，卖给那群炼金术师的合作关系。”

只是眼前男子的表情，明显不信零点说的话。他一面点燃香烟，一面嘀咕道：“除了那群手执魔剑，眼高于顶的‘骑士’之外，我还真没见到过能与他们平等合作的存在。”

“毕竟，他们是能够杀死亚里士多德那种，根本不存在‘死’之概念怪物的强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