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25章 陆兆拓房屋被毁 夏临泉重建 杜林森惨遭陷害 姚国顺搭救
夏临泉在账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并注明了捐款的钱数。所有社员都投去钦佩的目光,陆兆拓与婆娘王秋珍更是投去感激不尽的神情。
就在夏临泉站起身想说话的当即,陆兆勇带领“四蜂”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
陆兆勇扫视了一圈全场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的钞票,往桌上一放,“四蜂”跟着效彷,每人掏了一张五元面值的钞票放在桌子上。
陆兆勇开始傲视一切的讲话:“刚刚听到有人向我报告夏队长在这做好事哩,于是就赶过来凑热闹,毕竟都是一个村子,既然大伙都捐了,这是好事,我不会例外。乐于助人是咱中国人的优良传统嘛,不过,再此我要讲两句话,有人怀疑这场大火是我干的,那是凭空捏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喷屁,喷谁呢?谁那么好喷哩!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嘛,一人独断,说打谁就打谁,说骂谁就骂谁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睁大眼睛,醒醒吧!”
说完话,陆兆勇与“四蜂”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去。
夏临泉看着“四蜂”的身影,摇了摇头:“可惜,可惜哟,年纪轻轻,不学无术,整日里跟在别人身后瞎折腾。”
夏临泉随后再次宣布重大决定,留下十位有盖房经验的人,立马修复陆兆拓家的房子,剩下的人全部下地给麦子除草,工分照记。
陆兆拓激动地再次握住夏临泉的手:“小夏呀,我真没有想到呀!你办事真周到啊,干脆利落,不留拖拉。”
王秋珍激动的脸上绽开了花:“夏队长,在我们家干活的人,我们管饭咥,俺不能让人饿着干活,你对我们的好,我和兆拓记着哩。”夏临泉随后去了村部。
他刚跨进村部办公室的门褴,陆兆勇顺手就关上了门,把夏临泉的耳朵高高的提了起来。夏临泉痛的呲牙咧嘴,斜着眼看陆兆勇:“清点,哎呦,太重了,痛死我了。”
陆兆勇并没有留情面,直到看到夏临泉痛的流了泪才松开了手:“你这熊孹的陕北人,我清早多睡了两个小时,你就背着我干了一件漂亮的事。你倒好,全村人的心一下子都被你收买了,你却把我当成里外不是人的人。”
夏临泉晃了晃脑袋,定了定神,认定屋内屋外没有人后,马上神秘的说:“你认为我傻呀,我这样做还不全是为了你。”
陆兆勇一愣:“全是为了我?”“你别认为不是,昨晚今晨你没看到陆兆拓那阵势,带领几位兄弟来势汹汹,想直接把你灭了。”
陆兆勇退后一步:“灭我,有何理由,再说他有那个胆吗?他只要用指头碰我一下,我弄死他。”
夏临泉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烧房子是小事啊,这与致人于死地,杀人全家有什么两样?人没法过日子了,人家能不奋起反抗吗?”
“凭什么就怀疑火是我放的,这明明是栽赃嘛,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嘛!”
陆兆勇据理力争,夏临泉走进他,直视他的眼:“我去了现场,因火烧了起来,没法施救,人家当场就怀疑是你干的。是事都有因吧,他当初是看不起你,但你也不至于去放火解恨吧!再说了,全村的人都去救火了,就唯独你和柏主任没到现场。”
陆兆勇立马生气了,怒怼夏临泉:“你想找死呀,连你也肯定这火是我干的。”
夏临泉冷笑了一声:“嘿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对柏主任说小解,匆匆忙忙离去,匆匆忙忙而回。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刚从巷道里装作若无其事回来,几分钟之后陆兆拓婆娘王秋珍就慌慌张张跑来告知家里着火了。”
陆兆勇眨了眨眼:“那也不能证明是我干的呀!”
&34;作案的时间正好吻合,再说了,陆兆拓第二天在屋后的一颗小树下捡到一盒“泊头”牌火柴,这火柴平时只看到赵克华与柏主任在用。有人看到你向赵主任要了一盒火柴,总不能说这火是赵主任和柏主任干的吧?点火的人肯定是急匆匆点火,点着后急匆匆逃跑,一不小心,撞到树上了,慌不择路撞的眼冒金花,火柴却被挤掉,从树杈的中间跑掉了。放火的人没在意火柴会掉,恰巧“泊头”火柴正好能说明放火人的身份,于情于理,千夫所指,这火就是你干的,人家陆兆拓怀疑你是对的。”
陆兆勇立马捂住夏临泉的嘴:“别再说了,这事你知我知,千万别让别人知道。”
夏临泉用手支开他的手:“你现在知道我的用意了吧?尽快重建陆兆拓的房子会立马减轻或消除他以及他族人对你的仇恨。”
陆兆勇点点头:“这一招你做的高,我佩服,”陆兆勇拍了拍夏临泉的肩:“我平时对你的好,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得到了回报,我很高兴。”
夏临泉:“我也佩服你的魅力,内心里水火不容却还是去捐了款,在众人面前彰显你的大度,你呀!”夏临泉竖起了大拇指:“高。”
陆兆勇这时再次拍了拍夏临泉的肩:“老弟,哪天哥请你咥饭,聊表我的心意。”
夏临泉马上不失狡黠与诚挚地说:“咥啥饭呢,今后用得到你的地方多着呢!只要我找到你,你可不能推迟哟!”
陆兆勇回以坚定的眼神:“放心,只要我能办到,只要是你夏临泉的事,我义不容辞。”
夏临泉清扫了眼前的一些事,开始正式实施他心中运酿的一件大事,对他个人来讲,所有的事都没有这件事重要,思谋已久,蓄谋已久,必须绝对要办,没有之二。
从春节到小麦返青拔节这一漫长的时日里,他都被一种情节困扰,那就是基于小树林里救梦雪的回忆。睡前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展开手掌凝视,虽然无物,但思绪总能回到那似梦非梦他所经历过的现实:撕开那柔软质地的束胸,露出了雪白通透的肌肤,橘子形状的两座乳丘呈现在眼前。这可是铜墙铁壁撞破头也不能窥视的禁忌。他看到了,他夏临泉看到了!这是最撩人的画面……每每想到这个画面,夏临泉先是庆幸,如果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把梦雪救活,那就是一生的自责。还好,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梦雪被成功救活。
他心中最为清楚的是,这种感觉从来不是一种悬念,而是一种美好,一种催人向上的动力。
于是,夏临泉养成了一种习惯,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回到他独自居住的陆家大院,独自走向上房在床边的木制躺椅上躺下,闭上眼,思绪就回到了小树林……
每按一下,梦雪的胸腔都会发出“哼哼”的声音……最后梦雪的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继而剧烈的咳嗽。他用万分之一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拥住了梦雪,为她揽过衣服逐步为她系好了扣子。也就是这次拥抱让他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就如这种感觉已经等待了一个世纪,太过美妙太过惬意,不忍撒手,不容放开。因为这个时候是回忆的节点,好像世界充满鲜花,且艳阳高照,没有任何污浊。一股清风会吹向额头,清凉之感沁入脑海,顺着脖颈而下放射到两侧肩胛骨之后收拢向下进入胸腔,胸腔随之变大,万吨大船在心海里任意航行,天空里布满眨着眼的星星……清流涤荡冲撞胸肌,男人的阳刚结实有力,清风继续向下,经过胃,小肠,脾,肾下行经过双侧股动脉瓣直达膝盖,稍作环绕后下行,经过足踝直接灌注十个脚趾……这种不是邪念,所给自己造成的心灵冲击,总是让他看到生活最积极的一面,总是给他一种动力。于是就有了一种共识,朝着这种美妙的境遇前进,且是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
没有人知道夏临泉的足迹,离开村部,陆兆勇认为他去了地里监督社员干活,地里的社员认为他在为陆兆拓家的房子忙碌。此时的夏临泉。这个干瘦不在人前谝闲传的陕北男人悄悄走回了陆家大院,从厦屋里拿过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布包后,锁上门就朝陆兆国家走去。
成群的孩子们,因为没有老师授课,都待在村子里成群结队的在村巷里玩耍。夏临泉径直来到陆汤氏家的门首,挺了挺胸,竖直了脖颈,为自己壮了壮胆,从容大方的向院中走去。
走至院中央的时候,陆梦响从屋内冲出,手里拿着一个小铁环和一个滚铁环的铁钩,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夏临泉再次定了定神,开始从屋内喊道:“梦雪,梦雪!”
喊声并没有引起屋内人的吱应。他轻轻来到堂屋向东间望了望,没有人。又来到西间,他看到了想见的人梦雪,梦雪从炕上下来,看到是夏临泉后,马上礼貌地说:“叔,你来哩,妈出工去哩,姐去戏班哩,妹去世杰家了,弟跑出去玩哩,家里就我一人,叔,有啥事坐下说吧!”
梦雪说的话很亲切,夏临泉只看了她一眼,梦雪比原先瘦多了,脸上布满忧虑,腹部明显隆起了许多。但那张脸还是那样的娇艳和白嫩。
夏临泉没有选择坐下,而是走到梦雪的旁边站住,把手里的布包打开。
梦雪睁大眼睛,亲自看到布包被完全打开,直到露出一坨已经被油炸过的大肥肘子。梦雪惊疑之时,夏临泉开了口:“这是我昨天特意让锅上特制的,可直接食用。我知道你不会去看你梦云姐的表演,所以就想到这,送一块肉你咥,你需要营养补补身子,你看你都瘦成啥样了。”
梦雪感动的无法言语,夏临泉捕捉到了她的感动,马上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梦雪:“这是一百块钱,你行动不便,想咥啥让梦燕去镇上给你买,千万别亏待身子,你需要营养,孩子更需要营养。”
梦雪没有去接钱,眼神坚定的说:“这钱我不能要!”
“为什么不能要?这是干净的钱,给你花,你就花,犟什么犟。”
夏临泉双手抓住梦雪的右手,把钱塞进她的手心:“拿着,这是我的心意。”
梦雪开始忧愁思忖,这钱是能要还是不能要?夏临泉后退了两步,望向思忖的梦雪:“考虑那么多会很累的,人一辈子不容易,简单点最好。把肘子咥下,记着用钱去买你想咥的,多走动走动,会很好,保重梦雪,我走哩。”
梦雪迅即走出了西间,追到门外,夏临泉猛一回首,看到梦雪倚着门在望着自己,他抬手作分别的样子,面带微笑:“记着叔一一我说的话,好好保重自己,没有过不去的坎,等忙完这阵子我去城里去找那个姓丰的,替你讨要说法。”
梦雪欣慰的点点头,夏临泉不舍得一甩头离开了陆兆国家。
走在通往田间的小路上,夏临泉心中始终在涟漪一个心思,瘦了,梦雪瘦了,几个月后今天得以一见竟瘦的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往日的那个开朗活泼的女孩看不到哩。
梦雪重新回到屋里,坐在炕上端详夏临泉给予的用五元钱叠加形成的一摞钞票,思绪蹁跹,多么好的人啊,一次性就给了一百块,这是一个工人近半年的工资啊,他当队长让自己与任何普通人不同,竞高调宣布不要工资。这样的人不但特别同时也非同一般,令人刮目相看呀!
想起那晚小树林的事,梦雪仍是记忆犹新,发现躺在夏临泉的怀里,立马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被拥的实在感让她想让时间慢些走。特别是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发现了内衣被撕裂,心里则像小鹿乱撞,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夏临泉看出了她的心理与纠结,解释了特殊情况下的特殊处理方法,只有其一,没有其二,让她有了些许释然。回忆让她心悸,心悸让她漠然。加之对丰友华的逐渐死心与失望,让她一度对生活失去信心,不瘦下去才怪哩。
梦雪把肘子用刀切成许多小块掺干蘑菇在锅里炖了。大小分成两份,小的留给弟弟梦响,大份端在床头,等梦燕回来共同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