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0章 相柳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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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地里闯进了一个气息不弱的生灵，他便特意过来看一看。

缓步走近，相柳自然一下子就看见了昭半九只脑袋边上那处并不平整的伤口。

“竟然是十头鸟吗？”

相柳这一句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昭半敏锐察觉到这人似乎并无恶意，并且，因为认出自己是十头鸟，他明显生出了某种兴趣。

“会说话吗？”相柳问。

昭半微微抬起了一颗头同相柳对视，尽量叫自己显得无害与真诚，说道：“会，我叫昭半，不知你叫什么？”

相柳却轻嗤一声，略带嘲讽，说道：“你之前是可以化形的吧？在人群里生活过？”

“我为什么知道？”相柳蹲下身子靠近，很是好心地解答了昭半神情里带出的疑惑，“你的眼神，求活的方式，太像个人了。”

哈！

昭半心里也笑，兽是不会表演真诚和无害的，只有人会。

兽只会警惕和伺机而动。

也许是眼前的人并未透露出恶意，昭半干脆放下伪装，直接问道：“所以呢？阁下愿意叫我活吗？”

相柳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不语地凝视着昭半，一双黑亮的眸子逐渐变得赤红。

昭半也并未退缩，冷静坦然地深深回望，任由这位突如其来的大妖审视。

是的，在相柳眼睛变色的时候，昭半认出了他是妖。

片刻，就在这茫茫冰雪的一隅之地，又飘来一阵冷流的时候，相柳终于有了动作。

他运起自己的灵力，手掌悬停在昭半的伤口上，这是在查验她的伤势。

昭半只觉得他的灵力比这极北的寒气更加冷，她聚心凝神才不至于被冻个哆嗦。

相柳修的是水灵，但功法是借助这极北之地的自然环境感悟得来，所以水灵有了异变，带有冰雪属性。

水克火，昭半体内带着妖气的火灵在他的压制下十分服帖。

当然，这也有昭半本身并未起反抗之心的原因。

察觉到这一点，相柳莫名多了几分满意。

只是想到自己感受到的，相柳的询问也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原本在你逸散的灵力里感觉到了妖气，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高等神族吗？”

是的，如果非要分类的话，昭半这一世算是只凤凰，十头凤凰，凤是天生的神族。

但昭半只做过人。

她从蛋壳里出世的时候，是极其茫然的，不知道身为一只兽，又或者是神，该怎么活下去。

举目无亲，天地间无所皈依，叫昭半没有办法从任何一个地方习得半点生存技巧。

只能借助自己无数次轮回当人的经验，一点一点试探性地学会长大。

好在她尝试修习曾经在一个武侠世界学会的道家典籍后，发现自己确实增长了神力，这才逐渐有了更多向外部世界探索的资本，慢慢成长为一个实力还算强大的神。

她的眼神里泄露了几分这些年成长不易的伤痛，继而又轻笑回答相柳说：“神又如何，妖又或者是人又如何？大道之下，不曾真正偏爱任何一个种族。我是谁，我想要怎样活，是由我自己决定的，是我自己选择了我的生命和道路，与这些可笑的种族分类有什么关系！”

昭半说着就想到了害自己受伤的离戎氏死狗，语气里带上了些戾气：“伤了我的，就是一只所谓高等神族的死狗，贪婪、狡诈、愚蠢、不择手段！凭什么高等神族就天生高贵？选择成为谁才有可能真正实现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