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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是第98章 第 98 章 那是什么原因，难道你猜……
幸而，赵璴似乎是个很好哄的人。</p>
他好像没有深究方临渊的后半句话是什么，只是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之后，乖乖地放开了方临渊的手。</p>
“那就好。”只听他这样说道。“我没事，这茶水放了一阵，没有多烫。”</p>
方临渊猛地松出一口气来。</p>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与赵璴在书房里继续独处了。</p>
赵璴是个妖精，随时随刻都像是在勾他。</p>
“还是找个大夫看看稳妥一些。”方临渊说道。“不然找绢素姑娘吧。她在门外吗？我去叫他。”</p>
说着，不等赵璴答复，他便逃似的起了身，朝着书房外头走去。</p>
他没回头，自没看见赵璴抬眼看向他时，一双桃花目中跃动着的、幽幽的狐火。</p>
他是失了判断了。</p>
否则，与赵璴朝夕相处这么多时日，他怎会不知，这千年的妖精，哪里是什么柔弱单纯的人物？</p>
——</p>
三日之后，宫中的万寿之宴办得空前盛大。</p>
鸿佑帝的五十岁大寿，恰逢陇西十八城收归大宣、突厥遣送公主入京和亲。今年又是个风调雨顺的丰年，国库充盈，四境安泰，万国来朝，当真是一片盛世景象。</p>
因此，这样的大寿，是合该风光大办的。</p>
方临渊仍旧是与赵璴一同赴的宴。</p>
说起这几日，方临渊着实过得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地，比当年突厥伺机进犯时还要紧张。</p>
也实在是他处境艰难。</p>
他既不能让赵璴感觉自己在躲着他，又要将那份单恋的心思严严实实地藏好，一时间进退两难，当真是在悬崖上拉出一条绳索来，将他推在上面走。</p>
也幸好，这三日也算安稳无事。</p>
赵璴烫红的手背无甚大碍，他每日从衙门回来之后去赵璴那儿用一回饭，倒是没再让赵璴看出他躲着他。</p>
便就这么一直捱到了今日。</p>
鸿佑帝的万寿宴，满朝文武极亲贵家眷皆盛装出席。方临渊换上了厚重逶迤的侯爵衮服，赵璴亦戴繁复耀眼的东珠冠，身披曳地的翟衣。</p>
他们上次穿得这样隆重，还是在大婚的时候。</p>
那会儿他被盖头下的男人惊得晕头转向，倒从没注意过赵璴盛装的模样。他本就姿容艳丽自不必提，庄重锦绣的盛服之下，更是将他雕琢得宛如珠玉攒成的金雕芍药一般。</p>
而更令方临渊佩服的，则是赵璴过人的毅力。</p>
公主的凤冠尤为华丽奢靡，却也沉重至极。</p>
他们一早便随同皇帝一起祭天、祭祖，繁重的仪式一直到天色将晚时才堪堪结束。到了那会儿，就连衣饰轻便不少的官员都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但偏赵璴腰背坚硬，步伐平稳，行动之间连头顶的珠冠都未曾晃动一下。</p>
方临渊看在眼里，都替他觉得累。</p>
于是，待到了设宴的重华殿，方临渊便偏头对赵璴说道：“我看不少女眷都去更衣了，你也去换身轻便的衣服来吧。”</p>
赵璴闻言，思索片刻，对方临渊微微点了点头。</p>
“我即刻就回。”只见他说着，目光淡淡朝着不远处看了一眼。“若有谁难为你，不必理他。”</p>
方临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p>
便见那个方向，正是各国使团的席位。他的目光尽头，高丽使臣们穿着他们的衫袍与乌纱圆帽，正说笑交谈着。</p>
而坐在其间的李闵顺，则毫不遮掩目光，正直勾勾地看着赵璴。</p>
贪婪、垂涎，像是打量一样华美的器皿一般。</p>
方临渊皱了皱眉，偏过身形，挡住了他的目光。</p>
“去吧。”他对赵璴说道。</p>
——</p>
赵璴更衣的地方就在重华殿不远处的偏殿里。</p>
外出赴宴，下人们至少要给他准备三套更换的衣裙。今日是极其盛大的宫宴，绢素特准备了五套。</p>
将衣裙与头面交给赵璴，绢素等人便退到了殿外等候。</p>
赵璴换衣服的速度很快。</p>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便换好了整套的衣裙首饰，顺便整理了一番妆容。镜中之人动作利落，神色冷淡，却不过片刻，便成了一番华贵娇艳的模样。</p>
他未曾多看一眼，站起身，便推门离了偏殿。</p>
绢素当即有条不紊地派随从的宫女整理好赵璴的冠冕与盛服，吩咐他们送到侯府下人手上之后，便随着赵璴朝重华殿而去。</p>
却不料，他们刚行出偏殿的院门，才一拐弯，便迎面撞见了一个男人。</p>
周围花木掩映，而今虽只剩枯枝，却有厚重的白雪覆于其上，一片云雾般的冰雪天地。</p>
冰雪之外，层层碧瓦飞甍的宫阙熠熠生辉，而他们面前，正站着身着锦袍的李闵顺。</p>
他笑着，看着赵璴：“公主殿下，多年不见，殿下可还安好？”</p>
赵璴微微皱眉，看向他。</p>
这是个没脑子，却暂时不能杀的畜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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