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联手(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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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俭在代北表现虽也好，但他治下内附的思结部也曾经大举叛乱过，虽然后来他单骑入其部落与酋长推心置腹的说服安抚了他们。

肥壮的国舅爷穿着一身豹裘，更显熊壮，加上这位国舅爷习惯索头辫发，倒真只肥耗子似的。

长孙无忌下车，站在武家大门外，看着武家两丈多高的乌头门，再看着门内列的十六支戟，

承业生母高惠安，本是宫人，父亲是隋末反王，姐姐是李世民秦王府的刀人高惠通，明面上高惠通已死，但长孙皇后和国舅都知晓这位刀人还活着，只是换了身份在宫外，是六扇门中人，她还生了位公主，皇帝挑了程咬金的嫡次子做女婿。

左右各八支门戟，这是只有正一品才能享受的待遇，

长孙家也不缺访客，

武怀玉庶次子承业，那是早早就跟长孙无忌订婚了的，长孙家联姻的也是庶出女，但长孙家还媵嫁一女，是无忌弟弟长孙无逸的女儿。这就显得长孙家还是非常重视这门亲事的。

至于他自己，更是从没有想过半点要去岭南的意思。

“何况我们阿舅如今也在朝为右仆射，”

他们都是支持太子承乾的，可这几年承乾储位稳固没有对手，他们这太子党也就没有什么威胁的敌人，自然也不会抱的那么紧密，而两人也都很聪明的保持着距离。

他在外，长孙无忌在京，没啥往来，但两人却又一直保有默契，仍维持着同盟关系。

长孙无忌是很难接受这种做法的，尤其是把儿子安排到吕宋、琼崖、琉求等海外岛上去，更是难以接受，哪有这样坑儿子的。

武家收下的这些名剌或谒文，会有专门的门客整理，有些会回复，有些不会，而真正能送到武怀玉面前的，极少极少。

长孙无忌一路上坐在马车里，心情很烦闷，一会想着这个女婿如今竟也有池阳县男爵，一会想着听说武怀玉早安排好，给这个次子在交州那边置办产业，将来这二房就要在安南交州开枝散叶了，

但这一步却也是遥遥无望，

“国舅说笑了，我这宅子之前舍了一半出来做龙门观，现在占地仅九十六亩，还又划出一大块做了园林，里面的各种珍禽异兽，景观花木，也是定期开放给长安人游玩观看的，那其实已经是半公共的，我武家现在实际也就占地三十来亩，”

长孙无忌低下头，不甘心。

“侯君集、张亮他们都能拜相，魏征王珪这些建成余孽都能拜相，连马周这样的落魄书生都能拜相，为何偏偏我就是不能为相？”长孙无忌低沉声音道。

她知道阿兄这些年来心中一直有股怨气，可身为外戚，就得有外戚的觉悟，”阿兄，你看看这些年河间王，再看看柴驸马，论功绩，他们并不比你少，可这些年呢？”

但相比起来，武怀玉这些年能够冲这么猛还能一直站那么高，还是让他很佩服的，这人长孙无忌有些看不透甚至看不懂。

可是这样做，家族实力不也分散了吗

那些千百年的世家门阀，虽然也开枝散叶，但大宗长房却是格外重视的，要是代代都分家分产，那这家族还怎么壮大。

“房玄龄支持代州都督张俭取代伱阿兄任燕然都护、丰州都督，”

皇后也早知晓此事。

“我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离开？”

当初他把长孙冲安排到岭南钦州做刺史，也不过是让儿子去镀下金，提升下品阶，呆了不到一任就回长安了，如今也是一直留在长安，给儿子谋的秘书少监这样清贵之职。

“阿郎，晋国公府到了。”车夫在外提醒。

张俭从各方面的条件，不论是出身还是能力、功绩，甚至他一直在代北边疆镇守，这让他都挺适合燕然都护这职位。

武怀玉只是微微一笑，这都不是什么新闻，整个长安人都清楚，正旦一过就会宣麻。

一般门阀豪族，是很少真正分家的，婢生子那其实就是家奴，妾生庶子也是地位低下，充做族中管事，顶多分点钱财，那些嫡次子等，也不过是能分些田地钱帛，

明面上是长孙皇后主动向皇帝进谏，说自家兄长为外戚不宜为相，然后让他辞相，而暗里是当初房玄龄杜如晦杜淹等一干人，授意一些御史言官上书进谏皇帝，说国舅恩宠过盛，又挑了他一些失误攻击他。

长孙无忌可不是专门来提醒这事的，今天登门拜访有两件事，一是想问武怀玉能不能医治好皇后，其二则是也想在燕然都护府安排些自家子弟和门生，他不跟武怀玉争都护的位置，只需要安排些子弟门生。

“侯君集马上要宣麻拜相了，”长孙无忌出声道。

长孙无忌感叹，武怀玉都离开中枢多年了，但武家的名声却是依然不减，武怀玉的声望更高，

“晋国公府占了宣阳坊一隅，足足二百来亩地，听说不少客人就算来了几次，在里面都经常迷路。”

或者说，正因为这几年长孙无忌在京，而武怀玉在外，他们的这份默契的联盟关系才能一直这么存续着，因为两人没有直接竞争关系，还能互补。

武怀玉清楚长孙无忌说这话时的不甘和怨气。

“多谢国舅提醒，”

武怀玉知道这位张俭，他家三兄弟，号称三戟张家，皆是三品，出身清河张氏，还是高祖李渊的从外孙，皇亲国戚。

长孙皇后此时提李孝恭、柴绍、武怀玉他们，也是告诉兄长，既然身为皇亲国戚，就得有那份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