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激烈交锋的和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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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大帐的路上，林殊说：“我们的谈判策略是软硬兼施，就像刚才一样，蔺晨主和，蒙大哥主战，恩威并举。”蔺晨、蒙挚说：“好。”

他们三人进入大帐，大渝范大人起身施礼说:“在下，大渝户部尚书范平，这位是刑部尚书肖大人。”林帅面无表情的说：“范大人、肖大人，本人大梁赤焰军主帅林帅，这位是赤焰军副帅蔺晨，这位是大将军蒙挚。范大人、肖大人请坐。”范平施礼说：“见过蔺帅、蒙大将军。”肖大人也跟着施礼。范平看着穆青、庭生、飞流说：这几位是······“还没等他说完，蔺晨就把滑接过来说：“这几位是林王爷的学生。”蔺晨也没有多介绍。范大人奥了一声说：“久闻赤焰军主帅林王爷大名，如雷贯耳，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今日相见，范某三生有幸。”林帅说：“范大人，林某浪得虚名，过奖了，大人此来有何见教。”“林王爷，见教不敢，林王爷、蔺帅、蒙大将军，在下，开门见山，此来是奉我皇之命，前来商讨用贵国的使臣，言丞相之子言豫津大人及卫士和你们在渝城雅音阁的掌柜媚娘她们，交换被贵军抓走的大渝皇族贵人。”蒙挚说：“范大人、肖大人两国交战不杀来使。你们怎能用大梁使臣来交换呢？今天你们是来使，假如我把你们抓起来，是不是也可以用来交换呢？”范大人说：“蒙大将军，我和肖大人来这里是要和你们商讨交换人员的。而言豫津大人来到大渝，并没有去我大渝朝堂通报，他是在我们抓捕雅音阁掌柜媚娘时一起抓到的。而且，言大人自己也承认他参与了阻止大渝增兵桃谷城的计划。”林殊一听脸色突变，蒙挚见到急问：“你们是不是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范大人急忙回答说：“林王爷、蔺帅、蒙大将军，言豫津大人是大梁贵人，言丞相之子，还是大梁使臣，我们怎么会严刑逼供呢。况且，言豫津大人与在下在大梁有数面之交，我与言丞相应该是同辈，不瞒各位，私底下，还是很喜欢豫津大人的。”蔺晨看到林殊脸色缓和说：“谢谢，范大人。希望媚娘她们也没有受到虐待。”“蔺帅放心，豫津大人说，媚娘是他的家眷，雅音阁中人是他的随从和仆人，所以，我们并没有对他们实施任何刑罚，可以说毫发无伤。”

林殊说：“蔺帅、蒙大将军，范大人，是让我敬重的长辈，他们提出的要求，尽量答应。范大人，你们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尽管提出来。”“范平说：“谢谢林王爷。”“不要客气，范大人。”“林王爷，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大梁皇帝陛下。”蒙挚气呼呼的说：“范大人，我们陛下正在为桃谷城外阵亡的大梁英雄，请得道的法师做法事，范大人，四万将士啊。”蔺帅说：“好了，蒙大将军，现在不谈这个，谈谈豫津。范大人，想怎么交换？”范平明白林殊的身份不光是主帅还是王爷，比言侯言丞相还要尊贵，他的谈判对手是蔺晨和蒙挚。他说：“蔺帅、蒙大将军，我们提出用言豫津大人、媚娘雅音阁全部人员，换回你们在圣城抓走的大渝皇族人员。”蒙挚说：“范大人，红袖招的人也要给我们放回来。”范平一怔，心想原来红袖招也是你们安排的，然后，他不动声色的说：“好，蒙大将军。”蔺晨说：“范大人，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您，你们的孔雀郡主与我们的穆青王爷已经成亲，现在是孔雀王妃了。”蔺晨指着穆青说：“范大人，这位就是穆青穆王爷。”穆青此时也站起身来躬身施礼。范平和肖大人一惊，也躬身施礼。范平稳了稳心神说：“蔺帅，愿闻其详。”“范大人，不打不成交，穆王爷闪电攻陷圣城后，在抓捕你们大渝皇亲时，穆青王爷和孔雀郡主交过手，虽然孔雀郡主输了，但我们穆青王爷非常钦佩孔雀郡主的剑术和为了祖父、祖母不被抓走，甘愿为奴为婢的人品。孔雀郡主也很敬佩穆青王爷讲信用的人品。范大人，最重要的是孔雀郡主的本意，我 可以告诉您郡主的原话，我们陛下在赐婚前告诉过孔雀郡主，我们绝不会强求，是否同意由郡主决定。孔雀说：“我也憧憬过婚姻，希望自己的夫君，人品好、家境好、最重要的是他能打败自己,穆王爷都做到了。”肖大人说：“是大梁皇帝赐婚？”蔺晨说：“是的，肖大人。”蒙挚说：“我们穆青王爷身份更加尊贵，在云南掌管十万大梁将士，姐夫林帅林王爷、姐姐霓凰王妃。”范平吃惊的看了一眼林殊说：“是吗，他们已经成亲？”蔺晨说：“是的，范大人。”范平着急的说：“不行、不行。”蒙挚生气的说：“不行，为什么？”“太草率了。”“范大人，我们皇帝陛下赐婚，是草率吗？”“蒙大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什么意思？”蒙大将军，这是和亲，不应该这么草率的，应该举办隆重的仪式”

林殊看着，心里想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这个大渝的户部尚书也上道了。蔺晨说：“范大人说的对，我们陛下也说过，大渝这边的事结束后，再给王爷、王妃补办隆重的婚礼。”这个话题信息量太大，范平一时消化不了，他说：“蔺帅，这件喜事先放一放。我们重回交换人员的事，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除了孔雀郡主外，你们是同意用豫津大人、媚娘、雅音阁和红袖招，交换我们大渝全部的皇族，对吧？”蔺晨说：“是的，范大人。”蒙挚说：“蔺帅，他们 大渝皇族有近二百人，我们才几十个人。”蔺晨说：“蒙将军，刚刚，你没听到林帅林王爷说吗，他很尊重范大人，让我们尽量满足范大人的要求。”蒙挚没有说话。范平说：“谢谢林帅林王爷、谢谢蔺帅、谢谢蒙大将军。”

林殊说：“范大人是我的长辈，我尊重您是应该的。范大人、肖大人，有句话你们可能认为不太尊重，但我绝无恶意，我想讲出来请别介意。”范平说：“林王爷请讲。”“不知道两位大人，愿不愿意做我们大梁人。”范平立刻正色说：“谢谢林王爷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不愿意。”肖大人也说：“是的，林王爷。”蒙挚说：“范大人、肖大人，大渝很快就没了，你们提前做大梁人，多好的事啊？”范平说：“蒙将军，大渝怎么就没了呢？况且大梁、大渝正在和亲，我们应该从和亲发展到和解。”蒙挚说：“这不可能，桃谷城的血还未干呢。况且，滑狼王杀了怀有身孕的夏冬大人、砍去了夏秋大人的一只臂膀。”蒙挚越说越气他看着林殊说：“他杀了江左盟的男女老幼，还放了一把火把江左盟给全烧了。”蒙挚又指着蔺晨说：“滑狼王又上琅琊阁杀了琅琊阁里所有的人，琅琊阁里大部分是孩子，他还将琅琊阁毁之一炬。这个仇怎能不报。”谈判的气氛顿时凝固了。

过了一会，蔺晨说：“我恨不能喝滑狼王的血，抽他的筋，把他五马分尸，让他下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这个仇不能不报。范大人，和亲是和亲，报仇是报仇。不能混为一谈。”范平说：“林王爷、蔺帅、蒙大将军，我在金陵城时，蔡大人也这样说，我对蔡大人说‘难道滑狼主帅的命，能比得上七万将士的命吗？林王爷为了报仇，我们还要让多少大梁、大渝的年轻将士血洒战场，值得吗？”林殊大声的说：“范大人，聂鋒将军，我视为大哥，他是除我之外唯一从梅岭活下来军阶最高的人，他忍饥挨饿，风餐露宿，像野人一样生活了十几年，却被滑狼王逼死了。我可以死，我希望聂大哥活着。本来衮州之战结束后，我认为一切都结束了。可你们的皇帝派出滑狼王偷袭聂大哥，杀死怀着身孕的夏冬大人，砍掉夏秋大人的一只臂膀。他杀了江左盟里赤焰军伤残军人和妇孺，还放了一把火把江左盟给全烧了。滑狼王又上琅琊阁杀了琅琊阁里所有的人，琅琊阁里大部分是孩子，他又将琅琊阁毁之一炬。更可恨的是你们的皇帝听说我死了，又派十万大军进攻衮州城，范大人您说，这个仇应不应该报，滑狼王该不该杀、你们的皇帝颖鸿该不该留。”

过了一会，等到大家的情绪稍好一点，范平说：“林王爷您的话，言侯言丞相也说过，只是没说您和疾风将军聂鋒感情如此深厚。当时我说过，是我们做错了，我们的皇帝陛下是真诚的想用赔偿，拟补因为战争带来的伤痛和仇恨。我希望大家要面对现实，不要继续用杀戮来积攥更多的仇恨和伤痛，蔺帅，我希望大梁、大渝能够和解。”蔺晨说：“范大人，和解可以，只要你们交出滑狼王，大渝做大梁的附属国，我们马上撤兵。”“蔺帅，言丞相也说过让我们交出滑狼主帅，当时我说过，滑狼将军是我们大渝的主帅，两军交战让我们交出主帅，这可能吗？现在滑狼主帅把渝城的城防搞得万无一失，去了边关和燕军交战，替回兵部尚书玄布大人防守渝城。”蔺晨说：“滑狼王去了边关？”“是的，蔺帅，滑狼主帅擅长进攻，玄布大人擅长防守，我们这一次是做了全面的考量的。”蒙挚说：“范大人，你们认为我们攻不破渝城吗？”“蒙将军，渝城城高墙厚，城门前有一道护城河和一道壕沟，你以为大梁军以两倍的兵力，就能攻陷渝城吗？现在渝城内，兵民同心，同仇敌忾，万众一心，我们破釜沉舟，誓死一搏，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蔺晨说：“范大人，你以为我们会把你们打成寡妇国吗？不会的。”范平说：“蔺帅，围而不攻吗？你们可想过冬季马上就要来了？可想过你们的粮草还能坚持多久？”

林殊坐在那里低着头，两只手指反复搓着想着，这时，他抬起头来，看着他们说：“滑狼王果然是我的对手，滑狼、滑狼，真够滑的，他这时想溜啊！范大人，滑狼王是把渝城的城防做的万无一失，但智着千虑必有一失。范大人，流河的天险不是被我们趟过了吗？桃谷城的大山不是被我们翻过了吗？范大人，滑狼王，他是懂这个道理的，只是你们还没有看明白吧了。”蔺晨感觉恍然大悟说：“对呀，滑狼王就是想跑。”蒙挚说：“不对，滑狼王不是去和燕军打仗去了吗？”

范平和肖大人没有实话，林殊说：“范大人、肖大人你们真的没有领悟到吗？”范平说：“林王爷，在下，不相信。”林殊说：“范大人，滑狼王现在的身份是滑族的皇帝，你以为你们的皇帝真的不忌讳吗？他滑狼王不会防着吗？”范大人用尽力气说：“不会的，林王爷。”其实范平就要崩溃了，他知道林殊说的应该是真的，林殊想的更深更远。他现在才知道林殊、滑狼王都是高人，只是滑狼王还稍微年轻了一点。当高人把表面现象掀开后，让人看到本质的时候，任何人都会有一种无力感。

林殊说：“这样吧，范大人、肖大人，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你们回去后好好的招待我们的人。五天后，交换人员。范平说：“好，放心，林王爷。”“范大人希望您能把蔺帅的意思和我的活告诉你们的皇帝，我知道，他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创南墙不回头的。但是，让他做两手准备,总是好的。”范平说：“好，林王爷。”林殊说：“五天后交换人员，本王希望您还能来，到时我会告诉您，大梁军将如何攻破大渝都城渝城。”范平说：“好，林王爷。”

和谈到此结束，林殊说：“送送，范大人。范平说：林王爷，请留步。”蔺晨蒙挚起身，送范平和肖大人出去。

在往回走的路上，肖大人说：“范大人，林殊林王爷说的是真的吗？”范平说：“肖大人，你认为呢？”范平这是要试试肖大人的深浅。肖大人说：“范大人，我认为是真的。”“范平说：“肖大人，不要以我们之心，度陛下和滑狼主帅之腹，会掉脑袋的。”“是、是，范大人，跟您出来真长见识，范大人是高人，舌战蔺帅和蒙挚，让他们无言以对。厉害呀范大人，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肖大人，我只是把过去和言侯爷丞相他们谈判的事情，重新说一遍。真正厉害的高人是林殊林王爷，那才是真正的高人。”肖大人说：“是的，范大人，这个林王爷真是厉害啊。那回去后我们怎么汇报。”“如实汇报。”

大渝使臣范平和肖大人回到大渝渝城，把交换人员的情况如实的禀报给了大渝皇帝，颖鸿召集大臣商讨此事。皇帝听完后说：“范爱卿就按照他们要求，换回众叔伯及王妃、王子们吧”。范平说：“是，陛下，孔雀郡主的事，臣不敢做主，想听听陛下的意思。”“他们成亲了？”“是的，陛下。”“范爱卿，您有建议吗？”“陛下，臣认为这是一个契机，可以通过和亲促成和谈。”“他们能和谈吗？他们和谈的条件是什么？”

范平想了想说：“陛下，臣想和肖大人单独向陛下禀报。”皇帝也想了想后说：“好，事关机密，退朝吧。”太监 喊道：“退朝。”皇帝说：“请赤爱卿留下。”太监，小跑去找回赤民。

皇帝颖鸿说：“范爱卿，讲吧。”范平说：“陛下，他们说只要我们交出滑狼王，大渝做大梁的附属国，他们马上撤兵。”颖鸿听完后非常气愤，颤抖而大声的说：“让我交出滑狼主帅，让我大渝做大梁的附属国，我就是死也不会同意的。我相信滑狼主帅，他一定能打败北燕，回来解渝城之危，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陛下，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陛下，林殊说滑狼主帅要跑。”皇帝颖鸿说：“这不可能，为什么？”“陛下，林殊说滑狼主帅的身份是皇帝，以滑狼主帅的聪明机智，他一定会找一个外派的借口，为跑路做准备的。”皇帝说：“朕没有猜忌他。”赤民说：“陛下，这是林殊给陛下的心里埋下猜忌滑狼主帅的种子，请陛下不要相信。”范平也说：“陛下，赤民大人说的对，请陛下不要相信林殊说的话。”皇帝颖鸿说：“林殊，是魔鬼。”“陛下，林殊确实厉害，他告诉臣，五天后交换人员，还让臣去，他说流河的天险他们趟过去了，桃谷城的山他们翻过来了，渝城他也一定有办法攻陷，五天后，他就告诉我他攻破渝城的办法。”大渝皇帝想起林殊既害怕又气愤大声说：“林殊、林殊，你这个魔鬼。”范平说：”陛下，先不要生气，五天后，他林殊也未必会想出攻打渝城的办法。”赤民说：“陛下，不要生气，范大人说的对，五天后，他未必有攻陷渝城的办法。”皇帝点头。范平说：“但是陛下，做好两手准备总是好的。”“这也是林殊说的？”范平说：“是的，陛下。”皇帝摇头说：“果然是麒麟手段。好，范爱卿的意思朕听明白了，五天后，范爱卿再去听听他的高招。”“是，陛下。”“范爱卿、肖爱卿辛苦了，你们回去休息吧。”他二人走了，出了大殿，肖大人说：“陛下，还是相信那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家伙。”范平说：“肖大人现在一定要切记不要猜忌。”

他们走后，皇帝说：“爱卿，你说范大人和肖大人会不会······”赤民说：“陛下，不会的，臣相信范大人。他们只是把谈判过程如实的告诉陛下。”皇帝点头说：“滑狼主帅的事，爱卿如何看待。”赤民深吸了一口气说：“陛下，现在不动，五天后见分晓，如果五天后，林殊真的有破城之策，再行动。”皇帝说：“好，爱卿也要早准备。”“赤民说：“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