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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章 405宿舍鬼故事之夜(上)
苗娘子变得不爱出门,更不爱说话。琴儿有时会无意撞到苗娘子在镜前悄悄练唱,可她一瞥见琴儿的身影,便立刻噤声。不论张敬和琴儿如何哄她劝她,她终日只躲在房中,不肯见人。
班主再次见到苗娘子,是在戏台上。
那是一个冬日的清晨,班主缩着脖子从房中走出来,预备叫学徒们起床练功,经过戏台,看见苗娘子穿着《情海孽》的戏服,挂在戏台中央。
她面色死白,双眼大睁,舌头全掉出来,脚边有一只歪倒的椅子。她在凛寒的冬风里一晃一晃的,单薄得好似没有身子,只是一件衣服悬在空中。
班主的眼睛瞪得老大,怔了半晌,才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喊,吓得全园的人都爬了起来。
琴儿既惊且悲,险些昏过去。张敬抱着苗娘子的腿哭嚎不止,别人来强拉他也不撒手。直到班主劝他说,得把苗娘子放下来,让她入土为安,张敬这才抹着泪,不舍地松开手。
小城里所有人都知道苗娘子因无法再唱戏而绝望上吊自尽的事,他们短暂地谈论过一阵,很快就将她淡忘。
张敬每日都在哀思中度过,强撑着将戏唱完,就会默默落泪。琴儿见了,便时常安慰。久而久之,二人竟生出情愫。
旁人见了倒也欣慰。毕竟张敬年纪轻轻,难道要他空守着死去的苗娘子孤身一世不成?
张敬的大婚如期举行,只是新娘由苗娘子变成了琴儿。
景园张灯结彩,宾客如流,热闹非凡。张敬站在园中喜笑颜开地接受所有人的恭贺。
吉时到,几个学徒小姑娘欢欢喜喜地将新娘迎出来。
张敬握住琴儿的手,一起走向礼堂。他发现琴儿蒙着盖头的脑袋有点歪斜,轻声问她怎么回事。琴儿做个手势,表示首饰太重,压着脑袋。张敬了然,温柔地拍她的手背,安慰她说,礼仪很快就完成,再忍一忍。
礼成,新娘先入房中。张敬在外边敬了几圈酒,才摇摇晃晃地走向洞房。他刚推开门,琴儿的手便伸出来,递给他一条红布,要他蒙上双眼。他觉得这花样新鲜,期待地蒙住自己的眼睛。
张敬由琴儿引着走到床边坐下,掀了盖头,又喝了交杯酒,再由琴儿伺候着脱下外衣。
他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幻想待会该会有如何刺激的颠鸾倒凤,翘起二郎腿,舒服地往后一躺,察觉床上的喜被鼓起一块。伸手往被子里一摸,居然摸到一只冷冰冰的手。
他大吃一惊,将眼上的布条扯下,猛地掀开喜被。
那喜被之下躺着的人竟是琴儿!
她原本的娇美的容颜因惊恐而极度变形,浑身毫无血色,身体冰冷僵硬。显然已死去多时。
琴儿已死,那与他成婚的是谁?
张敬颤颤巍巍地转头看向房中。所有烛火倏地熄灭,房内一片昏暗,只余床前两只红烛,微弱地照亮这方寸之地。
幽暗中,已脱下外衣,只着中衣的新娘歪着头朝他走来。
不,她不是在走。张敬的目光移到她的裙下,她的脚没有着地,她在飘!
一个凄厉的声音响起,粗哑刺耳,曲不成调。
‘百海汪洸不及奴家深情,千山叠嶂岂如郎君厚爱。与汝厮守,死生不负。’
张敬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这是《花好记》里的唱词。
那‘新娘’来到床边烛光前,现出一张死白的脸。
张敬惊骇地指着她,嘴里‘啊…啊…啊’的说不出话,浑身不住颤抖。
这不是苗娘子又是谁?
苗娘子的头就像当日被发现吊死那样,以几乎折断的角度歪着。眼睛瞪大得似是要裂开。舌头掉出来老长。
她留下两行血泪,声音粗哑:‘敬哥。你我既约定终生,又怎可食言?’
她诡异地笑起来,嘴角快咧到耳根,狞着脸向张敬扑去。”
陈诗语听怔了,问:“是谁杀了苗娘子啊,她不可能是自杀吧。”
宋雯说:“琴儿,或者张敬,要不就是两个一起。”
叶雨桐给宋雯打了个响指:“对,就是他们俩一起杀的。其实早在琴儿进入景园第一天,张敬就喜欢她了。琴儿和苗娘子情同姐妹,安慰她、陪她哭,包括张敬的伤心全是演给别人看的。旁人还傻傻地以为他们是在苗娘子死后才好上的,其实他们俩早就暗通款曲。
苗娘子嗓子好不了就是张敬下的药。其实起初张敬不想杀她,只是想把她嗓子弄倒,断了她唱戏的心,然后找个理由送她回乡。但没想到苗娘子起夜时,竟无意发现张敬和琴儿在偷偷谋划如何谋害她,她想跑去找人求助时却被察觉了,他们两个人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苗娘子掐死,伪装成上吊。”
穆妍说:“好讽刺啊,就和他们唱的那出《情海孽》一模一样。”
宋雯说:“有一种,虚构版的‘艺术照进现实’的感觉。”
叶雨桐说:“好啦好啦,我说完啦,到谁了。”
陈诗语说:“我有一个。”
其他三个人翘首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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