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传说野塘有飘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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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着急，没顾上许多，年少突然想到了什么，跟她拉开了距离说：“那我下去了，你慢点，先拿毛巾擦擦。”

“嗯。”

年少一个猛子扎下去了。青春吓得拍了拍胸膛，赶紧草草擦了一下，然后穿衣服回去了，只简单跟年少说了一声。想起刚才的一幕，也没敢在他家逗留，羞得躲回了家里。

年少还有些后怕。不过又有些懊恼，好像有什么东西软软的，嘴角不自觉扯出弧度，此处省略七个字。片刻他又自责起来，暗骂自己卑鄙无耻，竟敢对青春起了邪念。

年少又游了一会才上岸，穿衣服的时候他愣住了，入手柔软，他根本没有这么柔软的衣物，青春穿错了他的内裤，把自己的留下了，真是穿别人的内裤，让别人无内裤可穿。他不知道的是，此时青春还没发现异样，直到睡觉时才发觉，羞得她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青春挣扎了很久才敢去找年少，支撑的理由是不可能以后大家都不见面了，从小两人也没少坦诚相见，彼此都见过自己最狼狈的样子，要是有什么，不过是自己的邪念而已。年少还没起床，村里安静能睡，不过有个坏处，睡眠被养娇了，稍有躁动就能醒。青春满屋子找她的东西，年少哪敢光明正大摆在那里，被人发现那还得了，年少直接被她吵醒了。

“在柜子第一层的角落里。”年少知道她在找什么，不过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不符合青春的风格。

青春吓了一跳，不过也不忸怩了，说：“昨晚的事你要是敢跟谁胡说，你就死定了。”

“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光荣事迹，不过下次你还是仔细点，害得我光着屁股跑回来。”

青春笑了一下，说：“你有病，你不会先套着长裤回来。”

年少说：“我要是有你一半聪明，也不至于穿错别人的裤子。”

“你还说——你不会真的光着屁股回来吧？”

“那哪能呢，裹着毛巾，跟偷情被发现似的。”

“滚一边去，再敢胡说八道，我扇死你。我说你是越来越懒了，这会还不起床，你是要变成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懒汉吗？”

“五谷不分那是见识和智商的问题，跟四肢不勤有什么关系？又没有八国首脑会议等着我去主持，我是要起来多浪费一顿饭吗？”

“你就扯吧，吃睡都不规律，你这样对身体不好。别睡了，一会我们找山货去。”

“你妈不会骂你吧。”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就是去走走，活动一下，搞得跟你妈似的，怕成这样。”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那我也不能害你吧。”

两人又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年少感觉这样坐吃等死也不是事，得找点事做才行，指什么吃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别人家都有父母亲戚带，自己这——他还是愿意相信祖上不知道哪位传下来的那句话：一个人有手有脚，只要不懒，肯定饿不死。

他突然想到了那条草鱼，决定抓鱼去卖。也没有别的事，说干就干。他立刻去砍竹子编了三个大鱼笼，当晚就放到江里去了。

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不下雨，下游没有大批量的鱼上来。第二天满心欢喜去提鱼笼，结果只抓获了一只螃蟹。这让他很泄气，不过他知道万事开头难，还是没有放弃。重新审视分析了下笼位置，每天依旧下笼。结果现实再次打脸，三天就抓了四条鲫鱼，一只螃蟹，吃了两顿鲫鱼汤，哪有脸拿去卖，光是笑都会被笑死。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当地有一个闻名四里的野塘，这个野塘是因为传说而闻名。最开始听说是一个挑水淋菜的妇女失足被淹死了，后来又陆续淹死了几个小孩。传言每个被淹死的灵魂都会在那苦等一年，一年以后，只要拉一个下去替她看塘，她就可以去投胎，投胎成什么就不知道了。

从此这个野塘就有了鬼，成为大家讳莫如深的地方，方圆一里都成了荒地，没再有谁敢随便靠近。不时总有传言谁又远远地听到那有什么掉水里的声音，谁谁又看到那里有飘飘了，隔着老远又听到很清晰的小孩哭声，反正绘声绘色，有鼻有眼，每次说得都跟真的似的。只要发生了这种怪事，附近的人就组织几个妇女挑大粪去远远地淋泼一番，据说那东西怕这种污秽。

年少打小到处野，他不在乎这些，只是每次去完那回来妈妈都要打骂一番，有时还请人画符给他随身佩戴，那些符最后都戴着戴着就不知道搞哪去了。如今他又受了这么多年教育，更不会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无稽之谈。要说哪个野塘还有鱼，一定就是那里。

怕人看到了会说三道四，趁着大中午，没有人在地里干活，年少抄着网兜和箩筐就去了。刚上路，心里就放电影似的闪过关于野塘的种种传言。不过传言是传言，现实是现实，传言通常都脱离了现实。要不是没去过，他还是一往无前，不改初衷。

他更担心的是会被人看到，所以一路都扫视着哪块地有没有人，还好一路都没看见谁。离目的地还有十来米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几声婴儿啼哭。年少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是说的小孩吗，怎么还有婴儿？

年少停住了，这不是传说，这是自己亲耳听到的，难道真有那什么？这不是封建迷信？别聊了，飞机都上天了，还来这个。

说是这么说，年少还是头皮一阵发麻，手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毕竟这种事情在乡下根深蒂固，突然之间来这么一出，说不清楚是肌体的本能反应，还是有什么作祟，只是他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都有那什么，那就来吧，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来都来了，他要是不看一眼那哭主，这以后还来不来了？这么一想，心气突然就上来了，不管是什么东西，他必须看个究竟。

那声音还是有一阵没一阵，年少想起老人们常说的那句话，清清嗓子说：“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路，我抓我的鱼好吗？”

那声音依旧。

年少火了，说：“干你大爷，那就是没得商量咯，我还就不信了。”

年少不给自己退缩的时间，加快脚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