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蓄水池的底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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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看二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安慰了两人一句：“那个，先别这么悲观嘛！有可能就是一个人的血呀。电梯间的碎肉你们也看见了嘛，就可能是剁的比较碎呀，才会有这么浓的血呢？”

可惜吴晓的话并没有安慰到两人。张姐依旧眉头紧锁，陈默的脸也仿佛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吴晓见自己的话丝毫没有效果，尴尬的咳了一声。

“去借一台抽水机吧，水抽干以后答案可能就揭晓了。”陈默声音沉重的说，他心里已经对蓄水池里的情况已经有了预判。

张姐也一脸惋惜的看着蓄水池发呆，她的想法跟陈默一样，知道结果不会太好。

队员很快从社区借到了一台抽水机，准备抽水。陈默问张姐还有没有需要注意的问题。

张姐听到陈默的问题，马上摒除了沉重的情绪，给出了专业性的意见说“得用一个大的可以过滤的物品，抽水的过程中可能会带走部分的人体组织，所以需要过滤把人体组织留下来。另外需要保留一部分的水作为检测样本，其他的没有了。”

队员又不知道在哪借来了一个大的过滤网，张姐又在上边铺了一层粗纱布。一切准备就绪以后，警员开始抽水。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左右，蓄水池里的水已经几乎抽干了。过滤网上也多了不少的人体组织。张姐和陈默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警员停止了抽水机的一瞬间。陈默、吴晓和法医第一时间上了蓄水池的楼梯。越靠近蓄水池越大的血腥味朝着三人扑面而来。

闻着这股血腥气味，陈默的脚步越发沉重，甚至不想再继续往上走去。但是吴晓对蓄水池里的情况非常好奇，一个跨步超过陈默，第一个到达蓄水池的边缘。

吴晓对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情况一无所知。等到他往蓄水池下一看的时候，瞬间觉得胃里所有的食物都在翻涌着，抵着楼梯边的护栏开始呕吐。

下边的警员看见吴晓的动作。纷纷熟练的往周边躲去。

陈默此时根本无心搭理吴晓的状态，无论他有多不愿意面对即将看到的场景，终究走到了楼梯的尽头。他深吸一口气，脑袋往前探去。

只见蓄水池底部血红一片，密密麻麻的被剁碎的肉铺满了整个蓄水池的底部。仔细看去，还能在一堆碎肉中间看到没完全剁碎的人体四肢部位。

陈默不忍心的别开了视线，显然虽然经历了很多案件的他，也有些受不住面前场景的冲击。张姐在陈默的身边，也是一脸沉重的表情。

等到陈默和张姐扶着已经站不稳的吴晓从楼梯上走下来，有多余位置的时候。下边的警员终于可以上去看一看情况的时候，却又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楼梯顶部快速冲了下来，各自找一个角落吐了起来。

陈默虽然不想面对眼前的场景，但是既然是已经既定的事实，他也不得不开始接下来的工作。

“卧槽，我从警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血腥的场景。”a警员吐完了以后感慨道。

b警员也在一边接着说：“是啊，这得是多大的仇恨！能把人剁成这样？”

c警员也说：“看这密密麻麻的数量，好像不是一个人吧？我们也见过碎尸案，虽然碎的没有这个这么碎，但是这个数量也绝对不像是一个人。”

a警员继续说：“是啊，好歹之前的碎尸案，差不多能拼出来一个人。这次这个怎么拼啊？都碎成肉馅了！”

c警员说：“是啊，这次法医的工作可难了。”

b警员说：“哪止法医的工作难啊，我们的工作也简单不到哪去。一会我们准备下去捞碎肉吧！”

b警员的话音刚落，陈默就递过来几套防护服，让几个警员都穿上。又拿来物证袋，陈默和张姐也各自穿好了防护服，准备跟几个警员一起下去。

陈默看了一眼已经吐了好几次，瘫坐在地上，面色发白的吴晓问：“你还行吗？”

吴晓打起精神抬头看了一眼陈默，点了点头回答：“还可以。”

陈默说：“那你就跟他们负责一会接我们的物证袋。”陈默指了指旁边没穿防护服的另外两个队员。吴晓无精打采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他穿好防护服的人走到蓄水池的外侧边缘。

陈默说：“我先下去吧，把下边清理出来一块地方以后，你们再下去。”说完，就顺着蓄水池内侧的简易梯子走了下去。

脚刚触碰到蓄水池底部人肉的时候，陈默的头皮都麻了，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往脑袋顶部冲去。他感觉自己的手和脚都瞬间变得冰冷。

陈默强迫自己蹲了下去，硬着头皮把碎肉一点点的装到证物袋里。大概装了10袋左右，终于在他周围清理出来一片勉强能容下三个人的空间。

陈默叫吴晓过来接一下装好的证物袋。此时陈默的手套上已经沾满了血迹，甚至还挂着一丝丝小小的肉的碎屑。

吴晓本来已经恢复了一点，看见陈默递过来的装满了肉屑的证物袋以及视线范围内的手套时，胃部又有了翻腾的感觉。

吴晓强忍着胃部剧烈的不适，一把抓过证物袋，转身往下跑去，随机找了个地方又开始呕吐。但是此时吴晓的胃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只能干呕出来一些水。

吴晓吐完以后缓了缓神，把用过的证物袋收好。

蓄水池里的其他人也开始工作，一袋接一袋装满的证物袋被里边的人递了出来。吴晓也从一遍又一遍的呕吐中缓了过来，慢慢也能进入到工作的状态中去。

终于在大家把肉屑装了一半以后，张姐在肉堆中发现了两根股骨。陈默也在不远处发现了两根股骨，根据法医对这两对股骨的初步判断，这两对股骨分别属于一个男性和一个女性。

陈默把股骨递上去以后，又继续重复刚才装证物袋的工作，又在肉堆中发现了一截小的脚丫，连着小腿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