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驾临武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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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这就去办。”

五更鼓一过，昊灵便穿着练功服和手下出现在练武场，他们的到的时候武家父子已经操练起来，武铮在一边静静的打着拳，招式老练，步伐沉稳一看就是没有几十年功力练不出这种随心而动的招法，武靖边手握宝剑，疾刺翻飞舞得潇洒飘逸，衣袂飞动猎猎作响，武定南一只手一只石锁，提、举、抛、接，百余斤一只的石锁在他手里玩得像个小玩具，昊灵忍不住拍手喝彩。

武铮连忙收了势带着两个儿子来见昊灵：“陛下，睡得可好安好？”

“很好，这一路也是累了，睡得极安稳，王叔好武艺，二将军、三将军果然是将门之后，好生了得。”

武铮笑道：“练练筋骨，通通血脉，这么多年都养成习惯了，倒叫陛下见笑了。”

昊灵踱着步来到武器架前，一架子都是铁木磨制而成刀枪棍棒，想来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而且铁木不仅结实分量还足，用来练功最是上乘，昊灵兴趣大发，拎起一根齐眉棍虎虎生风的舞动起来，一条棒子上下翻飞让人眼花缭乱，抡扫之间大开大合，戳挑之时精巧细致，一套棍法下来，他也微微见汗，旁边的人也都禁不住的叫好。

昊灵突然甩手把棍子扔给武定南，武定南下意识的一把接住，昊灵反手从武器架上抽出另一根棍子合身扑了上去，武定南后退一步，举棍就挡，昊灵不依不饶一招又一招棍法使了出来，武定南频频招架，因为失了先手又忌惮对方的身份，十几招后他便弃棍投降，可是昊灵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棍头在地上一挑又把棍子挑回给武定南。

武定南被压制的节节后退，不大会儿功夫年轻气盛的武人傲气就被激得火起，手上招式一边使出了自己的真本领，这样一来立刻和昊灵斗了个旗鼓相当，俩人来来往往又拆了几招，武定南抓住机会拨开昊灵的棍子，一转棍身，兜头砸向昊灵的头顶，昊灵临危不乱，顺势挺直棍子，以棍当枪直刺向武定南。

文千秀、李毅等人大叫一声不好连忙飞身救驾，鬼童反握匕首冲向武定南。

武铮一声轻咳，警醒了武定南的心神，武定南在刹那之间硬生生扭转臂力扔掉了棍子，闭着眼睛站在原地。

昊灵的棍如同出海蛟龙夹带着风声直奔武定南眉心而来，就在最后一瞬间，棍子停在了武定南眉心前三寸的地方，强大的棍风把武定南的皮肤刺破，一点血珠渗了出来。

武定南没有等到雷霆一击，张开眼，就看见眼前还在颤抖的棍头，李毅等人把他团团围住，最让他觉得可怕的就是满身纹身的鬼童就在他身侧，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那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

武定南连忙跪倒在地：“皇上恕罪，末将失手了。”

武铮带着武靖边也跪在一边：“望皇上开恩。”

昊灵把棍扔在地上，伸手扶起武铮：“王叔快起来，一家人这是干什么？朕与三将军切磋武艺，互有攻守很正常嘛！都是习武之人还能不知这点道理。”

武定南和武靖边依旧跪在地上不住请罚，武铮也略显紧张道：“陛下万金之体怎能受伤，南儿太鲁莽了。”

“王叔说笑了，真有信心能避过此招。”

“那是自然，陛下武功高绝，南儿怎么能是对手。”

“二将军、三将军怎么还跪着，快起来，他们以为朕不知道，每次练功他们都偷偷让着朕，唯有和三将军比试才过瘾、痛快。”

武定南站起身来不敢言语，低着头站在一边。

武铮看着武定南身边的鬼童，眼光一亮：“鬼将军，老夫久仰大名，这把匕首甚是别致，可否借老夫一观。”

鬼童看看昊灵，见昊灵点头，才倒转刀柄交给武铮。

刀一入手一股寒气便透体而入，武铮暗道好刀，仔细的看着这把造型略显奇特的兵刃，说是匕首不如说是短剑更形象，它和鬼童的战刀造型一样，一指来宽却有二尺长，细细窄窄的单面开刃，刃口处堆叠着卷云纹，靠近刀柄的背脊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狼牙利齿，护手被打造成狻猊头造型，两只血红的眼睛也不知用的是什么宝石镶嵌。

武铮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又看，感慨道：“好刀，真是好刀，我猜鬼将军一定是故人之后。”

昊灵心惊，鬼童来历神秘，被上官鸿引荐到北塞军中，只晓得这家伙古灵精怪，精通消息机关，懂得奇淫巧技，手上武功也甚是了得，至于其他一概不知，问他他就推说师门有命，不能自己暴露身份。弄得昊灵也是一阵阵心痒痒，总想知道这么个怪物级人物到底是谁的后辈，今天听武铮的意思似乎是和鬼童还有渊源，当即接口道。

“这把匕首是鬼童随身利器，和他的战刀是一套，当年上官先生把他带来的时候他就带着，我们谁问都没问出来，怎么，王叔知道来历？”

武铮看着鬼童问道：“鬼将军不方便说，老夫也不勉强，陛下问到了，鬼将军，老夫能不能说出来让大家知道知道？”

鬼童收回匕首撇了撇嘴：“师父只说不让我自己说，别人要是认出来没说不让我承认，既然武神认得此物，就说出来听听，也好让陛下和几位哥哥解解心宽。”

武铮抚髯大笑：“哈哈哈，越听越像，不过我话说回来，要是不对各位也别怪我，毕竟这号人都是这样喜欢搞神秘。”

昊灵越听越觉得有门，摆了摆手：“王叔，但说无妨。”

武铮盯着鬼童的眼睛问道：“尊师可是烛龙枝老人？”

鬼童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正是，没想到世间还有知道老头名号的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烛龙枝鼎鼎大名，是成名已久的传奇人物，号称百兵之祖，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先逢敌手，铸造兵器，修建机关的巧活更是天下无双，多少豪杰侠客以能拥有他铸练的兵器为荣，可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没了消息，那时还让不少人唏嘘不已，没想到鬼童竟是他的门下，也难怪会有如此成就。

武铮缓声道：“玉鼎圣山，是天下人向往的福地，其中更是能人隐士无数，老夫的一对子女就跟在追云客身边修习，老夫每年还要去探望，因此有幸见过几位隐士高人。”

众人更是惊讶，没想到武铮最小的两个孩子竟然是豪侠追云客的弟子，追云客当年横扫江湖无敌手，自己独自一人挑了十八个山寨的匪窝，声名大噪，现在竟然也隐居在玉鼎山里，号称圣山的玉鼎山到底还埋着多少秘密！

昊灵平复了一下心情，埋怨道：“好你个鬼机灵，瞒得我好苦，要不是王叔，我是不是得糊涂一辈子。”

鬼童咧嘴一笑：“那哪能呀，师父有命不让我说，我就不能说，不然让他知道非得打得我皮开肉绽不可，还望皇上勿怪。”

昊灵当胸给了鬼童一拳：“这就算对你的惩罚了，高人行事定有深意，他不让说自然有他的用意，这事怪不得你。”

鬼童挠了挠光秃秃的鬓角：“皇上，说到这我想请个假回山里去看看师父，很多年都没见到他老人家了，最多三日便回来，您可能准？”

昊灵看了看鬼童乱转的眼珠子，就知道他一定不只是回去看师父应该还回去打听一下武家的情况，当即点了点头：“应该，去支些银钱，准备些礼物，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要好好表表孝心，准你三天假期。”

鬼童连声道谢。

刚刚回到昊灵的住所，李毅便跪在昊灵面前：“卑职疏忽，险些让圣上受了惊吓，还望陛下能保重龙体，请治卑职之罪。”

昊灵一听这哪里是请罪，分明是埋怨，拉着李毅的胳膊让他站起来：“武铮既然让你们与朕同住还独自前来拜访，就证明他的胆识，而且即便他胆子再大，也不会在自己家里动手，武定南年纪最小，相较之下他肯定是最藏不住事的那个，朕只是用这个方法试探一下，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再说了，你们都在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

鬼童在一边擦着手里的匕首，他也是少有的几个能在皇帝面前亮兵刃的人之一，他撇了撇嘴：“我就说没事嘛！老李就是太担心你了。”

文千秀狠狠瞪了鬼童一眼：“陛下万金之体，怎可以身犯险，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让我们怎么交代，鬼童，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

鬼童在一边嘿嘿的赔笑，别看他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实际上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他对昊灵、上官鸿、文千秀这一众哥哥们是打心底的尊敬和害怕，看见文千秀瞪眼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

昊灵感受着兄弟们之间浓浓的情谊，只能出来打圆场：“好啦！朕知道了，下次再也不这样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