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汪涛的情报(1/1)

首发：~第096章 汪涛的情报

陈燚煐觉得自己该问的都问了，于是向张观告辞。谁料，此时金念情突然拔出剑来，往张观的桌上一剑砍下去，掉落一块桌角，张观直接呆滞。

“金念情，你在干嘛？”虽然张观刚开始时讽刺了金念情，但毕竟只是一时口舌之快，金念情发这么大的火就有点不应该了。陈燚煐不禁有点生气。然而，金念情并不理会他。

“张大人，小女子官拜正七品忠靖校尉，只是个虚职，跟张大人肯定是比不了，但小女子也是得圣上册封的，助陈大人查案，奉的是圣命，你嘴巴放干净。”说完，金念情径直而出，张观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陈燚煐也愣住了，金念情自从进入衙门以来，做事已经很隐忍克制了，他从来没看到她发过火。难道这就是升官壮了胆？升官了，以前不敢做的事情，现在就敢做了？

陈燚煐也赶紧跟在金念情的后面，离开了大理寺。他猜想，以言官的尿性，多半有人会在圣上面前弹劾他和金念情吧？管他呢，反正他和金念情即将离京。

……

陈燚煐和金念情又去了影卫，见到了汪涛和他手下的王汉。昨日王汉并不在场，陈燚煐顿时明白，汪涛打算让王汉跟随他去宁府。在舞弊案中，陈燚煐和王汉多次打交道，也是老相识了。

不一会儿，柳开平也来了。柳开平汇报他已把北上的相关手续都办好，包括关防路引等。

陈燚煐先把他和金念情见张观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对在场的诸位说：“此案疑点较多，先撇开吴天详是否杀良冒功不说，最可疑的恐怕就是啸晧使团了。汪兄……”

汪涛心领神会，他给王汉一个眼色，王汉说：“下官去了一趟鸿胪寺，据鸿胪寺的官员说，啸晧曾于去岁年底来信于我朝，称愿意向我朝朝贡，并于今年春派遣使团入京。而在此之前，我朝与啸晧已经有10几年没有使团往来，目前我朝对啸晧了解不多。”

“啸晧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九年前，啸晧曾发生内乱，一时强大的啸晧被一分为二，一南一北，南啸晧由啸晧左王啸吟统领，北啸晧由啸晧右王啸欢统领，与我朝接壤的实际上南啸晧。近年来，两部争端极多，虽然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争，但小纠纷不断。”

“这几年，北啸晧势弱，被南啸晧欺压，而前来我朝朝贡的正是北啸晧派来的，其目的很有可能是想与我朝通好，甚至结盟，共同对付南啸晧。”

“如此说来，这支使团前来我朝，南啸晧肯定不喜，有一定的动机阻止，但使团来到我朝边境，应该是穿过南啸晧的地盘，南啸晧为何不阻止呢？”陈燚煐不解地问。

“大人，目前我们并不清楚，昨日汪统领也派我去锦衣卫了解情况。我朝锦衣卫、东厂皆有分部在宁府一带，但他们似乎没有作为，对啸晧的情报刺探不多，所以，我们对啸晧的情报非常有限。”

汪涛插嘴道：“南啸晧可能是明着不敢拦，但不排除暗地里动手。尤其是使团进入白泉关后再动手，更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当然，他们未必敢真的进入白泉关，我想边将可能有人投敌！”

汪涛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通敌这种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轻飘飘的。

“其实边将投敌倒是未必。”汪涛又补充说到：“我朝重文抑武，边将如果只靠军饷，生活肯定很困苦，有不少将领都会与外人有联系，从事商贸往来，这不是投敌，是通敌！”

有区别吗？都是死罪。陈燚煐心中不免感慨，武将升迁太困难，就说这吴天详吧，拿25颗首级就来报功，所得功劳还要一大帮人来分，他自己又能得到多少赏赐呢？结果还涉嫌杀良冒功。

汪涛又示意王汉，王汉接着说：“下官昨天还去了兵部职方司，要到了两份‘宁府舆图’，大人您看！”说着，他把一份给了汪涛，另一张给了陈燚煐。

陈燚煐把他手中的那张摊开，平放在桌上看了起来。舆图上就只有几个地名，地名之间连接着几条线，应该就是官道了，其它的一概没有。陈燚煐不禁吐槽，这也太粗糙了吧？梦里世界的舆图都是很精细的，哪是这种破玩意可比？

其实陈燚煐不是没见过舆图，只是他想，这兵部职方司掌管天下舆图、军制、城隍、镇戍等，而兵部职方司的舆图又主要用于军事用途。这么粗糙的舆图，对战争根本就毫无帮助。算了，陈燚煐也没有心情去吐槽舆图。

这舆图虽没有标出两地之间在的距离的，不过，陈燚煐已经把功课做到前面去了。

在这舆图上，最右上角就是啸晧，啸晧与我朝有一关之隔，就是白泉关。白泉关与宁府之间的距离，陈燚煐已经打听清楚了，约90里路。从白泉关出发，大约30里路就到軰啸驿站，也就是说軰啸驿站到宁府约60里路。

从軰啸驿站往宁府方向走官道约10里左右，右侧有一岔道，进入岔道约20里路就到宁塔庄。

从軰啸驿站往宁府方向走官道约20里左右，右侧又有一个岔道，进入岔道约25里路，就到宁泰千户所的驻军之处。从宁泰千户所有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向官道，路程约10里。

从軰啸驿站往宁府方向走官道约33里左右，左侧有一条岔道，走约15里，到达一个叫鸣邑庄的地方。

在舆图上，宁泰千户所距离宁塔庄并不远，直线距离约20多里路，只是没有路。或许是真的没有路直通两地，也或许是有小路，舆图上没标出来。

陈燚煐拿出一支笔，把舆图上各地之间的距离标了出来，这有助于他思考案情。

“这舆图各位都看清楚，把它记在心里，毕竟到了那里之后，我们可不能时刻拿出来看。”说着，他把舆图传给柳开平、金念情等人传阅。

待柳开平、金念情等人看得差不多了，汪涛才说：“我说一下我去见杨贯的情况，杨贯这家伙我还在锦衣卫里时就认识，但打交道不多。据杨贯所说，当日他和张观连京城都没有离开，张观只是发了公文给宁府布政使魏禾告知此事，魏禾又让左参政宁天和兵备副使李洪一起调查，为宁天为主查。”

“这魏禾为什么要让宁天去主查呢？呵呵，据说宁府按察使目前空缺，吏部曾建议让宁天补上，但内阁还没有批示。这张观或许是想，反正宁天要当上宁府按察使，就让他先查着。呵呵，查出这么一个结果，圣上不满，他的宁府按察使就被陈老弟你给取代了。”

陈燚煐顿时愕然，他还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这宁天丢了宁府按察使之职，岂不把他给恨上了。那真是冤枉呀！这是圣上的任命，跟他可没关系。他也不想还没去宁府，就与宁府这么重要的人物有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