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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5章 还真是对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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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停了。
仍有雨滴从古朴的屋檐下，不慌不忙地掉下来，在石板做的台阶上，滴答滴答地数着流逝的时光。
赤瞳默不作声，立在台阶下方，像突然断电的机器狗。
小义偷偷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被无边的静默压了回去。
感觉气氛有点凝重，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进来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轻轻响起。
赤瞳垂在身边的右手勾了几勾，上前几步，轻轻推开了厢房的大门。
屋子有点暗，没有开灯。
我和小义往两边稍微走了一些，尽量不挡住门外的光线。过了一会，我们就看到了躺在角落里的二爷。
二爷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虚弱得躺在靠椅里，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时不时还传出一连串轻微的咳嗽声。
他似乎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病情，可终究和以前那个二爷差距太过明显，根本让人没法忽略二者之间的天壤之别。
发生了什么事？
这大半年就像一场迷梦一样，我和小义生活在平淡无奇的梦里，完全跟不上外面的节奏了。
三爷和四爷呢？
二爷病得这么重，他们怎么会不在身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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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挣扎着直起上身，在靠椅后面摸索半天，打开了灯。
白光倾泻，他眯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干黄的胡须一抖一抖，喉结上下哆嗦，像卡着一口浓痰。
“小义……”
二爷找见小义，盯着小义看了老大一会，才继续说了下去。
“你是四爷选中的人，我想他不会看走眼。现在有件事情得交给你去办？”
小义一下子挺直腰板。
他等待这样的机会已经很久了。
“二爷您慢慢说，我一定可以办到。”
“没人了，我断指山上竟然无人可用了。咳咳……”
二爷一阵气短，猛咳了几声。
毯子抖落了大半截在地上。
赤瞳默默上前，把毯子给二爷重新盖好，转过身对着我和小义，冷冷地看着门口屋檐下的雨滴。
那雨滴像在倒计时，一下一下地，抽空我们的青春，同时，也抽空了二爷的生命。
“你那几个叔伯，现在各有任务，都不在山上。下一辈的，只能靠赤瞳和你了。”
二爷扫了我一眼，显然我是个外人。
可是，干嘛叫我这么一个外人过来呢？
真想一走了之。
“赤瞳呢，是四爷专门留下来，照料我的。再说，各位子弟也都认他，跑腿传达，整理内务比你要熟悉一些。”
“你虽然并未入四爷门第，但心法秘术也没少学……”
听二爷说到这里，小义不由脸上发烫。
他一边在厨房打卡混饭，一边偷偷摸摸学人家心法秘术，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想，高层们对此了如指掌。
“这次派你下山，也算是趟历练，事办得漂漂亮亮，以后倘若有什么别的变动，别人也不好过分为难你。”
这个暗示有点意思。
小义呆萌呆萌地点点头，似乎对二爷的言外之意不甚领会。
赤瞳扬扬眉，嘴角露出略带挑衅的一抹微笑。
我不确定二爷说的别人，包不包括赤瞳。
还真是对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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