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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0章 一步之遥（下）
付渊僵硬地挪动着半边身子，想俯下身去捡盘子。
“喂喂，不许动。”左清乐也不看戏了，急忙冲了过去。
“不能动别逞能，还有，玻璃、陶瓷啥的不要伸手捡，扫了就行。”左清乐指着他的鼻子。
付渊委屈：“知道啦。”
左清乐看着他被绷带绑着的肩膀，垂下眼眸继续收拾。
“换衣服去，一会叫你吃饭。”左清乐看着他的委屈脸忍俊不禁。
这半个月来付渊总是闲不住，不愿意被照顾，总是拖着身体蹿来蹿去，一会摔了一会碰了，不叫人省心。
白隐这件事后，秦不离和陆鹤就暂时搬离了屋子，美其名曰留给他俩养伤。
“吵死了，付渊你又摔东西。”房间门口站着个小人，睡眼惺忪。
是小宇。
出院后，付渊的姐姐将他领养了来，并委托他们照顾，左清乐没到领养条件，此前就一直在盘算着小宇的去处。
“烦内。”付渊撇嘴，“小心我让付正青把你送回去。”
小宇吐舌头，屁颠屁颠地跑向左清乐：“我来帮忙。”
今天是左阿姨去世一周年的日子。
她死前选择将遗体捐赠，只留了骨灰盒给左清乐，这些都是左清乐出了游戏后才逐渐恢复的记忆。
所以吃过饭后，他和付渊跑出来找了个小山坡烧纸。
“她挺讨厌这些的，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左清乐说道。
付渊抿起嘴：“左阿姨还是一点没变啊。”
左清乐笑着低下头，望着燃烧的火焰。
“她很温和，尊重我的一切选择。如果她知道你在，可能会很高兴吧。”
话音刚落，火苗跳了一下。
付渊挑眉：“当年的事，你不怪我了？”
左清乐用拳头怼了他一下：“怪你什么，我只怪自己。”
“篡改记忆是我拜托她的。”付渊也盯着火焰。
“嗯，我知道。”左清乐微笑，“还好，不算太晚。”
眼看着火苗化为灰烬，付渊笑道。
“最近我还是有些分不清游戏和现实，如果是在游戏里，我就直接伸手去捡碎瓷片了。”
“或许，游戏和现实本来就是相通的。”左清乐说道，“游戏里的事物，大都是现实的映射吧，只是呈现方式不同。”
付渊叹了口气：“是啊，如果现实世界是正面的话，那游戏世界就是倒影，在地下，距离黄泉就一步之遥。”
左清乐笑道：“这么悲观？”
付渊托着腮：“不是吗？”
左清乐眨眨眼：“在游乐园那一局，我总觉得坐在旋转木马上的场景似曾相识，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映像吧，让人很愉快。”
“虽然和死亡就一步之遥，但依然很愉快。”左清乐重复道。
见付渊一直盯着自己，他拉起付渊的手起身：”看什么啊，蹲得腿不麻吗？”
付渊摇摇头。
小山头十分宁静，只能听见幼鸟叽叽喳喳的叫声。
“见到你以后，确实变得愉快了。”一阵风拂过，幼鸟都拍着翅膀离开了巢穴，所以付渊这句话格外清晰。
“我也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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