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比试(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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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浅浅和她一一介绍了这些人，江攸宁你大致都认识了差不多了，也是在此刻，天子圣人到了。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下跪拜见天子及圣人，天子一来，台下的声音全无，天子威严，谁还敢窃窃私语。

祭祀即将开始，他们所有人都要离开正殿，随天子圣人身后步行至祭坛中央，所有人穿着祀服，乍眼看去都是一模一样的，除为首的天子圣人。

江攸宁跟在李浅浅身后，见他们做什么，她也跟着做什么，学着他们的动作，直到结束，她才觉得累的实在是不行。

这样的活动，与民间习俗不同，祭祀过程中不得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更不能做出什么奇怪显眼的举动，巫祝在前跳祈天之舞的时候，他们居然还要跪着等候，直至结束。

祭祀活动结束便是晚上的上元节家宴，皇帝留所有人在宫中用膳，江攸宁推脱不了，便只能随众人一起落座。

她的身份理应坐在末端，但皇后还特地叫她上前来，让她坐在自己跟前，对她满是疼爱。

江攸宁坐在这个位置简直如坐针毡，她也能感受到那些炽热如筛子一样盯着自己的目光，但她却只能硬着头皮坐在这里，因为这是皇后对她的恩宠。

“攸宁，本宫听说你和你父亲在去幽州的路上遇山贼了，可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遇到危险。”

皇后慈爱，对待江攸宁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女，江攸宁却时常觉得这份荣恩就是一把双利剑，时刻悬挂在她的脖间。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攸宁与爹爹是有惊无险，被人所救并未受伤。”

还是朝廷有人禀报了此事，她才得知江家父女幽州一行遇险，好在最后还是安全的回到了都城，不然她要有多么心疼江攸宁。

“幽州一事，本宫也有所耳闻，这次你们是不凑巧，刚好遇上了山贼作乱，好在天可怜见，保佑你们无事，你这孩子从小受了那么多苦，也是时候苦尽甘来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

听到她们这边说话，皇帝也要插上两句，他刚才发现这个小丫头一直沉默不语，还窝在角落，全然没有那日的风采，倒有几分疑惑。

“小丫头，你怎么没把你爹爹叫过来，朕不是还嘱咐你，让你多将你爹爹带到宫里来吗？”

皇帝问话，她回之前要先行一礼，再做回答，“回陛下的话，家父身子不适，无法前来，还望陛下恕罪。”

她其实蛮好奇的，皇帝总说让她带她爹前来，可是他自己怕是忘了，他爹既无官职也无权势，要以什么身份入宫呢，总不能让县主的爹爹入宫吧。

寻常县主，都是王爷的女儿，但她爹可不是王爷，她虽被封为县主，可她爹又不是王爷，哪里是她能随随便便带进宫来的。

皇帝听她说江予礼身子不适，脸多少都有些发黑了，多少年了，他每次都是这个说辞，不想来就算了。

倒也不是不想给江予礼一个闲散官职，只是当年在老师面前发过誓，不会让唯一一个小正经入朝为官，他和顾墨都身不由己，但江予礼不一样，他有选择权。

但毕竟是年少老友，他时常想让他入宫，陪自己说说话，只是寻常理由邀他入宫都会被拒绝，况且之前还答应过老师，只要江予礼自己不愿意，他就能不入宫，总不能违背当年的誓言吧。

皇帝盯着江攸宁看了许久，江攸宁察觉皇帝一直盯着自己，又不敢对上这道目光，眼神一直低垂着，看自己的手指头。

皇帝见状有几分不满，这个小丫头是故意的吧，故意低头的吧。

“江攸宁，朕和你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吗？”

这话中带了些质问，若是寻常人只会觉得皇帝这话说的有几分奇怪，也可能会听不懂，但她一瞬间就明白了皇帝话中的含义。

这是让她想办法带她爹入宫，可是她爹爹入不入宫，她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皇帝的话看似问她明不明白，实则就是在敲打她。

她内心叹了口气，明面上还是那副十分有礼的模样，“回陛下，攸宁明白了。”

皇帝这下满意了，这个小丫头果然天生聪慧，一点就通，像她娘也像她爹。

皇帝说是家宴，但也并非能完全随意，那些公主皇子个个都准备了节目，有些让人表演的还不错，有些人倒有些班门弄斧了。

她原先只是欣赏这些节目，没成想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有位不知道几皇子的皇子，非要让江攸宁也表演一个节目。

“听说攸宁县主出生书香世家，又就读皇城私塾，本皇子还听说攸宁县主不过半年就已经在高字班就读，想来定是才貌双全，举世无双。”

“不如也表演一个节目，让我们都见识见识厉害。”

话里话外全是讽刺，书香世家？才貌双全举世无双听着是夸赞，其实却是攻击十足的讽刺。

她爹是一介文人，可江家不是，江家是商贾之家，可称不上什么书香世家；才貌双全、举世无双，这些词汇夸赞太过，就是捧杀。

皇帝沉默不语，没有替她说话，皇后倒有几分担心，但见皇帝有几分看戏的神色，却没再开口。

她若是听从他的话表演，就像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姬子，若是不听从他的话，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六皇子谬赞了，六皇子这些话形容攸宁怕是有几分不妥，攸宁实在是受不起六皇子的这般抬爱。”

“不过今日过节，攸宁确实也有准备节目要献给陛下和圣人。”

“还请人帮我取笔墨纸砚来，我要表演的节目便是临场作画。”

弹琴赋诗这类节目常见，现场作画的却不常见，临时发挥最容易出问题，万一画的不好，名声就要扫地。

众人觉得她应该是疯了，居然会准备这样的节目，江攸宁倒还算镇定。

皇帝抬手，示意手下的人去拿东西，于是立刻有人去取。

六皇子却是噗嗤一笑，“谁不会画画，还临场作画，你怕不是什么都不会，便出这种主意搪塞吧，真是可笑至极。”

“那，六皇子不如和我比试一番，看看我这临场作画的水平如何。”

没等六皇子拒绝，皇帝直接大手一挥，笑道。

“朕准了，老六你可要好好发挥啊，朕也想看看你们水平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