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畅饮闲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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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嘿嘿一笑道：“迟早的事，求求我，我到时候下地府救你呗。”

老道士无奈又感激，他知道凌一所说绝非玩笑，但是自己许诺地府之事，断不可食言，没有接下话题，反而一副嘴馋得模样说道：“赶紧给我也来上一杯吧，我回山半年师兄管的严，滴酒未沾，可馋死我了。”

凌一用鄙夷的眼色看着，还滴酒未沾呢。自己喝酒这事就是老道士教的，这老道士也算个老酒鬼，以前每年来找自己，都会带上些酒共享，说他半年未饮酒，比牛会弹琴还离谱。

打开酒葫芦，飘香四溢，真乃是好酒，这流霆仙酴比起仙人醉，都有过之无不及。

这酒乃是甘露采集所酿，而且齐云山中灵气充裕，灵谭净水，不沾一丝凡尘，所酿的酒，自然便是无根之水的仙酿，而且此酒来历不凡，乃是齐云山的一位得道高人所酿，道家虽然不忌酒肉，但是也少有饮酒之辈，所以存于今。

而这酒也是老道士师父所赠于他。知道他所学窥天之术。

只因秘术首需，便是心醉人醉，才可以明悟世间。换一句话说，天道之下，万物皆醉，唯有道醒。若想学这门功法，需醒酒看醉人。从未醉的人也绝不会醒，所以才有此训诫。

凌给老道士倒上一杯，自己拿起酒葫芦就是一大口，酣畅道：“好酒，好酒啊。”

老道士有些心疼，这酒葫芦中足有百斤，他这一口起码少了二斤自己平日里哪舍得怎么喝。万般心疼，所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今日多喝一口就是赚一口。

就这样二人谈笑风生，一直畅聊到深夜，躺在蒲团的凌一跟个大酒鬼似的，一口接着一口，百斤酒只剩过半。而老道士也不在心疼，这就本来就是为他备着，半年来老道士确实滴酒未沾，只是等待凌一来时，在痛饮一番。

一老一少就这样躺在地上，自在无比。相谈之下，老道士也明白了许多，难怪以自己引以为傲的，测算之术也难测其身。原来是万古难遇之身，看着凌一如今潇洒逍遥，也有些宽慰。自己虽年过百岁，却没有一位挚友，而凌一算是唯一一位。与他相识，与他相交，乃是自己之幸。

凌一躺在地上，目光深邃，似蕴藏周天星辰，看着老道如今模样，郑重问道：“老道士，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再活一次？”

老道士沉默许久，因为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自己已了解心愿，也逐渐开怀心胸，感怀天地之道，也曾妄想再重新修炼，但是自己始终无法在修行了，况且也已许诺地府，生为道门之人，又岂能言而无信。

老道士深深叹气回道：“想是想过，只是没敢多想。”

凌一深深看了一眼老道士，虽然布下法阵，遮蔽三千大道。老道士见此法阵万分震惊，佝偻的站起身神色凝重道：“您您怎么会有如此仙法？”

“老道士，你只知我乃万古之体，却不知我乃人间禁忌。”

“什么什么”老道士不敢置信，人间禁忌！？？自己曾在三清史札中看过，万古第一禁忌，数十万年一现，此禁忌一出，天道崩塌，纪元再现，灭世降临

“老道士，你乃性情中人，你我二人深交多年，我不愿瞒你。你若愿意，我可为你逆天改命，让你永存于世。追寻无上大道，以我如今实力，就算十殿阎罗齐聚，也奈何不了我。”凌一十分郑重看着老道士说道。

而老道士却只是摇头无奈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天苍苍地茫茫魂归何处又何妨。”

老道士不想心中再有愧疚，曾经他为了挚爱已经给道家蒙羞，如今绝不会再为了苟且，再舍弃心中的信念。

看着老道士的果决的眼神，凌一也明白了，只是轻轻叹气，有些失望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抱歉道：“您虽然强大，但是你我之间，终是道不相同，我虽也曾逆天，可是终究只是蝼蚁，而您是可以改变世界的人。我由心希望您能够为即将而来的乱世，改变些什么。”

凌一听到后，瞬间感受到莫名的躁怒，多年来第一次感觉，自己与老道士不能交谈下去，心中满是不悦道：“白云苍狗，世俗纷扰，莫说世俗，十方世界都是功大欺理，你却墨守成规，秉持所谓的本心。”

老道士有些茫然，因为他所认为的术士，就应该顺应天意，可是凌一的说法，与自己背道而驰…

老道士想要反驳，却被凌一阻止道：“你们只知黑白，只谈对错，可何为对，又何为错？半年之前历历在目，你却无能为力，我告诉你，老道士，你自认乃是天注定，可我不认为。规矩，规则，从来都是给弱者的说辞罢了。”

老道士自是明白凌一的说法，万事万物不过如此，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虽然残酷无情，却是大道真理。

老道士深深鞠躬郑重道：“凌先生，我不过井中观天…妄自菲薄，您别生气。”

凌一没有生气，只是失望，曾经的老道士不会认命，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失去修为浮沉在世的老道士也变了不少。凌一撤去法阵，只是喝着酒，没有再多说。

老道士也缓缓再坐下，心中满是无奈，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沉闷的坐着。

凌一递过酒葫芦道：“既你不愿，我又何必强人所难，不提也罢，喝酒吧。”

老道士接过酒葫芦，心生悲哀，不是不愿，更不是不敢，只是道家之人，一言九鼎自己宁愿受苦受罪百年，也不想拂了道家的脸面。

老道士也不是迂腐，只是欠齐云山够多了，不能再给齐云山蒙羞了。倘若自己食言，一走了之，那齐云山千百年的名声，就尽毁他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