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慈悲与顺其自然(1/1)

首发：~第90章 慈悲与顺其自然

“所以，你刚才觉得公山砮擅法阵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槐灵回归到原本的话题上。

言言妁尔：“我原本让你查公山砮，是因为一件事情。他直接告诉兄长，帝父有阴谋，不论丹药也好，是否能够回到汧阳仙山也好。他讲的如果是真实的，那他就是善意的提醒，可也不能摆脱挑拨父子关系的嫌疑。”

槐灵：“如果他本身讲的不是真的呢？”

言言妁尔：“如果不是真实的，本质还是在挑拨离间不是吗？”

槐灵：“他的行踪很难找，若我询问灵，至少能知道此地发生了什么，以便我找到他的线索，可是事实是，我走遍了极北之境，走遍了梵岳，雪甍之丘，天帝山，我都没有找到公山砮，以及他身后的神君的踪迹。”

言言妁尔：“梵岳仙山的后山，兄长说那里他进不去。”

槐灵：“那里我确实不曾去过。”

言言妁尔：“再或者，同你一样拥有空间结界的能力。敢自称神君，并且见过多位帝君都没有被怀疑，说明他至少对你非常了解。”

槐灵：“这种感觉真不好。”

言言妁尔：“什么？”

槐灵：“有人替我承担了某一份莫须有的责任，而我毫不知情。”

言言妁尔：“无碍，那是神君，不是你。这样想就好。”言言妁尔安慰槐灵。

“话说回来，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询问你。”言言妁尔说道。

“什么？”槐灵好奇。

“你曾说过，灵界是你在这个空间的基础上分裂而来，那里隐秘安静，外人无法进入。那如果，用同样的方法，开辟一个普通的空间呢，只生活普通的人、动物、植物。按照他们的自然规律去生存，至少这样的弱肉强食不是碾压式的。”言言妁尔认真的问道。

槐灵有被言言妁尔惊讶到，他不能理解，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本不是普通人族。”

“可我前身是普通人，偏爱也好，执念也罢，各州遭袭，我看到满目疮痍，实在于心不忍。他们的力量无法与修炼之人比较，不说还手之力，根本连察觉都察觉不到。如果，他们有属于自己的空间，那我也不会有所顾虑，不会有软肋在别人手上。

精神的觉悟，是洞悉人性仍能报以慈悲，而非漠视苦难。槐灵，大慈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我真的不忍心。”

言言妁尔曾经作为人的天性，是怕所有生命的意外终结，猝不及防，无能为力。那至少在她能力所及，为那些生灵找一个庇护所。

槐灵明白，言言妁尔与自己不同，她有她说的慈悲，她庇护的生灵需要她的慈悲。她说自己有神性，她又何尝不是。

“以我现在的能力不足以另辟一个空间出来。而且，按照你的想法，不仅仅是另辟出一个空间，还需要将生灵分割，同样也牵扯到了黄泉道，他们的往生轮回，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槐灵仔细的分析着，继续说道：“被分裂的空间，灵力也是逐渐衰竭然后消失，这也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期间如果有生灵开智，还是需要人指引的，否则也许妖兽恃强凌弱，这个空间反而成了普通生灵的灾难。”

“如果能就行，槐灵，如果能就行，起码我就有目标，有计划，知道未来的事情应该如何部署。”言言妁尔在听到槐灵仔细的说着每个要点，她险些激动的跳起来。只要是能做的事情，她只要完成这些条件，那最终一定能达到。

槐灵轻笑出声，按住言言妁尔说道：“你也好生修炼，你有我的一缕灵髓，这等事情也许需要你与我一同完成。”

“结界之术略有小成，我已经摸得其中法门，相信为普通生灵分隔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这件事，不会太远。”

言言妁尔的笑容触动着槐灵柔软的心。

自苏醒以来，他也在重新认识自己，慢慢的感受那份熟悉又陌生的感情，他在收集言言妁尔带给他的每一份情绪与悸动。

“此次，你可还有其他消息？”言言妁尔记得，上次分别时，她还说了些什么的。

槐灵思索片刻，说出了一个原本就为言言妁尔准备的故事。

竹山十二先生见了言言妁尔，他表面是个慈爱的白胡子老头，骨子里却是个老顽童。竹山十二虽然不是最早跟随槐灵的神兽，但是对槐灵的灵力却非常熟悉，那夜的冰封汧阳仙山，即使隔着整个豫州，他也感受到了。

这样一位仙主想要召唤离栎，他反而很想看看离栎再次被拉入这个凡尘，寻找离栎不难，他知道的离栎的鸟窝也就那几个，这个女人，脾气暴躁又直率单纯，从来不会特意换个巢穴。

汧阳帝君来寻竹山十二，不论他是为赤羽珠而来，还是其他事情，竹山十二直接将赤羽珠给了汧阳帝君。

这一部分，是曾经真实发生的事情，可是接下来准备的故事则是离栎特意交代给槐灵的，那原本是水泽长庚的意思，因为彼时，水泽长庚并不想将言言妁尔扯到更多的事情里面，为她徒增风险。

“汧阳帝君拿到赤羽珠将他给了离栎相渚，汧阳帝君的意图是希望离栎相渚为自己所用，如果离栎归来，汧阳帝君害怕失去对离栎相渚的掌控。

汧阳帝君忌惮离栎相渚和整个离栎族，后来就发生了你知道的那件事情。

我到天帝山的时候，离栎据实以告，离栎相渚被她关押在天帝山，离栎并不想参与世间的纠纷， 她的性格你也许不了解。她是雷厉风行，但讨厌人情，厌烦所有繁琐的事情，这些往往是靡更有耐心更擅长一些。

所以，就离栎和离栎相渚这边，你暂且可能放心，离栎会好好约束离栎相渚的。”

槐灵一本正经的将离栎的交代讲给言言妁尔听，毕竟这是离栎与水泽长庚达成的共识，她又不愿欺骗槐灵，就又央求槐灵将这个善意的谎言讲给言言妁尔听。

槐灵想，如果是为言言妁尔的安全考虑，又有何不可呢。

“真的？”言言妁尔已经知道离栎相渚相关的所有事情，听着槐灵讲这些，她险些笑出声来，她已经猜测。她在天帝山见到的身影就是兄长，兄长只不过是不希望她涉险。

“为何如此问？”槐灵看到言言妁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承认自己讲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或者将这个故事讲的圆满。

“槐灵，你骗了我！”言言妁尔整个人冷了下来，语气也重了几分。立时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言言！”槐灵整个人慌了神，他已经意识到了，言言妁尔知道些什么，与他所说并不相符，可是槐灵也不清楚言言妁尔知道的是什么。

言言妁尔并不是真的生气，她一路向寝殿走去，槐灵跟在身后欲言又止。黑暗掩盖了言言妁尔偷笑的嘴角。

善意的谎言是为她好，比起这个，她更希望同伴能让她并肩同行，而不是将她护在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