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章 玄清和信玄(1/1)

首发：~第 6章 玄清和信玄

这段书叫六女斗活佛，单掌震信玄。书接上回，上回书咱们正说到百乐门一场大战。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号称日本活佛的信玄大法师和静安寺的两个大和尚来了。信玄自恃武功盖世，根本不把赵飞燕等人放在眼里，口吐狂言，要一个人会斗赵飞燕姐妹六个人。单说赵飞燕姐妹，听了这话，也很生气，非得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老和尚不可。赵飞燕向众姐妹使了个眼色，各拿兵刃，把信玄大法师围在当中。

再看信玄大法师，往中间一站，稳稳当当的，一点都不在乎。川岛芳子，南造云子，白云飞，宫野兰子和王星月等人，也想看看这个所谓的活佛，究竟有多高的本领？所以，她们站在一旁静观其变。单说赵飞燕姐妹，加上小道姑清莲六个人围住信玄大法师。清莲拽出青霜剑，柳含烟，冷小凤和韩雪梅各持一把匕首，李灵玉从腰里拔出柳叶电光刀，赵飞燕呢，没拿兵器，使用双掌。她们六个人各展绝学和信玄大法师斗在一处。信玄大法师也真不怪乎说大话，别看他那么大的年纪了，个头不高，骨瘦如柴。但动起手来，一点也不含糊。身法如电，双掌呼呼带风。一个人会斗六大高手，仍然谈笑风生，神情自若。

这时候，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他们从来也没见过这种阵势。就见一个年迈苍苍的老和尚，胡须飘摆，衣衫飞扬，往上一纵，两丈多高，往下一落，轻如鹅毛。一双手掌神出鬼没，变化万千。离远了看，就见半空之中掌影重重，就像排山倒海一般，罩向赵飞燕姐妹。赵飞燕姐妹六人不敢大意，也不敢硬接信玄的双掌。只能凭着灵活的身法，闪展腾挪，在寻找下手的机会。由于速度太快，转眼之间，打了五十多个回合，未分输赢。

信玄大法师一边打，一边暗自点头称赞：罢了，罢了啊！看来，德悟和密迦所言不虚啊！这些中国人别看年纪不大，武功确实了不起。也难怪我的徒弟徒孙们都死在中国人的手里。这也就是我呀！要是换个旁人，恐怕早死多时了。看来，我还得多加小心啊！想到这，信玄精神抖擞，频频发动进攻，逼得六个姑娘连连后退。

赵飞燕等人也是大吃了一惊！心说话：也难怪这个老和尚说大话，武功实在是太高了。虽然我们是六个打一个，如果时间长了，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啊！再说了，眼前这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川岛芳子，南造云子，王星月，还有静安寺的那两个大和尚还没伸手呢？如果他们要是他们再上来的话，我们是一个也活不了啊！怎么办呢？心里越着急，招式就越乱。她们的衣服都湿透了，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手之力！眼看着六个姑娘就要吃亏。白云飞，宫野兰子也是焦急万分，一筹莫展。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见人群之中有人口颂法号：“无量天尊！各位，住手！”声音虽然不高，但就好像是把声音送到每个人的耳边一样，因此，在场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信玄大法师正在全力会斗六大高手，忽然听到来人的声音，倒吸了一口凉气！听声音，中气十足，好像运用的是一种极为深厚的道家内功心法。心中暗想：这是谁呢？功力竟如此深厚！看来绝非等闲之辈啊！于是，他虚晃一招，飞身形跳出圈外。赵飞燕姐妹也是吃了一惊！纵身跃到路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闪目观看：就见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个出家的破老道，身穿灰色的破道袍，补丁摞着补丁，腰里系着一根破丝绦，上面打着十几个结。下面的裤子，一个裤腿长，一个裤腿短。裤腿短的那条腿，露着小腿肚，黑糊糊的。脚上穿着一双千层底的破道鞋，前面露脚趾，后面露脚跟。再往脸上看：哎呀！也太脏了。看年纪大约有七十来岁，头发，眉毛，胡须都擀了粘了，就像那乱草相似。脸上的油灰足有三寸多厚，看样子，至少三年也没洗过脸。腰间还挂着一个葫芦，这葫芦倒是不错，铮明瓦亮，金光闪闪，夺人的双目。

站在一旁观看的白云飞一看那个破老道，心中大喜过望：哎呀！怎么是他老人家来了？这下我可就放了心了。那位说这个破老道是谁呀？哎呀！这破老道可了不起，他出家在武当山紫霄宫，道号玄清。玄清道人和白云飞的师父妙通大师是过命的好朋友，白云飞称他为师伯。就在去年入冬之时，白云飞受上海站的站长杜国章和情报处，兼行动处的处长梅红之约，前去赴宴。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内田良平和高桥俊野等人的截杀。白云飞和内田良平一场大战，眼看着就要吃亏的时候，这个破老道玄清道人，正好路过此处，一掌就把内田良平震得大口喷血。然后，他和白云飞来到一座破庙，传授白云飞两种武功。一种是太极两仪剑法，一种是内家功夫太清玄功。

白云飞深受感动，买来一些酒菜，就在破庙之中，两个人举杯共饮，非常开心。由于白云飞有公务在身，告别了玄清道人，回到柳河镇。玄清老道第二天就准备回武当山紫霄宫，但他刚出了上海的时候，心里又一想：我回武当山也没什么事？干脆我还去普陀山吧！和老朋友妙通好好的聊一聊，顺便把白云飞在上海的事情给他说一说。就这样，玄清道人又回到普陀山普济寺。到了普济寺一看，来了一个重要的客人。这个人玄清也认识，她是个出家的老尼姑，妙通大师的亲师弟，也可以说是师妹，她叫妙月老尼，赵飞燕授业的老恩师。三人见面互相客气了一番，妙通大师就问玄清道人：“老朋友，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来了？”“无量天尊！我说妙通老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你好像不欢迎我啊？”妙通哈哈一笑：“开个玩笑嘛！你怎么能当真呢？”玄清道人也是一笑：“我说妙通啊！你以为我会当真吗？哈哈哈哈哈！”三个人说了几句闲话，玄清就问妙月神尼怎么有空来普陀山了？老神尼告诉玄清，说自己一来是看望师兄妙通，二来呢，就是商量一下白云飞和赵飞燕的亲事。两个孩子也不小了，应该成家立业了。玄清道人微微一笑：“老神尼，实不相瞒，我在上海见到云飞了。”“哦？”妙通迫不及待的问：“云飞怎么样？他现在何处？”“妙通老弟，是这么，这么回事！”接着，玄清道人就把路遇白云飞，并出手相救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告诉妙通大师和妙月神尼，站在白云飞和国民党军统局红辣椒女子别动队的人在一起。那个红辣椒的队长就是赵飞燕。两人听了以后，又高兴，又担心。虽然他们坐在高山，远离红尘，但他们也听说了，国民党居心不良啊！是假抗日，真内战，跟着这样的组织走，能好得了吗？能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吗？说不定会误入歧途，走上不归之路啊！

想来想去，妙通和妙月决定去上海走一趟，去看看白云飞和赵飞燕。于是，三个人结伴同行。咱们书说简短，到了上海以后，他们暂时住在千年道观太清宫。虽然妙通和妙月是佛家，但自古佛道是一家，他们就在这里住下了。这时候，玄清道人对妙通和妙月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着，贫道出去看看，顺便打听一下白云飞和赵飞燕的下落。”二人同时点了点头。

就这样，玄清道人就在上海的大街小巷溜达了一圈。咱们曾经说过，这个玄清道人是个闲不住的人，爱动不爱静。上海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登上报纸了，玄清道人能不听说吗？就在今天中午时分，玄清道人听说百乐门有人打起来了。并且，还有人说，那个曾经在莲花寺的擂台上痛打小鬼子的白云飞，如今已经投靠了日本人，做了汉奸走狗。而且，还跟梅机关的那个女鬼子宫野兰子结了婚，成了夫妻。玄清道人听后，就是一愣！心说：不会吧？自己从小是看着白云飞长大的，对于白云飞的为人，秉性非常了解。白云飞这个人侠肝义胆，嫉恶如仇，铁骨铮铮，他怎么会投靠日本人呢？这其中必有原因。于是，他随着前去观看的人群，就来到了百乐门。离着多远，就看见大街上打得热火朝天，一个骨瘦如柴，个头不高，年迈苍苍的老和尚，一个人大战六个年轻人，游刃有余。心说：这个老和尚是谁呀？武功怎么那么高？看着怎么这么面熟呢？好像在哪见过呢？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玄清道人又往四周一看，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路边上的白云飞，跟一个富家小姐站在一起。老道就向旁边的人打听，问那个小姐是谁？有人就告诉他，说那个小姐是日本人，是梅机关的行动队队长，也是樱花女子敢死队的队长，叫宫野兰子。玄清道人听了点点头，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相信白云飞会投靠日本人，现在，我还不能过去和他说话，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好好的问问他。所以，玄清道人就没理白云飞，而是念了一声佛号，让大家住手，这就是玄清道人来到这里的经过。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单说白云飞，一看是自己的师伯玄清道人来了，心里非常高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本来打算过去给玄清道人磕个头，行个礼，但又一想：不行，自己现在身份特殊，也就是名义上的日本人，不能过去和他相见。等有机会再说吧！再说玄清道人，不紧不慢，迈着方步来到信玄大法师的面前，打吉首，颂法号：“无量天尊！老高僧，贫道有礼了！”信玄大法师一看眼前的破老道玄清，就皱了皱眉。心说：哪来的破老道？怎么这身打扮？还不如一个要饭花子呢？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在哪见过呢？信玄大法师低头想了想：哎呀！难道是他？信玄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就是在静安寺里，高桥俊野曾经跟他说过，在半路上截杀白云飞的时候，就遇见一个破老道，那破老道的武功太高了。难道眼前的破老道就是那个武当山紫霄宫的破老道玄清道人不成？

正想之间，高桥俊野走了过来，趴在信玄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又退在一边，信玄大法师听后，紧锁双眉，思考了片刻。然后哈哈一笑：“阿弥陀佛！道友太客气了！如果小僧没认错的话，你是不是武当山紫霄宫的玄清道长？”“无量天尊！不错，正是贫道！请问高僧如何称呼啊？”“阿弥陀佛！小僧从日本京都而来，法号信玄是也！”玄清道人听说他自报信玄，低头想了一会儿，想起来了。说这话，那是八十年前的事了。有一次，信玄大法师去武当山拜见当时的武当派掌门一清道长，一清道长也就是玄清道人的亲师兄。结果，一清道长不在家，而是玄清道人接待了信玄。信玄一见面就提出要和玄清道人比武，但被玄清拒绝了，信玄失望而归。现在，八十年过去了，他们都老了，所以，他们彼此都不认识了。可是两人一报名姓，都想起来了。

单说玄清道人，一听说他就是当年那个到武当山要跟自己比武的日本人信玄，赶紧又念了一声佛号：“无量天尊！原来是信玄大法师，失敬失敬！”“阿弥陀佛！不敢当，不敢当，请问道友从哪里而来啊？”“无量天尊！贫道是在普陀山看望了一个朋友，恰巧路过此地。信玄大师，那么你不在日本，怎么到上海来了呢？”“这个——？”信玄顿感脸上一红：“这个嘛！好吧！既然道友问了，小僧也就不隐瞒了。小僧此次来中国目的有两个，第一，就是要为我的弟子徒孙报仇雪恨！第二个原因，也就是最主要的原因，小僧现在已经一百多岁了，还能活几天呢？因此，小僧趁身体还比较硬朗，打算会一会那些中国的武林高手。既便是死在了中国，那也是死得其所，死而无憾！”

“无量天尊！善哉善哉！老高僧此言差矣！虽然你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但佛道是一家啊！归根结底，我们都是出家人。出家人讲的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轮中，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以慈悲为本，善念为怀，早晚三朝拜，佛前一炷香！况且，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应该在寺庙之中，潜心修行，安度晚年，方成正果！你怎么还能有这种想法呢？”信玄大法师听了玄清道人的一番话，老脸变得通红。最后，他把牙关一咬，心一横：“阿弥陀佛！道友，你这一番话让小僧受益匪浅啊！如果说半年前，你要对小僧说这话，小僧一定会听的。可是现在，自己晚了，木已成舟！道友，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徒弟徒孙，被你们中国人打得死的死，伤的伤啊！小僧现在唯一的弟子头山满觉得无颜再待在中国，已经回日本去了。正所谓：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小僧这口气出不来，怎能善罢甘休呢？”

“无量天尊！老高僧，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是得道的高僧啊！难道你不知道你们日本人的所作所为吗？他们占我领土，毁我家园，杀我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害得多少中国的老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背井离乡？”说着话，玄清道人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两口酒。继续说道：“你的徒弟徒孙若参与其中，那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你要为他们报仇，岂不是助纣为虐，与正义背道而驰？老高僧，现在，你要听贫道良言相劝，就回到你们日本去，在你的庙中闭门思过，潜心修行，安度余生，还为时不晚。倘若不听贫道良言相劝，执迷不悟，一意孤行。老高僧，你的一世英名就会付诸东流，悔之晚矣！无量天尊！”信玄大法师听了这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心中也明白玄清道人说的都是肺腑良言，但复仇的念头已在心中扎根太深。“道友，话虽如此，但小僧心意已决。还是那句话，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这口气小僧要是出不来，我死不瞑目啊！道友，小僧也听说了，说你道德高深，武功通玄。这样吧！今天咱们两个比划比划，如果你把小僧给赢了，小僧二话不说，立马回到我们日本去，从此以后，再不露面。如果你要赢不了小僧，哼哼哼哼哼！恐怕道友今天你也难讨公道。来吧！小僧就看看你究竟有多高的本领？”说罢，信玄大法师摆开架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的狠厉。玄清道人轻轻叹了口气，“无量天尊！既然如此，贫道多说无益啊！好吧！今天贫道也想看看老高僧武艺如何？”说着，也拉开了架势。周围的人都紧张起来，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白云飞，宫野兰子和赵飞燕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在场的两位高人，都暗自为玄清道人捏着一把汗。同样，川岛芳子，南造云子等人也都为信玄大法师担心，都希望信玄能战败破老道。然后，再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玄清道人这才要掌震信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