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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章 浴火重生
“今日这个罪犯不比一般,听说冒充当今皇弟,是个假信王。“
”竟有此事?&34;
在一旁啃馒头的世隆、环环听得真切,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什么话都不说,急急离开酒店,直奔往刑场。他们只有一个想法,但愿这个人犯,是道道地地的假信王。
刑场上,围观的人筑起一道道的人墙。不知为什么,世隆和环环的心都悬得老高,好象冥冥之中有人在说,那不是假的,是真的、是真的!两人不顾一切地往前钻,好不容易钻到了最前面的一道人墙。世隆一眼便认出断头台的人犯,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环环便一声惊叫:
“啊、十八哥!&34;
就在此刻,刽子手的钢刀已高高举起,也就在这一瞬间,”十八哥“的叫声传进赵榛的耳朵。
赵榛一恍醒来,确定不是鸟的啼声,他听出那确确实实就是环环的声音。可是,正当他急待用目光搜寻时,忽觉后脖子一凉,就身首异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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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伯彦自被罢去右仆射之职后,恶运接踵而至。他先是被罢为观文殿大学士、知洪州,随后又改提举崇福宫,忽又落职。不久再度复职,知池州。接着,又来一道诏书,令他去广州就职。
没完没了的折腾,使他惴惴不安。为此,他特地取道来临安。他既无心于长堤漫步、浏览湖光山色,也不想游灵隐寺或赴花港观鱼。他只想去行官,乘机向皇上求个情,别让他再这样辗转迁徙了!可是,才走一箭之远,却停滞不前了。汪伯彦忽然想道,别说龙颜觐见难,见面又何益?高宗赵构已非昔日的康王,不再需要他设计出谋,也不需要谁去制造神话,营造出一个有利登基的情境;更不必与臣下推心置腹了。现在去见皇上,弄不好,反而碰得一鼻子灰,那又何苦呢?
罢了吧。汪伯彦死了这条心,决意认命地去广州赴任。于是折了回来,百般无聊地在临安城的街上行走。这临安城自从高宗驻跸以来,四方士民商贾云集,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各个店铺的招牌都焕然一新。这边是“王防御契圣眼科”,那头是“陆官人遇仙风药”,才见“干湿脚气四斤丸”,又现“偏正头风一字散”。汪伯彦来了兴致,于是,一路看将下来,将许多招牌的名称拿来做对联。如“东京石朝议女婿,乐驻百乐铺西蜀”;“费先生外甥,寇保义卦肆”等等,觉得很好玩,遂入了迷。等到回过神来,连路都认不出来了。不由得骂自己:落势之人,何来雅兴,好不自量也!
正当汪伯彦问明方向,要往南走之际,无意间,在一家府第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不是秦桧吗?汪伯彦差点喊出口。
原来,汪伯彦尚未入仕之时,曾被王家雇为教馆先生。当时秦桧也在学生之列,秦桧因为学业出色,被主人看中,后来成为王家的乘龙快婿。所以,论起来汪伯彦与秦桧既有师生之情,还有另一层关系。只是彼此很久没见面。前年,听说秦桧从北方潜逃回来后,声名扶摇直上,一跃而为当朝宰相。哪知为相才一年,就被罢职,甚至连提举江州太平观这个虚职也都被剥夺。
在汪伯彦的印象中,秦桧不但文思敏捷,而且好恶分明,为什么忽起忽落如此之快?其中究竟甚么缘故?
秦桧自然想不到,汪伯彦会突然出现,那惊喜之状自不必说了。自从他被罢去宰相之后,人们看到他,像是躲瘟疫般地远远避开,连那些门生故旧,也渐渐与他疏远了。对此,他极感伤也很愤然!因此,汪伯彦登门造访,不但被他奉为座上宾,更待之以师礼。
“会之,咱们就算故人相见,待以师礼实不敢当。”汪伯彦推让道。
“一日为师,千日为父,先生何必谦逊。”
二人客气一番,渐渐言归正题。汪伯彦急欲解开谜团,又不好直截了当地问,故作感叹地说:
“会之,真想不到你会落到这个地步。”
“是啊,连我自己也预料不到呢。”秦桧苦笑说。“其间是何原因?”汪伯彦又问。
“原因吗?”秦桧欲语还休,顺手从几案上拈起一份手抄的折子:“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这是。 &34;
”是朝堂对我罢职的制书。“
汪伯彦顺着那折子读下去:
自诡得权而举事,当耸动于四方;逮自居位以陈谋,首建明于二策。罔烛厥理,殊乖素期。念方委听之专,更责寅恭之效。而乃凭恃其党,排摈所憎,岂实尔心,殆为众误。顾窃弄于权柄,虑或长于奸朋。 兹榜朝堂,终不复用!汪伯彦早听人说,前年秦桧为了把相位谋到手,曾自诩说“有二策可以耸动天下”。接着又进“南人归南,北人归北”之策,主张向金人乞和,为此,朝野议论纷纷。这项传闻正与此制书相符,难道一切都成事实?
最令汪伯彦吃惊的莫过于“终不复用”四个字,如此一来,秦桧这一生不是完了吗?
“会之,这是事实吗?”汪伯彦不相信地问。“事实?&34;
秦桧一时不好回答。他回想前年从北方历劫归来,第一次被高宗赵构召见时,曾试进言”如欲天下无事,须是南归南,北归北“。当时皇上不仅没异议,还命秦桧起草《与挞赖求和书》。又称赞他,说他”朴忠过人,朕得之,喜而不寐。“并且赐银帛二百匹两。怎么现在倒成”罔烛厥理,殊乖素期“
汪伯彦见秦桧迟而不答,知道他有难言之隐,也不好再问下去。不防秦桧突然问道:
”先生,学生有一事请教,请先生坦言以告。“”哎唷,汪某愧作人师,勿将我抬举得太高。有话尽可问,请教二字实不敢当。“
”先生曾经伴过圣驾,能不能说说,当今皇上什
么脾性?&34;
汪伯彦想不到秦桧竟会问及这么大的话题,顿
觉一愣,却说:
“何必问我,你了解的未必比我少。”
“学生实在摸不着啊!&34;
”也不奇怪,岂不闻天意从来深不可测。“
二人并不投契,各存戒心,都只说三分话。还是秦桧有心,故意把话锋一转:
“难测就罢。那先生就讲讲,当年陈东、欧阳澈是死于谁人之手?&34;
汪伯彦一凛,警觉地问:
”问这个用意何在?&34;
“陈东与我是至交,与我曾是一起论道、一起主张向金人求战的好友。”秦桧若有所失地说:“听说汪先生曾插手此案。”
“啊,秦桧之!”汪伯彦跳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言下之意,陈东是死于我手?你是想替他报仇?既有此心,为什么执政期间,不行使你的宰相权力,偏在此时找我这只死老虎算帐?你也不想一想,当时的汪伯彦,位居黄潜善之下,处处受皇上的约束,那能轻易置人于死地?好吧,就当我是你朋友的大仇人,那你说说,怎么报仇法?&34;
”噢,先生,学生这厢赔礼了!“秦桧深深地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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