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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9章 抉择
宁承渊体表的赤金光芒渐渐内敛，融入他的四肢百骸。他的身体骨骼发出噼啪爆响，每一次响动，他的气息就强盛一分。一股真正的龙威，而非之前单纯的血脉之力，开始从他身上弥漫开来。这龙威，带着远古洪荒的气息，威严而苍茫。
小宝的神茧则更加神异，金色莲花瓣开合之间，隐约有梵音禅唱，又有万兽朝拜的虚影闪过。神茧表面的纹路变得更加复杂玄奥，似乎在阐述着某种天地至理。
石门后那股恐怖的吸力，在小宝神圣威严的影响下，似乎也受到了一定的压制，不再像之前那般狂暴。苍玄和焱弑的压力骤减。
“丫头，你儿子，不是凡种！”焱弑喘着粗气，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苍玄也点头：“这等本源，闻所未闻。龙契传承，本是九死一生，强行开启更是十死无生。如今，竟被这孩子硬生生扭转了局面。”
祁叶稍稍松了口气，对雪儿道：“雪儿，看好他们，我去去就回。”
三尾雪狐会意，守护在宁承渊和小宝身前，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祁叶转身，再次看向石门缝隙，对着里面喊道：“两位前辈，现在情况如何？那‘龙契燃魂’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东西’又是什么？”
苍玄和焱弑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
苍玄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龙契，是我们这一脉传承的钥匙，也是一种考验。唯有身具龙族血脉，并得到龙契认可之人，方能接受传承。正常情况下，传承开启需要漫长的准备和引导。但不知为何，龙契今日突然自行激活，强行引动传承，这才有了‘燃魂’之危。”
焱弑接着道：“至于‘那个东西’，便是我们万年来镇守此地的原因。它是当年那头混沌魔龙王陨落后，其不灭怨念与此地地脉煞气结合，诞生的一头‘怨龙煞灵’。它没有实体，却能侵染神魂，吞噬生机。我们两人，便是常年被其煞气侵蚀，才落得如此下场。”
“怨龙煞灵”祁叶心头一凛。仅仅是死气就能让焱弑万年受苦，这煞灵本体，又该何等恐怖。
“先前你们急于寻找传承者，也是为了对抗它？”祁叶追问。
“是，也不是。”苍玄苦笑，“传承之力，或许能彻底净化它。但我们更深层的目的，是想借助传承者之力，摆脱此地束缚。甚至，如你之前所想，若传承者不堪造就，我们或许会动夺舍的念头，毕竟，谁又甘心永世被困，慢慢腐朽？”
这番话，苍玄说得坦诚，反而让祁叶高看了他一眼。至少，他没有完全掩饰自己的私心。
“那药园中的女声，她说的‘养料’，看来并非空穴来风。”祁叶道。
焱弑老脸一红，哼了一声，没反驳。
“那她又是谁？”祁叶继续问。
“她是此地诞生的草木之灵，与这药园伴生。我们称她‘灵汐’。”苍玄解释道，“万年前，她曾助我们对抗怨龙煞灵，但也因此元气大伤，陷入沉睡。我们利用她的力量滋养药园，一来是维持药园生机，为我们提供疗伤灵药，二来，也是想借助药园之力，温养她的本源，希望她有朝一日能苏醒，再次相助。”
“但她似乎对你们怨念颇深。”祁叶点出。
“唉，万年囚禁，任谁都会有怨言。”苍玄叹息，“我们亦是无奈。怨龙煞灵的力量与日俱增，我们若放任她自由，她一旦离开药园庇护，恐怕会立刻被煞灵吞噬。”
祁叶思索着这些信息。目前看来，苍玄和焱弑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但人心隔肚皮，她不会尽信。
就在此时，药园深处，灵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虚弱，却也有一丝如释重负：“总算，暂时压制住了。那小家伙的本源之力，真是不可思议。竟能反过来影响龙契，甚至对怨龙煞灵都产生了一定的震慑。”
“灵汐前辈，你没事吧？”祁叶扬声问道。
“还好。只是没想到，怨龙煞灵会提前苏醒。看来，龙契的异动和那小家伙的纯净龙血气息，彻底刺激了它。”灵汐的声音传来，“你们要小心，石门后的封印已经松动，怨龙煞灵的部分力量恐怕会渗透出来。”
祁叶心头一紧。她看向石门缝隙，果然感觉到一股更加阴冷邪恶的气息，正丝丝缕缕地从门后溢出。
“现在怎么办？”祁叶问苍玄和焱弑，“传承还在继续，承渊和小宝暂时无法移动。
祁叶的疑问，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苍玄和焱弑对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丫头，你先别急。”焱弑干咳两声，粗粝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承渊小子和小宝的状况，以及应对石门后那东西的反扑。”
他话音刚落，石门缝隙中溢出的阴冷邪气骤然浓郁了数倍。
那不再是丝丝缕缕，而是如同墨汁入水，汹涌扩散。
“不好！”苍玄面色大变，“怨龙煞灵被小宝的神圣本源刺激，又感应到龙契传承正在进行，这是要提前强行冲击封印了！”
祁叶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宁承渊和小宝此刻正处于蜕变的关键时刻，绝不能受到打扰。
她急道：“两位前辈，可有办法加固封印？”
焱弑苦笑：“我们二人油尽灯枯，残魂之力勉强维持石门不彻底洞开已是极限。若它全力冲击，这道门，挡不住多久。”
“灵汐前辈！”祁叶立刻转向药园深处，“您可有办法？”
灵汐的声音带着疲惫：“我能调动药园的生生造化之气，布下一道‘百草生息阵’，或可暂时净化一部分煞气，延缓它的侵蚀。但需要大量的生命精华催动，而且，需要一个人在阵眼主持。”
“我去！”祁叶毫不犹豫。
“你？”焱弑眉头一皱，“你修为虽然不错，但主持这等级别的大阵，恐怕力有不逮。而且，一旦煞气反噬，首当其冲的就是你。”
祁叶神情平静：“我是医者，操控草木生息之力，本就是我的专长。至于危险，承渊和小宝现在比我更危险。我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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