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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六百零六章：丢进业火池
蒋子文听完许愿的话，终于明白过来。
“因果莲台”作为上古神器，会自动分离亡魂携带的善业与恶业，前者转化为滋养天道的功德金光，而后者则会被导入地狱对应的炼化池。它以人间的信仰愿力为“养料”，能自动吸收阳间过剩的执念，维系六道轮回运转。
可一旦愿力不足，它就无法正常运转，业力大量堆积阻塞，继而导致神器出现破损，不仅无法正常运作，更会出现执念反噬阳间的情况。进而导致亡魂滞留、现世见鬼。随着破损的加剧，后果也将越发严重，甚至有可能造成整个轮回系统瘫痪。
但得知眼前混乱的情况，并不完全是自己的原因，蒋子文又不由松了一口气。
“那家伙居然连这种事都不告诉我！害我差点被吓死！”
话是这样说，但他却也知道该承担的责任其实避无可避。
他抬眸看向许愿，表情难得有几分凝重：“那……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只有他来才能搞定了？”
虽然如今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商珩，但听完许愿的分析，他也明白似乎只有那家伙才有能力解决这次危机。
许愿清冷的眸光凝在“因果莲台”上，幽幽开口：“即使是他来，能用的办法也无非就是尽力修补，不改变信仰稀薄的问题，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蒋子文面露苦涩，五官皱成一团：“可是，信仰维系的问题根本无法解决，要是有办法，就不会出现正神陨落，堕神现世的情况了……”
话还没说完，“因果莲台”上竟又传来一阵细密的碎裂声。只见其中一个莲瓣竟彻底碎裂，化成无数金粉消散在空气中。与此同时，轮回台中的业火忽然开始剧烈翻涌，隐隐有什么似乎要破火而出。
蒋子文脸色一白：“不能等了！就算治标不治本也得治！这东西要是彻底碎掉就全完了！你去找那家伙，我拼尽全力也会暂时守住这里！”
说着，他强撑着站起身，周身神力翻涌起微光，准备用全部的神力维持住“因果莲台”的运转，哪怕为此耗尽修为也在所不惜。毕竟造成如今这种混乱的局面，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一旁的许愿却依旧一脸平静，黝黑的眸子凝在翻涌的业火上，忽然开口问道：“我有个问题问你，你说，纯粹依靠功德的累积，是否能成神？”
蒋子文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摸不着头脑，犹豫片刻才答道：“你是说不靠信仰愿力，也不靠气运归集？理论上应该可行……可是，自从科技兴起后，还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到……”
话没说完，莲台上有一瓣莲瓣碎裂，沸腾的业火中，无数无头恶鬼破火而出，向着他和许愿扑过来。
“小心！是无间狱的恶鬼！”
蒋子文脸色惨白，顾不上目前自己神力不稳，一边用力挥出法器准备对付这些恶鬼。一边焦急喊道：“都什么时候了，无间狱的恶鬼都冲破封印，你怎么还问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许愿看向“因果莲台”还在碎裂的莲瓣，眸光微凝：“天道规则不离功德和愿力。而愿力的本质，是众生强烈执念凝聚的能量，这种能量，从来就不止香火信仰这一种形态……”
她说着，忽然飞身跃起，身形翻转间，竟直接悬浮在那些翻涌的无头恶鬼上方。下一瞬，她指尖骤然泛起微光，双手径直探向那些恶鬼。
“小心业火！”蒋子文看的着急。
然而话音未落，却只看见那些无头恶鬼在被许愿掌心碰触的瞬间，便怪叫着消散，翻涌的业火却根本没有灼伤她半分。
更让蒋子文震惊的是，许愿周身原本幽蓝色的灵力光芒，竟不知何时变成金色，其中隐约还有咒文流转。
蒋子文看的怔愣在原地。
他知道许愿的能力极强，比自己要厉害许多，可是做到这种地步，分明是……只有“神”才具有的能力！
难道……是错觉？
此时的许愿，正用双手结印，凝结出金色光罩笼罩在轮回台上，翻涌的业火竟渐渐平息。
回到原来的位置时，她的声线甚至平稳如初。
“既然成神可以纯粹只依靠功德，那这个神器的运行，也未必只能依赖香火信仰……”
蒋子文这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看向许愿掌心尚未消退的金色光芒，开口问道：“你……指什么？”
“现世中的情感羁绊，各种正向执念，或者是人心底向善的本能……”
许愿上前一步，纤细的指尖划过莲台表面的裂痕，金色光芒渗入其中，那些裂纹里竟然有隐隐的微光泛起。
“只要是能被天道认可的正向愿力，都能成为‘养料’。”
蒋子文立刻摇头：“但你说的这些愿力不会自发汇聚，神器也无法自动收集。它只能存在于幽冥地府，根本去不到阳间……”
许愿忽然回眸看向蒋子文，打断他的话：“它不能，但我能。”
蒋子文愣了半晌，才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当这个媒介，代替神器收集愿力？”
许愿点点头：“有什么不可以？要收集的愿力，基本都来自亡魂没有了结的执念，或者生者没有实现的缘分，本质不过是替天道梳理因果，神器的作用也是如此。我一直以来做的，也都是这样的事。我唯一需要多做的事，就是以自身作为媒介，引功德将这些愿力淬炼干净而已……”
“当然不可以！”蒋子文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就算方法可行，但你知道这需要多少功德？更重要的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业力反噬，甚至遭到天罚！神魂被污染都是轻的，万一被因果缠身，能让你永世不得超脱！”
许愿忽然勾唇一笑：“你是担心我功德不够？那如果我千年来积攒的功德，到现在都分毫未用呢？至于反噬天罚……”
说到这里，她眸光一冷。
“前世渡雷劫失败，神魂被劈散，我都能在地府用功德重新修炼，现在，我难道还会怕这些？”
蒋子文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眼前的人前世即便渡劫失败，被劈的肉身尽毁，神魂溃散，仍能在地府自创修炼之法重头开始，到最后如果不是被堕神设计，她的成就一定会更高。自己所说的“危害”，对她来说，或许真的不值一提。
可是……
如果真的让她因此涉险，要是被某人知道的话……绝对会把自己丢进业火池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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