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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一百八十二章：碎尸万段
他拿着霍青的手机重新坐到驾驶位置，冷静地说：“我估计出错的几率很小，你要不要先给霍磊打个电话。”
霍青看了他一眼，理智终于归位，像是自言自语道：“再等等，我先去看一眼。”
臧野料得没错，纪主任接到通知后，马不停蹄进行了复查，得出的结果与刘致远一模一样。
早上六点半，会议室内聚满了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刑警，为首的宋局脸色阴沉，眉毛皱得能夹死路过的所有生物。
“老纪，我再问一遍，你确定这个凶手是因为撞车后死亡，后又被车辆起火焚尸的吗？”宋局面色严肃地问道。
纪主任痛苦地用手抹了一把脸，他从凌晨忙活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他拿着尸检报告又看了一眼，说：“从尸检结果来看，确实是这样。”
宋局仍是不甘心：“会不会是被人杀害后故意制造出车祸的假象呢？连环碎尸案凶手因车祸致死，这个结果我都不敢往报告上写。”
“这具尸体碳化严重，我们只能从骨骼和一些剩余的组织上的伤痕来推断死因，最明显的损伤就是头部的对冲伤，这在交通事故中是很常见的，至于其他易受伤的部位，比如颈部，胸口，腹部，从目前的尸体情况来看，我没发现任何伤痕。而且，死者口鼻腔和气管内都没有烟灰碳末，说明凶手在车辆起火前就已经被撞死了，这跟交警支队那面的车辆鉴定报告也能对上。”
宋局看了一眼右侧低头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徐队，问：“是吗？”
徐队只能点头，“结合行车记录仪和燃油管路破裂情况看，确实是这样的，车辆在高速撞击到隔离石墩子后，七分半钟才开始起火爆炸，纪主任说驾驶员很可能在这段时间因伤势过重死亡。”
“行车记录仪？”臧野把脑袋从各种报告中抬起来，“人都烧成那样了，行车记录仪还在？”
“说来也是凑巧，”徐队说：“这辆车因为燃油管破裂引起爆炸着火，将前方的行车记录仪直接炸了出来，我们在事故现场找到了。”
“那根据车辆信息，能查出死者身份吗？”臧野又问。
徐队有些为难道：“暂时还没查到，能确定的是，这是一辆套牌车，根据发动机编号查出这辆车曾登记在一个叫周霞的人名下，但经过查询，证实这辆车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卖到了二手市场，之后一直没办过过户手续，至于后来被谁买了……就查不到了。”
“怎么能查不到呢？”宋局一拍桌子，吓得在他旁边坐着的鉴定科主任钱洋都一哆嗦。
臧野叹了口气，帮着解释道：“私下交易就是这样，多给点钱，不办过户，倒了几手没人能知道，要想查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查。”
“那怎么办？难道真要在提交的报告上写凶手因车祸意外死亡，还因为尸首损毁严重，查不出凶手的真实身份？！你觉得这么写检察院驳回的几率是多少？”
“可从现有的证据来看，它就是一场意外。”臧野摊手说。
“那套牌车呢？怎么解释？”
“连环碎尸案的凶手开套牌车才正常吧！”臧野理所当然道。
“哼！”宋局被他这副我说我有理的样子气到，“不管怎么样，我要知道凶手的身份信息，还有！要拿出更确凿的证据出来，证明这确实是一场意外，否则就给我继续查！”
听到宋局下如此严苛的命令，众人都人忍不住面露苦色，唯一没被难到的应该只有臧野一个人了。
宋局一转脸就看到他在摆弄手机，气得他吼了句：“说你呢，听到没有？”
臧野掏掏耳朵，从善如流：“知道了，您放心。”
宋局狐疑地看着他，“你有办法？”
臧野耸耸肩，“之前派出去的人还没撤回来呢，反正都查了，那就直接查划定范围内失踪的六十岁老人，或者近期出门的，都记录在册，回来再一个一个筛查，肯定比之前那么查快多了，反正人已经死了，也不怕他再跑了。”
他边说宋局边跟着点头，末了撇了撇嘴，“行吧，这事听起来到不算难，你跟沈副队你俩都看着点，有情况了随时跟我汇报。”
散会后臧野堵住要出门的纪主任，问：“老纪，怎么没看到霍法医，她跟我说要来参会，怎么没来？”
纪主任如实说：“她要再复检一遍尸体，我觉得挺好，就把她留解剖室了。”
臧野一惊：“她自己？”
“没啊，还有小刘和小于，解剖最低得俩人，她自己忙活不过来。”
“哦！”臧野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纪主任意意思思看了臧野一眼，“怎么，心疼了？又不是什么重活，小霍经验足，体力好，比我这老家伙强多了。”
臧野摆摆手，解释道：“不是，我是怕她把尸体碎尸万段。”
“？”纪主任满脸疑惑，见臧野盯着他看，慢慢反应过来，“你是说……”
“是呗，”臧野揽着纪主任一起往出走，“要是我，我绝对能干得出来。”
纪主任拍掉他梆硬的胳膊，“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小霍才不会干出那种事呢！她做警察比你专业多了。”
“是是是！”臧野就喜欢听别人夸霍青，“不过我还是得去看一眼，你去不？”
纪主任摇摇头，“不行，我得回去休息了，一晚上没睡，这把身子骨熬不动了。”
两人在法医中心大厅分道扬镳，臧野跟实习法医要了一身防护服，穿戴完直接去了解剖室。
霍青工作时十分专心，臧野在旁边看了十多分钟，她才在一次回头嘱咐刘致远的时候发现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眼神中带着惊讶。
“十分钟前，”臧野稍微凑近了一点，“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吗？”
霍青摇摇头，“暂时没有。”
臧野忍住胃部不适，朝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看了一眼，安慰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反正凶手已经找到了，甭管自杀还是他杀，都算是对逝者的一个交代了。”
霍青没说话，低头去看尸体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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