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人心的贪婪(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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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

那吹笛人不可置信得瞪着燕月冥。

“不如想想你有什么是可以告诉我的，你若是什么都不说，那本王就只好让这小瓷瓶里的东西从哪来回哪儿去里。”他将那东西放在吹笛人面前的几案上，只要轻轻一推，那小瓷瓶就能从几案上掉下去。

颜缨坐在一旁，单是看这吹笛人吓得脸色惨白的样子，都能够猜出来那瓶子里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吹笛人颤抖着，可话说到最后的时候，整个人却镇定了下来，一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的感觉。

“你就这么信任你的师傅？”颜缨忍不住开口。

生死这样的事情，一般人是很难这样平静面对的，可眼前的人却不然。

“当然！”吹笛人扭头过来看向颜缨，咧开嘴角，笑容带着阴郁的嘲讽，“你们这种从小在京城养尊处优的闺中女子怎么会清楚，民间受苦的百姓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又是这样的说辞？

颜缨不免有些烦躁。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在谨遵父母教诲的前提下，她也是常常带着家中的丫鬟与小厮一同出门去看看京城中的老百姓到底是如何生活的。

“看镇南王妃的神情，是对我的话很不以为然啊！”吹笛人注意到了颜缨不悦皱起的眉头，他嘴角的笑容显得更加不屑与心冷，“你一定觉得，京城之中上至皇家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的，都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可有想过南郡这样的边境战乱之地，老百姓到底是过着怎样的日子？”

南郡？

听到南郡，颜缨下意识得看向燕月冥。

可这位刚从南郡回来不久的镇南王爷，这个时候倒是没有接话，而是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连年战乱，还不是你们这些带兵打仗的无能，让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怎么过日子？”吹笛人的怨气一通全部都发泄了出来，首当其冲就是朝着燕月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颜缨忍不住，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指着那“义正言辞”的吹笛人，“如果没有南郡的将士们在战场上杀敌，怎么可能还有你们现在的日子？一旦南郡被……”

“镇南王妃想要说什么？想说如果打仗打输了，我们的日子就会更难过？”吹笛人嗤笑了一声，“给谁当老百姓不是当呢？”

一句话，让颜缨愣住。

这些人，只追求自己的日子，什么家国大义，对他们来说，都是不重要的。

有那么一瞬间，就连向来牙尖嘴利的颜缨都怔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既然如此自诩为正义之士，那么本王问你，这瓷瓶里的东西，是如何来的？”燕月冥的语调依旧很平静，只是这房间里的气氛骤然低了好几度，“你可敢跟本王的王妃细细说说？”

被这么一问，刚刚还理直气壮的吹笛人瞬间像是被什么打败了一样，神情立刻委顿下去，可还是坚持，“我不会背叛我师傅。”

“好，那就且在这里待着，等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见本王。”燕月冥拂袖转身，牵着颜缨的手便要往外走。

颜缨虽然心中狐疑，但还是跟着燕月冥走。

“只不过有一点，我想你也很清楚，你的那位双生弟弟，并非是死在本王的手里。今日本王带的手下也不多，可没那么多双眼睛能够盯着你的安危。”

说完，他们抬脚便要离开。

就在即将迈出门槛的那一刻，身后终于传来了吹笛人着急的声音，“等一下。”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原先的颤抖。

颜缨同燕月冥对视了一眼，便转身看他。

“现在愿意说了？”燕月冥单手负在身后，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你必须要答应我，在我说了之后，你就要把我送走，不能让师傅找到我，否则的话，我必死无疑。”那吹笛人终于下定了决心，也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燕月冥点头。

“我原本以为你们对我们月卿神教一无所知，可刚刚看你问我的话，就连教中最为秘密的制蛊之术，你也已经知晓，倒是我小看了你。”吹笛人定定地看着燕月冥，仿佛想要看到他的眼睛里去。

“继续说。”燕月冥并不在意这样所谓的“吹捧”之语。

“三年前，我们第一次派人来到盛泽镇，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商人们在寻求长生不老之法，盛泽镇的位置特殊，大盛河原本就是京城的门户，而盛泽镇，偏偏处在大盛河的上游，我们便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吹笛人笑了笑，“你不知道那些商人，一个个腰缠万贯，却依旧贪婪无比，恨不得这天下所有的银子都能够进他们的嘴里，也害怕自己拥有这么多的财宝，却没有办法长长久久的享受。”

“所以你就借着他们想要长生不老的想法，告诉他们，这些蛊虫就能够让他们实现夙愿？”颜缨很快便将这一切串联起来。

想起那天在祁家后院烧掉的尸体，想起在火光之中一脸呆滞与失落的祁连。

“王妃不必如此情急动怒，他们想要长生不老，即便没有月卿神教，也会有别的人来帮他们，他们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吹笛人似乎格外注意颜缨的反应，这一点，颜缨也注意到了。

她长袖一甩，干脆在原本的凳子上坐下，想要看看这位玩弄蛊虫的吹笛人还能够搞出什么别的花样来。

“正是借着他们的贪婪，我们的人才在盛泽镇站稳了脚跟，后来正好赶上天灾，那些穿着官袍的废物除了来祈求师傅的庇护，就是想方设法地看看还能不能够从天灾里捞到什么好处，所以，师傅就把他们都带到了后山的山洞里，让他们也成为了月神的祭品！”吹笛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外头响起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的声音。

吹笛人瞬间瞳孔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