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揽罪(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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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贤看着他们离去，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张二牛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伯父，此事因我而起，我一定不会让晏卿受我连累，我定会想尽办法救晏卿出来，哪怕拼上我的性命。”

张二牛满脸悲痛与愤怒，看着跪在面前的叶书贤，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儿子如今深陷囹圄，而这一切的祸端似乎都与眼前之人有关。

还不待他说话，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刑部的人马便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为首之人一声大喝：“将叶书贤拿下！”

叶书贤站起身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挺直了脊梁，“不用如此劳烦，我跟你们走，”

刑部大牢中，阴暗潮湿，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叶书贤浑身是血地被绑在木桩上，衣衫早已破碎不堪，露出的肌肤上布满了血痕，鲜血不断地流淌下来。

狱卒提着一桶盐水走了过来，狠狠地将盐水泼洒在叶书贤的伤口上。

叶书贤疼得浑身一颤，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司法参军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叶书贤，眼神中满是轻蔑，“叶书贤，你倒是嘴硬，看来普通的刑罚对你不起作用，既然如此，那就试试这穿刺肩胛之刑。”

掌管京兆府多年，硬骨头的人他见多了，不过再硬的骨头，到最后还不是乖乖服软，要不然，京兆府也不会让他来一起审讯叶书贤。

司法参军一挥手，几个狱卒便抬着沉重的刑具走了过来，尖锐的铁刺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令人胆寒。

看着那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可怕刑具，叶书贤一动不动微垂眼眸，并不言语。

“你现在招供还来得及，否则，这穿刺肩胛之刑的痛苦，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司法参军冷冷地说道。“你在居丧之期参加科举，张郎中帮你舞弊，你们好大的胆子！只要你如实说出其中的阴谋，本官或许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闻听此言，叶书贤猛地抬头看向他，“我虽在居丧之期参加了科举，可张大人并未帮我舞弊，此事乃我一人之过，与他无关，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行刑！”

“且慢！”刑部侍郎出声，制止了正要上前的衙役。

他转头看向司法参军，神色严肃地说：“王参军，你这是想严刑逼供吗？此事尚未有确凿证据证明张郎中与此事有关，若如此草率用刑，万一屈打成招，日后真相大白，你我如何向上面交代？”

“侍郎大人，虽然说您是我的上官，但如今京兆府与刑部共同审理此事，断不可因您一言便轻易放过这嫌犯。

此人居丧期间参加科举，本就有违礼制，张郎中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若不彻查清楚，如何向朝廷和百姓交代？下官也是为了公正审案，还望大人莫要阻拦。”

王参军冷哼一声，两人分属不同衙门，各自为政，他对刑部侍郎并没有往日里见到上官的恭敬之色。

刑部侍郎面色一沉，看着气若游丝的叶书贤，冷声道：“王参军，此人若再受刑，恐性命不保，陛下问责下来，你必难辞其咎，这等大案，朝中众人关注，若因你的莽撞而致人丧命，此案无法彻查，你如何向陛下、向朝廷、向百姓交代？”

王参军面色阴沉，心中虽有诸多不满，对于刑部侍郎的指责，没有出言辩驳，悻悻地站在一旁。

如今全上京最关注的便是叶书贤之案，街头巷尾皆论谈论此事，此事牵扯张平。

张平是谁？众人耳熟能详，也因此事与张平有关，此案的关注度达到了前所未有前所未有的高峰。

左相府内，司法参军恭恭敬敬地站在左相面前禀报：“左相大人，下官无能，那叶书贤无论下官使用何种方法，到现在还是没有招供，他一口咬定此事皆是自己所为，与张平无关，下官实在是束手无策。”

“大人，若无叶书贤的口供，怕此事难以坐实张平有所关联。即便叶书贤确有罪行，可没有他的指证，就不能直接证明张平参与其中，我们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怎可以让他轻易逃脱？”户部尚书着急的说道。

左相闻言，露出一抹冷笑，随即吩咐人拿出一个瓶子。

他眯了眯眼说道：“此乃南疆噬心蛊，一旦给人种下，犹如万箭穿心之痛，只要你把此蛊给叶书贤种上，本官就不信，他还能继续嘴硬。”

司法参军连忙上前，恭敬地接过瓶子，“属下遵命，大人放心，属下立马就去将此蛊种在叶书贤身上，定要让他开口。”说罢，司法参军转身匆匆离去。

户部尚书看着司法参军的背影，面露疑惑，转头问左相：“大人，这蛊当真有这么神奇吗？”

“这噬心蛊来自南疆，那等偏远之地多有奇诡之物，此蛊一旦种下，莫说叶书贤一个小小书生，便是钢铁硬汉也难以忍受那万箭穿心之痛，他若不想受尽折磨，必然会乖乖招供。”左相笑了笑，眼神中满是笃定。

当年，左相偶然间救下一个南疆的苗人，他亲眼看到中了噬心蛊之人的惨状。那人七窍流血，痛苦不堪，在地上翻滚哀嚎，模样让人看来便胆战心惊，左相对这噬心蛊的威力深信不疑。

温府尹赶忙说道：“那我们就静等王参军的佳音了。”

左相颔首，随后又说道：“羡之这孩子任期也快满了，到时候便让他回上京这边来。”

温府尹一听，马上跪地谢恩：“多谢大人，此乃羡之之幸，也是下官一家之幸。”

左相抬手示意：“起来吧，只要你们尽心尽力为我办事，自然不会亏待你们。”